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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边又抽了一支烟，冻得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转身回到了店里，李楚文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我走到吧台前，让囡囡帮我倒了杯热水。
我双手端着热水杯，吸溜吸溜地喝着，眼睛却看向了那块一直空着的表演台的地方，对囡囡说：“你应该找个唱歌的人，要不然那块地方浪费了。”
囡囡也看向那里，说：“你喝完水之后就去献歌一曲吧……我最近打算去买一套小型音响设备呢，但是又考虑这里背靠着居民区，怕被投诉扰民。”
“我记得当初装修的时候，特意做了隔音层呀……你别整那么牛逼的音响，随便弄个麦克风和小音箱就完了，保证和你这里现在背景音乐差不多的音量不就得了吗？或者直接用麦克风接入现在的音箱呀。”
“这都好说，问题是上哪儿去找歌手呀，我又不想加大人员成本。”
“可以做成让顾客自己来随便唱歌的呀，客源大部分都是学生，他们愿意这样玩儿。”
“嗯，我考虑考虑吧。”
这时候，李楚文似乎听完了录音，她拿着手机走到我们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冷淡地说：“路晓风，你现在带我去找他。”
我一惊，忙说：“刚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反悔了，行不行！”
囡囡看了看我们，喃喃自语道：“嗯，看来是毒药。”
我扭头白了囡囡一眼后，又对李楚文说：“咱们坐回去说行不行？”
“不行，你要是不带我去的话，我自己打车去！”李楚文斩钉截铁地说。
我无奈地抹了一把脸，从吧椅上跳了下来，说：“我带你去没问题，那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有话好好说。”
“你觉得我现在不够冷静吗？”李楚文十分冷静地说。
我长叹一声，从兜里掏出钱包，对囡囡说：“给我们算账吧。”
囡囡推了推我拿钱包的手，说：“这笔账就算了吧，你带着楚文姐去找别人算账吧。”
我收起了钱包，并没有向囡囡道谢，因为对她说谢谢显得太陌生了。与囡囡道别后，我和李楚文离开了“晓风残月”，不过我并不打算带着她去刘恒宇家。
开上车后，李楚文并没有先说话，于是我只能开口：“还有那种内疚和负罪感吗？”
“路晓风，你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我怎么没把你当成朋友了？”
“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件事？”
“要是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我的做的不对，有些助纣为虐了，但是我并没有答应他，甚至还认为他这么做很不道德。”我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地说。
“如果你真的认为他做的事情很过分，就应该告诉我真相，而不是等到现在才说。”
“楚文，我觉得你还是别去找他了，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他骗了我，对吗？你们俩一起骗了我，对吗？”李楚文咄咄逼人地说，“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今天告诉了我，我不能就这样忍下去。”
“你这样的话，以后还让我怎么跟刘恒宇相处呀？”
“我管不着，那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承担后果。”
我很无奈地说：“楚文，本来我只是看你很难过，不想让你一直自责的，所以才回告诉你，我本以为你会释怀的……唉，我终究还是不如恒宇了解你呀，他早就知道你要是知晓了其中的原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七年多的时间，他要是连这些都不了解的话，那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就像是打水漂一样了。”
“楚文，我求求你了，你别去找他了，就当他是个混蛋，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得了。”
“凭什么！路晓风，你告诉我，凭什么！”李楚文忽然歇斯底里起来，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时过境迁了，你放过他一马吧，也放过自己一马。”
“路晓风，我问你，这是我的错误吗？是我的错误吗！”
“你也犯了错误，虽然是在他总是伤你心的前提下，但你也出现的动摇呀。”
“路晓风，你这话说得太混蛋了！如果不是他一味地刺激我的精神，我绝对不可能会动摇自己的意志。”李楚文斩钉截铁地说。
我自然清楚自己的话很没有道理，可不想让她去找刘恒宇。我也并不是想要与刘恒宇站在一起，为他遮挡些什么。我只是觉得今天自己做了一件很错的事情，真的不应该把真相告诉李楚文，我低估了她的态度。我得找出一个能够说服她的理由。
“楚文，如果今天他要是没有找你的话，而我也没有告诉你这些，你还会认为自己犯了错误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所以你的问题都是没有意义的。”
“好，那就说一说已经发生的事情……下午他说过他爱你之后，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你还爱不爱他？”
李楚文终于沉默了。我知道这种沉默代表着什么。
“如果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我再问你另一个问题……今天晚上听了录音之后，你是不是恨他？”
李楚文依然沉默着。我知道，她除了爱他，当然也恨他。
“楚文，你对他是又爱又恨，对吗？”
“你不要转弯抹角了，有话直说吧……而且，这条路也不是通往他家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李楚文的语气冷冰冰的，眼睛瞟向我。
“我想直接送你回家，你现在需要冷静地想问题。”
“刚才我就已经告诉你了，我现在十分冷静。”李楚文再一次故作冷静地说。
“我现在不是让你思考刘恒宇是怎么对待你的，而是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你与倪鹏飞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没有刘恒宇这个心理负担，是不是能够真的快乐，同样的，倪鹏飞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是快乐的？”
李楚文第三次沉默了，她没有反驳我，也没有坚持让我开车去刘恒宇家。我也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她现在正在思考着我说的话。
我放慢了速度，即使后面的车辆闪着大灯，我也没有任何反应。半晌，李楚文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见过那个小姑娘了吗？她是不是在各个方面都比我强多了？”
“刘恒宇并没有把她介绍给我认识过。”这不算是谎话，因为刘恒宇只是跟我讲述过，并没有把她领到我的面前过。至于我因为巧合而见到了她，与刘恒宇无关。
“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应该考虑一下我自己快不快乐的问题……不过，路晓风，这不代表着我就原谅了他……和你……你把我送回家吧，最近这段时间我不想见到你，”李楚文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传了出来，“他让我觉得恶心，你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好了，我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也不想听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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