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雨里开得飞快,雨刷器刮不尽前挡风玻璃上的水雾。林枫盯着导航里“君澜工地”的定位,脑子里反复闪着上个月的画面——当时为了压缩成本,采购部从“启航商贸”进了批脚手架卡扣,对方老板姓陈,拍着胸脯说“跟鼎盛集团是合作关系,质量绝对没问题”。
“启航的陈老板,会不会有问题?”魏小冉突然开口,声音压在雨声里,“咱们抢了启航两个小项目,他当时脸色就不好看。”
林枫刚要接话,给阿雷回拨的电话却始终没人接。直到车子停在工地警戒线外,才看见阿雷蹲在泥地里,额角肿着个包,看见他们就踉跄着跑过来:“枫哥!魏总!我刚到现场就发现,有个卡扣切口是新的,像用电锯割的!可我刚要拍照片,后脑勺就被人打了一下,醒过来时,那卡扣没了!”
魏小冉的指尖瞬间冰凉:“没看清是谁?”
“穿灰连帽衫,跑的时候掉了个东西。”阿雷从口袋里摸出个塑料吊牌,上面印着“鼎盛集团”的logo,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漆——可锋冉成立至今,从没跟鼎盛正面竞争过,只在行业会上远远见过鼎盛老板赵坤一次。
林枫捏着吊牌,指腹蹭过冰凉的塑料,刚要追问,李队带着警察已经走过来,手里举着个透明证物袋:“现场找到这个,上面有你们公司的采购标识。”
证物袋里是个断裂的卡扣,侧面印着“锋冉采购”,但断面却不是锯出来的平整切口,而是碎纹交错。魏小冉立刻凑过去:“这不是我们进的货!启航给的卡扣,标识比这个深!”
林枫没说话,目光扫过警戒线内的残骸,突然看见老周的工具箱敞在泥里,里面半截扳手露出来,扳手边缘沾着点银灰色的漆——和阿雷手里吊牌上的暗红漆混在一起,颜色诡异。
“老周的扳手,怎么会沾着两种漆?”他指给魏小冉看,话音刚落,手机突然收到条陌生短信,附件是段录音。点开的瞬间,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飘出来:“敢抢生意,这次让你们尝尝代价。”
录音里没有背景音,只有说话声,连呼吸都显得刻意。魏小冉攥紧手机:“会不会是启航的陈老板?他肯定想栽赃给鼎盛,让咱们两边斗!”
可林枫盯着录音进度条,总觉得不对——锋冉成立还不到一年,除了启航,没得罪过其他公司,谁会花这么大功夫做局?他刚要问阿雷当时有没有看清连帽衫的身形,就见李队的下属跑过来,手里拿着份文件:“李队!查了启航的供货记录,他们给锋冉的卡扣,跟鼎盛半年前召回的批次一模一样!”
魏小冉猛地转头看向阿雷:“你说被打晕前看见的是锯过的卡扣,现在找到的却是鼎盛召回款,锯过的卡扣去哪了?”
雨水顺着阿雷的眼沟往下流,他抹了一把雨水肯定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当时看到的绝对是被锯过的卡扣”
“就在那个地方”阿雷伸手指向自己看到的地方
林枫在阿雷抬手之间,发现阿雷袖口粘着一点银灰色的漆,居然和老周扳手上其中一种油漆的颜色一样。
雨还在下,工地的风裹着金属锈味吹过来。老周家属的哭声在警戒线外越来越近。
没人再说话,只有雨珠砸在伞面上的声响,敲打着每个人心里的疑问:锯过的卡扣被谁拿走了?录音里的人到底是谁?阿雷袖口的漆是怎么来的?还有启航供应的卡扣,为什么会和鼎盛召回款一样……
这些散在雨里的线索,像一团没解开的线,没人知道背后藏着怎样的真相。锋冉成立不到一年的招牌,在雨幕里显得格外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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