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和林墨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后,广场上的核心弟子和长老们渐渐散去,唯有西侧的外门弟子区域,依旧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连之前趴在树梢上、殿顶上的外门弟子,也都跳了下来,挤在训练场的空地上,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拘谨,反而透着一股压抑许久后终于爆发的兴奋。
“你们刚才看到了吗?叶师兄居然敢对长老院的随从动手!还说‘你不配让我给面子’!太解气了!”
“可不是嘛!之前长老院的人,连正眼都不看我们外门弟子,那个随从更是仗着身份,好几次抢我们辛苦采集的灵草,今天终于有人替我们出了口气!”
“叶师兄不仅厉害,还一点架子都没有!之前我在山门口看到他,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不仅没生气,还问我有没有受伤,这要是换了其他核心弟子,早就骂我不长眼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原本紧绷的气氛彻底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热烈。一名身材瘦弱、穿着洗得发白的外门服饰的少年,抱着一个布包,挤到人群中央,他叫陈默,淬体境九重,已经在外门待了三年,每次冲击内门考核,都会被负责考核的内门弟子故意刁难,至今没能晋级。此刻,他打开布包,里面是几颗红彤彤的“火灵果”——这是他花了半个月,在妖兽岭外围冒着危险采集的,原本想用来兑换修炼资源,此刻却毫不犹豫地分给周围的弟子:“大家尝尝!这火灵果能提神醒脑,咱们今天好好庆祝庆祝,庆祝叶师兄夺冠,也庆祝我们外门弟子,终于不用再一直受气了!”
“陈默,这可是你好不容易采到的火灵果,怎么能随便分给我们?”旁边一名扎着马尾的少女连忙说道,她叫苏晓,淬体境八重,性格胆小,之前在采集灵草时,曾被内门弟子抢过东西,还被骂“外门的废物”,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陈默笑了笑,眼神里满是坚定:“以前我们受气,是因为我们没靠山,没底气,连抬头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可现在不一样了!叶师兄用行动告诉我们,就算是外门弟子,只要有实力、有骨气,也能被人尊重;就算是长老院的人,要是欺负我们,也有人敢站出来反抗!这几颗火灵果算什么,比起叶师兄给我们的底气,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话,瞬间说到了所有外门弟子的心坎里。外门弟子在宗门里,向来是最底层的存在,不仅修炼资源少得可怜,还要经常被内门、核心弟子呼来喝去,甚至被抢东西、受欺负,却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反抗。可叶尘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这种“等级森严”的氛围——他虽是核心首席,却从不轻视低阶弟子;他敢拒绝长老院的拉拢,敢震慑仗势欺人的随从,用实力证明了“身份不是衡量高低的标准”,也让外门弟子们看到了希望:只要好好修炼,总有一天,他们也能像叶尘一样,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不用再忍气吞声。
“陈默说得对!我们今天要好好庆祝!我这里有两坛米酒,是我家乡带来的,大家一起喝!”
“我这里有一本残缺的剑谱,是我偶然得到的,虽然不算厉害,但可以跟大家一起研究,说不定能琢磨出点新招式!”
“我会吹笛,我给大家吹一段《剑行曲》,助助兴!”
弟子们纷纷拿出自己珍藏的东西,有人抱出米酒,有人拿出剑谱,有人取出乐器,原本空旷的训练场,很快就变得热闹起来。几名手脚麻利的弟子,用青石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台子,有人站在台上,表演自己最擅长的剑招,虽然招式不算精妙,却打得有模有样,台下阵阵欢呼;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喝着米酒,一边讨论修炼中遇到的问题,之前不敢开口的弟子,此刻也主动分享自己的心得,气氛热烈得像是过年。
苏晓抱着一颗火灵果,小口吃着,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眼眶微微泛红。以前,她总是躲在人群的角落,生怕被内门弟子注意到,可今天,她不仅敢主动接过陈默递来的火灵果,还敢跟周围的弟子讨论剑招,这种被尊重、被接纳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要是叶师兄能来就好了,”她小声说道,“我们可以请他指点我们修炼,说不定我们也能进步得更快。”
“会的!”陈默坚定地说道,“叶师兄那么好,等他从剑冢峰回来,我们可以去残剑峰找他,说不定他真的愿意指点我们!就算他没时间,只要有他在,我们外门弟子就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欺负了!”
就在这时,几道不和谐的身影出现在训练场门口,为首的是一名身着内门服饰的青年,他叫张昊,真元境初期,之前多次刁难陈默,还抢过苏晓的灵草。他看着训练场里热闹的场景,皱紧了眉头,语气里满是不屑:“吵什么吵!不过是一群外门的废物,居然敢在这里聚众喧哗,还敢喝酒闹事,眼里还有没有宗门规矩了?”
他身后的两名内门弟子也跟着附和:“就是!叶师兄夺冠,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在这里庆祝,简直是哗众取宠!”
“赶紧散了!再在这里吵闹,我们就上报执法弟子,把你们都抓起来!”
训练场里的欢呼声瞬间停了下来,弟子们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不少人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显然是被张昊的气势震慑住了——以前,只要内门弟子一开口,他们就只能乖乖听话,不敢反抗。
苏晓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抓住陈默的衣袖,小声说道:“陈默,我们……我们还是散了吧,别跟他们起冲突了。”
可这一次,陈默没有像以前那样低头,他握紧了拳头,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地看着张昊:“张师兄,我们只是在这里庆祝叶师兄夺冠,没有喝酒闹事,也没有违反宗门规矩,凭什么让我们散了?”
“凭什么?”张昊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推陈默,“就凭我是内门弟子,你是外门废物!我说让你们散了,你们就得散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住手!”就在张昊的手即将碰到陈默的瞬间,一名外门弟子大喊一声,“你不能欺负陈默!叶师兄说过,宗门弟子不分高低,只有实力和品行之分!你仗着自己是内门弟子,多次抢我们的东西,刁难我们,现在还想在这里闹事,你以为我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吗?”
“对!我们不会再忍了!”
“你要是敢动手,我们就上报宗主,让宗主评评理!叶师兄不会让你随便欺负我们的!”
越来越多的外门弟子围了过来,挡在陈默身前,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坚定。以前,他们因为害怕被报复,只能各自忍气吞声,可现在,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他们有彼此,还有叶尘给他们的底气,就算是内门弟子,也不能随便欺负他们!
张昊看着围过来的外门弟子,脸色微微一变,却依旧硬着头皮说道:“你们……你们想造反吗?一群外门废物,居然敢跟内门弟子作对!信不信我让执法弟子把你们都逐出宗门!”
“你敢!”一名曾被张昊抢过灵草的外门弟子站出来,语气愤怒,“我们已经把你之前抢我们灵草、刁难我们的事,都记下来了!你要是再敢在这里闹事,我们就拿着证据去找叶师兄,找宗主!看看最后被逐出宗门的是谁!”
张昊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知道,叶尘现在是核心首席,深受宗主和不少长老的看重,若是这些外门弟子真的去找叶尘告状,他肯定讨不到好。而且,周围的外门弟子越来越多,眼神里满是愤怒,若是真的动手,他就算是真元境初期,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好!好!算你们狠!”张昊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陈默一眼,“你们给我等着!以后别让我再碰到你们!”
说完,他不敢再停留,带着身后的两名内门弟子,狼狈地跑了出去。
看着张昊离去的背影,训练场里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我们赢了!我们终于不用再怕他们了!”
“太好了!以后谁再敢欺负我们,我们就跟他们斗到底!”
“叶师兄万岁!”
欢呼声此起彼伏,比之前更加热烈。苏晓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知道,从今天起,外门弟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群体了;陈默也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修炼,早日晋级内门,甚至核心,像叶尘一样,成为一个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人的强者。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训练场上,映着弟子们一张张兴奋的笑脸。有人继续在台上表演剑招,剑光闪烁间,充满了希望;有人围坐在一起,喝着米酒,聊着未来的修炼计划;还有人拿出纸笔,记录下今天的事,想把这份“逆袭”的喜悦,分享给更多没能来的外门弟子。
只是,在这份热闹的背后,没人注意到,宗门山门口的暗处,几道黑影正悄悄注视着训练场的方向,他们身着黑石宗的黑色服饰,眼神里满是阴鸷,其中一人,正是黑石宗少宗主石浩身边的长老。他拿出一枚传讯玉符,低声说道:“少宗主,天剑宗外门弟子突然聚集狂欢,似乎是因为那个叶尘,宗门内部的凝聚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强……”
玉符另一端,传来石浩冰冷的声音:“凝聚力再强又如何?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明日,我们便去天剑宗‘拜访’,看看那个叶尘,到底能不能护住天剑宗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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