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想醉花前,无奈生活不等闲。空有千般凌云志,负了流年负红颜......
我这人生三十载,不过如此而已。
在一番来回拉扯之后,我终于还是没在这件事情上拗过徐缘,所以她的四十万元钱就这么存进了我的银行卡里。
可事实上,我的心理压力反而因此变得更大了,怕还不上,或者说怕辜负期望。
而在接下来的这些天里,我总是会想起尘彬回到部队后每次视频通话都会跟我说的一句话:“哥,几年后我们顶峰相见。”
我知道他是在给我打气,也是在给他自己做鼓励。但我到底该如何才能在几年后与他顶峰相见呢?!
我们一起粗略的算过一笔账,因为他是特种兵所以工资待遇都还不错,等到他二期役满退伍的时候,除去这些年的花销,他至少还能再攒下六七十万,而那个时候他也才二十八岁。可我再过生日就三十一岁了,所以他的三十岁和我的三十岁已经注定了会是天差地别。
唯一能自我安慰的便是我还有几年时间,因为距离他退伍还有五年,那个时候我就三十五岁了,但愿能与他在顶峰相见吧!尽管我们所说的顶峰注定了不会是同一座山峰。
......
用徐缘留在我卡里的钱还清了我全部的账单,看似无债一身轻了,实则不然,因为这一刻起我便实打实的欠了徐缘太多太多。
其实我是个能把账算的特别清楚明白的人,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具体的欠款金额,完全是因为我不想计算,觉得算太清楚也没什么意思,不够闹心的。
但这一次我把同一张卡里的钱计算的非常精确,徐缘的钱我用了多少,余卡里多少,有多少钱是属于咖啡店的,又有多少钱是属于洛灵的,还剩多少是我自己的,我都做了详细的记录。
而且这个记录每天都会有所更新,因为时间久了便容易记错,那是我所不允许的。
至于要持续给到慕舒的钱,只能是从完全属于我的那点钱里慢慢出了,所以我还是只能按月慢慢给。。。
阳春三月,正是大地春回花开温暖的美好时节,美好到少年少女们的肩头都能挑着草长莺飞和杨柳依依。
但是今年则不太然,因为在三月份的下旬居然迎来了一波倒春寒。。。
我也有段时间没再面对面的见过洛灵了,杭州和上海终究还是有着距离。但大概是因为装修房子的原因,我们手机联络的反而更加频繁了,应该说是从不隔天。
视频或电话里正事闲事都能聊到,所以正经的和不正经的也都会掺杂在一起,毕竟我这种人每天哪那么多正事做啊!况且,我的正经话也从来都不够多。用徐缘夸我的话说就是:“下流痞子,三句不离本行!”
洛灵对我的不要脸不知是免疫还是已经习以为常,反正她总能巧妙的应对,哪怕她的沉默不语在当时的情境下都显得尤为恰如其分。
当然,我开玩笑也是有度的,唯一开过的过火玩笑就是关于女人购物那个,所幸是当时的洛灵的的确确听不明白。
徐缘最近还都蛮开心的,哦不,她好像从来都很开心......
因为她新签的那份合同完全符合她的心意,足见她在公司的地位之高。她的新合同我看了,完全是按照她的想法制定的,所以现在的她每周只需要直播两场就oK了,不过直播时间却是每周最黄金的时间段,分别是每周五和周六的晚上,晚八点准时开播,每场直播六个小时左右。
虽然其他时间她还是会经常待在公司里,但到底是比之前更加轻松自在了。所以说缘姐真的是钱赚够了,年纪轻轻就萌生了急流勇退的想法,她也曾单独对我说:“若不是还要为公司和团队成员着想,而且还要为小雨的以后铺路,姐姐就直接退休去享受生活了。”
我当时对一脸认真的徐缘说:“你的生活还不够享受?”
她却差点噎死我说:“比洛灵虽有不足,比你那真是绰绰有余!”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嘛!还有,你跟我有什么好比的?”
我当时的语气都够诙谐了,但当她故意用幡然醒悟的语气说出“也是!”两个字的时候,我就不想再跟她说任何话了。。。
不过徐缘自由的时间多了之后倒也没闲着,直接给自己报了两个瑜伽班,我知道后还打趣她说:“你报两个瑜伽班干嘛?报一个瑜伽一个舞蹈岂不更好?”
小雨姐却告诉我说:“尘扬,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姐从小练习的民族舞,舞跳的可好了,专业级的!”
“深藏不露啊,咱们这么熟悉了我居然都不知道。”
徐缘笑眯眯地说:“现代舞和爵士舞姐姐也会,想看什么?可以等姐姐心情再好一些的时候哦!”
“那你什么时候心情最好?我想看...脱衣舞。”
唉,人的嘴真是不能太贱了,不然容易受伤。就因为这么一句话,我胳膊上就喜提了一块红紫印记。。。
我和小雨姐的生活节奏倒是没什么变化,都还在努力的去做好一名积极的社畜。我感觉我还好,毕竟充实了生活也充盈了希望,但她呢,我替她想不通,但她却会笑嘻嘻的说:“我自找的,我乐意!”
至于其他人,联系的很少,除了三天两头的会在各个微信群里胡吹乱侃几句之外,很少会有单独的闲聊,毕竟都是大老爷们儿,废话太多难免显得有些女人。
......
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三月下旬的一天傍晚,我独自站在咖啡店外的路边上,看着随着夕阳西下而纷纷飘落的嫩绿枝叶,我本能的紧了紧身上的羽绒外套。
眼前飘落而下的绿叶,既不是因为风的追求,亦不是因为树的不挽留,自然也不是因为风的勾引和树的始乱终弃,只是因为所懒以生存的自然环境产生的不可抗力。因为这波阳春三月里的倒春寒,直接让本该阳光明媚的暖春重新回到了酷寒的严冬。
我蹲在地上随意地抽着烟,看着自己呵出的雾气和吐出的烟气,看似相互混合的白色气体实则有些泾渭分明,一轻一重又一清澈一浑浊,相互交织融合却又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因为足够寒冷,所以我只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地拨弄着落在地上的绿叶,这本不该是落叶的季节,它却无法傲立枝头,只能无奈的躺在地上,搞不好就会被路过的行人随意地踩上一脚,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可怜至极。
于是我简单的捏起了三片翠绿且完好的叶子,用两根指头捏住它们的根茎,并在手中将其摆成三叶草的形状,单手高高托起它们的同时也随之站起身来。
都不需要转身,我只是一个侧身就看到了距离我不足两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间绝色。
我诧异的笑道:“你怎么来了?每次都出现的这么突然。”
此时静立在我眼前的正是将近一月未曾在线下见过面的洛灵,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脖子里还围了一条橙色的围巾,红唇微粉,面若桃花,气色极好,明艳动人。
她冲我微微一笑,然后说:“好久不见呐尘扬。”
我开怀一笑:“还真是好久不见,都快有一个月了,上次见你还是三月初,今天已经是三月末了。”
可事实上,这一个月里我们两个每天都会有所联系,只是视频的时候不多,但打字交流的不少。
我的手依旧托举着那三片绿叶,并且恰好是朝着洛灵的,所以她的眼神便定格在了我的手掌心上。
“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洛灵与我先后开口,然后便是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还真有些心有灵犀和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奇妙意味。
“隔这么久你才突然回趟杭州,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这个月行程安排的比较满,上海我也没待几天,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呐,你在深圳待的最久对吧,待了十一天。”
洛灵撩了下耳边的轻柔发丝,笑道:“好像是的吧。”
“先回店里喝杯热的暖和下吧?今年这天实在是反常的厉害。”
“尘扬,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回杭州吗?”
思忖过后还是摇头笑道:“为什么啊?”
“因为明天杭州有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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