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魔影初现
坊市的青石板路被往来修士的灵力踏得发亮，午后的阳光透过幡旗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阿木掂了掂手中的乾坤袋，里面装着刚收来的三株“月心草”，足够秦轩改良那套“聚灵阵”了。
“前面有家‘百味斋’，听说新出了灵米糕，去尝尝？”赵文轩的剑穗扫过身旁的货摊，挂着的灵狐皮毛轻轻晃动，引来摊主的善意提醒：“这位剑修小哥，小心些，最近坊市不太平。”
赵文轩挑眉：“哦？怎么个不太平法？”
摊主压低声音，往左右看了看：“前几日，西巷的‘炼器老张’去后山采矿石，至今没回来。有人说看到他被一团黑气卷走了，连呼救声都没留下。”
阿木指尖的灵叶佩微微发烫，他下意识摸了摸玉佩：“就他一个？”
“哪能啊。”旁边卖符箓的老婆婆插了嘴，手里的黄符在风中簌簌作响，“东头药铺的李掌柜，前天去城郊收草药，也失踪了。听说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地上有摊黑血，带着股腥气，不像是妖兽伤的。”
秦轩皱起眉，指尖在袖中捏了个简单的探查诀，周围的灵力流动并无异常，但摊主和老婆婆的神色不似作伪。他看向阿木和赵文轩，两人眼中都多了几分凝重。
“去西巷看看。”阿木当机立断，“百味斋先不去了，买些伤药就走。”
三人转道西巷，这里比主街冷清不少，几家铺子半掩着门，老板们交头接耳，见他们走来，又默契地闭了嘴。墙角的阴影里，几只灵鼠窜过，留下淡淡的黑气，被阳光一照便消散了——寻常妖兽的气息不会这么畏光。
“看那里。”赵文轩突然指向巷子深处，那里的青石板有处凹陷，边缘凝结着几滴黑褐色的液体，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气，与十年前他们在藏经阁遇到的心魔黑气有几分相似，却更浓郁，带着股吞噬灵力的霸道。
阿木蹲下身，指尖悬在黑液上方，灵叶佩的光芒弱了几分：“是魔气，但比普通心魔凝练得多，像是……被刻意滋养过。”
“滋养？”秦轩的指尖在黑液旁画了个微型阵纹，阵纹亮起的瞬间，黑液剧烈扭动，发出细微的嘶鸣，“有灵智，能感应到阵法波动。”
赵文轩握住剑柄，剑身在鞘中轻颤，带着警示：“附近有东西在看我们。”
三人同时转身，巷口的阴影似乎比别处更浓，像有双眼睛藏在里面。赵文轩拔剑欲追，被秦轩拉住：“别冲动，对方藏在暗处，我们现在追过去讨不到好。”
阿木将那几滴黑液收入玉瓶，瓶身瞬间蒙上一层灰翳：“先回去告诉院长，这些失踪案恐怕不简单。”
离开西巷时，卖符箓的老婆婆追了上来，塞给阿木三张“辟邪符”：“拿着吧，老身看你们是好孩子，这符能挡挡邪祟。最近别往城外去，夜里也别单独出门。”
回到书院时，夕阳正沉，将藏经阁的飞檐染成金红色。三人直奔院长的“静尘居”，却被告知院长一早就去了后山闭关，要三日后才出。
“先告诉墨长老。”秦轩提议，“他掌管坊市治安，或许知道更多线索。”
墨长老的书房里，檀香袅袅。听完他们的叙述，墨长老捻须的手顿了顿，从抽屉里取出一卷卷宗：“你们看这个。”
卷宗上记载着近一个月的失踪案，除了坊市的修士，连山下村落的猎户都失踪了三人，失踪地点都在坊市周边的山林，且都有一个共同点——现场留有黑褐色血迹，散发魔气。
“三日前，我派了队弟子去查，”墨长老的声音沉了下来，“至今只回来了一个，疯了，嘴里只念叨‘黑影……好多眼睛……’”
阿木将装着黑液的玉瓶放在桌上，瓶身的灰翳越来越重：“长老，这魔气……会不会和十年前那个心魔有关？”
墨长老看着玉瓶，脸色凝重：“不好说，但比当年的魔气更凶。你们三个这几日多加小心，别单独行动，我已传讯给院长，让他提前出关。”
离开书房时，夜幕已落，坊市的灯笼次第亮起，却照不透街角的阴影。赵文轩突然停步，望向天空，月亮被一团黑云遮住，云团的形状像只巨大的眼睛，正缓缓转动。
“那是什么？”阿木低声问。
秦轩掐了个诀，想驱散黑云，指尖灵力却被黑云吞噬：“别碰！是魔气凝聚的‘蚀灵云’，会吸灵力！”
黑云在天空盘旋片刻，化作一道黑影，没入山林深处。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平静了十年的书院，似乎又要起风波了。赵文轩握紧了剑柄，阿木的灵叶佩烫得惊人，秦轩默默记下蚀灵云的轨迹，指尖在袖中画出防御阵的草图。
魔影已现，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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