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去背水很远吗?”
“是啊,来回大半天。”
小亮看了眼毕洋,
“老弟,我想多呆几天,你借我点钱?”
“不用借,你想呆多久都可以。”
毕洋懂小亮的意思,掏出一千块递给小亮。
“老弟最好了。”
小亮看着老汉,然后把钱递给老汉。
“大叔,我想在您这过段时间,这钱算我俩的生活住宿费,您看行吗?”
“诶呀呀,不用给钱,住就住呗 ,不用给钱。”
这可是一千块钱,够打个窑洞的,或娶个婆娘了,老汉看着钱虽然眼热,可还是死活不收。
“小亮,这样,咱不是有车吗,明天我去运水,顺便买些物资过来,你陪着大叔放羊就行。”
“还是老弟好。”
小亮想做什么?
小亮想学山歌。
“大叔,明天您放羊带着我吧。”
“诶呀,这不是小事嘛。”
第二天早上,还是这个饭,
毕洋问清哪有水后,拎着两个大桶就向车的方向走去。
水源在几十里外的小镇上,那边也有商店什么的,买什么也都方便。
毕洋空间什么都有,可不想暴露,还是开着车过去采购一些当地物资吧,至于水,可以在空间中多装点,回来把水窖装满。
有车快,毕洋买了一堆的物资,米面粮油买了不少,这些可以放很久,老汉够吃大半年的,衣服被褥,锅碗瓢盆这些也买了些新的。
不是毕洋吃不了苦,是毕洋感激老汉,作为补偿,改善下老汉的生活。
当然,偌大的水窖也填满了水,老汉自己吃两个月没问题,大叔甚至可以天天洗脸洗脚了。
昨晚最后一点水,老汉打出来给毕洋二人洗脸,洗完脸接着洗脚,就这样,大叔舍不得倒掉,又端出去喂羊了。
老汉和小亮出去放羊就是大半天,毕洋无事,又在老汉家阴凉处挖了个更大的水窖,毕洋看了下原来的水窖,防水纯是一点点夯实泥土,真的不容易。
好在现在有水泥,毕洋又去买了些水泥和沙子。
下午,老汉和小亮回来的时候,新的水窖也完成,等水泥干了,就可以使用了。
“诶呀小娃,你真的是太能干了,真的是太感谢了。”
“大叔您别客气,我老弟有的是力气,牛一样,使不完。”
毕洋想捶小亮,谁说使不完的,这一天,这个大水窖,可是费老劲了。
“诶呀小娃,尼这是做什么,咋买这么多东西啊,这得花多少钱啊,明天赶紧退了吧,太浪费,太浪费了。”
老汉看到房间里的东西,更是感激,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
“大叔,您别见外了,我老弟有的是钱,这点不算啥,您安心收下吧。”
毕洋快忍不住了,真的想捶小亮。
“老弟,辛苦,费心了,你做的这些都算我的,算老哥我欠你的,日后定百倍奉还。”
毕洋收起拳头,这才像个人话。
“哇,老弟,鸡鱼肉蛋居然都买了,今晚我做饭,你们歇着。”
毕洋傻眼了,
“你会做饭?”
“必须会啊。”
“那你在我那,我不在家,你情愿饿着都不做饭是怎么个事?”
“嗐,那不是懒嘛,又饿不死,何况饿多久了,吃你做的饭不是吃的更香更多嘛。”
毕洋无语了,什么人啊,不过今天很好,居然主动请缨做饭。
别说,这贱人做饭还行,有盐味,也熟了。
老汉见毕洋给家里添置那么多的东西后,一直很拘谨,这里好像不是他家,他像个害羞的客人。
特别是看着满桌的菜肴,还有平常喝不起的好酒,这辈子都没过过这么好的日子,都不好意思拿筷子。
“大叔,您安心的享受吧,我老弟的钱比你家羊身上的毛都多,花这些钱也就顶一根毛。”
毕洋又想捶这个不要脸的了。
“娃,娃老板,额就谢谢你了。”
说着,老汉居然给毕洋鞠躬。
毕洋赶紧拦住,
“大叔,你不用这样,小亮说的虽然夸张,可也差不多,我不差钱,你安心就行。”
崔小亮拿起酒,给老汉和毕洋倒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不是发誓不喝酒了吗?”
“错,我发誓是打死也不喝酒了,这不没打死嘛。”
毕洋翻了个白眼,果然,酒鬼都是没脸没皮的。
“老弟,我和你说,大叔今天教了我两首山歌,还教会我怎么放羊了。”
“吃,边吃边聊。”
毕洋看到老汉,已经咽了好几次口水了,自己也大半天没吃饭,饿的不行。
几杯酒下肚,老汉也逐渐放开,酒壮怂人胆用在此处不合适,可酒确实可以让人放松。
酒,适量就是好东西,多了就是毒药。
二人在此住了十几天,后面十天都是崔小亮自己出去放羊,也算是个合格的放羊佬,吃喝住都说得过去的情况,崔小亮都差点崩溃。
荒凉的地方,就一个人,真的很难挨,小亮的陕北小调也练就了发自肺腑的境界。
开始难挨,到强忍撑住,到后面的绝望认命,他体会到了老汉的心境。
毕洋后悔了,不该采购物资,该保持老汉之前一样的生活状态,或许对小亮效果更好。
可惜没有后悔药。
“老弟,感谢你,我以前真的是无病呻吟,那些死亡摇滚什么的,和陕北小调比,就是狗屁,简直就是自我囚笼的呐喊,可以说就是无能的呻吟。”
“我感触不深,或者说我总结不出来,那真正的音乐是什么?”
“我不确定,但我可以肯定,陕北小调这样来自生活的,才是真正的音乐。”
“我称之为,来自生活的呐喊。”
“来着生活的呐喊?”
“对。”
二人在车上,边走边聊,方向,向南。
是的,二人告别了老汉,老汉刚适应两个小娃的生活,然后两个小娃走了,老汉有些舍不得。
崔小亮把一千块,还有两条烟,走的时候压在被子底下。
他没钱,还是借毕洋的,如果有的话,他或许会给更多,这次,他的收获太大。
几天后,二人到了奉节,长江三峡的起点。
对于长江三峡,二人还是很期待的,到了地方,二人腿着奔向江边。
不愧是第一江,两岸连绵的青山,高高低低,一直延伸到很远,
山峰形态各异,有的陡峭,有的舒缓,江水青绿,湍急,在峡谷间蜿蜒。
说安静,只有水声,说吵闹,也只有水声。
这时,一个不同的声音传来,
“哟~~哦~~~嗬,嘿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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