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散尽的刹那，两道身影从高空坠落，却在即将触及地面时被柔和的灵力托住。是太上长老与渔夫及时出手，将脱力的李慕然与阿木稳稳接住。
“成了……我们成了……”阿木靠在渔夫肩头，声音虚弱却难掩激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因果法则正在重塑，断裂的银线末端正萌生出更坚韧的光泽——那是渡劫期修士独有的法则印记。
李慕然则被太上长老护在怀中，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望着天空残留的金色雷纹，笑了：“第六道劫雷虽怪，终究是扛过去了。”
护山大阵缓缓散去，四象台的修士们潮水般涌来，却在三丈外停下脚步，自发地形成一片空地。他们望着那两道满身伤痕却眼神明亮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敬畏与振奋——这是两域第一个突破四九天劫的弟子，是万年倒计时里最坚实的希望。
“快！传疗伤丹！”贾仁义的声音挤开人群，他捧着一个玉盒快步上前，里面盛放着四象台最珍贵的“九转还魂丹”，“快给他们服下，别留下根基隐患！”
陈巧与雷破也挤了过来，一个拿出温养神魂的“凝神露”，一个捧着修复肉身的“金刚膏”，脸上满是急切。
李慕然与阿木服下丹药，靠在石台上调息。丹药入口即化，化作暖流滋养着干涸的经脉，断裂的灵力丝线开始重新连接。
“那第六道劫雷……”陈巧忍不住问道，声音压得极低，“真的有虚无魔气？”
李慕然闭着眼，指尖却微微颤抖：“不是像，是确有其事。那黑色雾气里的怨念，带着吞噬法则的特性，和我们在断骨原遇到的虚无魔气如出一辙。”
阿木睁开眼，因果线在指尖轻轻跳动，扫过天空残留的能量轨迹：“我用因果线回溯过，那些黑色雾气并非来自天劫本身，像是……从某个裂缝中渗出来的。”
“裂缝？”太上长老眉头紧锁，“难道虚无之隙已经能影响到天劫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气氛瞬间凝重下来。若是虚无魔气能污染天劫，那往后修士突破将难上加难，甚至可能在渡劫时被魔气侵蚀，沦为傀儡。
“先别声张。”渔夫低声道，“此事牵连太大，待李、阿二位恢复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众人点头，纷纷散去，只留下核心弟子守在周围。
三日三夜后，李慕然与阿木终于从调息中醒来。
李慕然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星法则在体内流转自如，断裂的星纹玉简已被他以星力重铸，且比之前更加凝实。他抬手一挥，一道星矛凝聚成型，矛尖闪烁着淡淡的金芒——那是渡过天劫后，星力中融入的“破灭”法则碎片，威力比从前暴涨数倍。
“感觉怎么样？”阿木走到他身边，因果线在两人之间轻轻一碰，传来熟悉的共鸣。
“前所未有的好。”李慕然笑道，“你呢？因果法则有什么变化？”
阿木指尖银线一闪，化作一面镜子，镜中竟映出李慕然方才凝聚星矛的画面，甚至连星力运转的轨迹都清晰可见。“能回溯短时间内的法则轨迹了。”他收起银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我总觉得，那道被污染的劫雷，像是个警告。”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探索队弟子连滚带爬地跑来，脸上满是惊慌：“长老！队长！不好了！北域的‘黑风渊’突然裂开一道大缝，里面涌出好多带着黑色雾气的怪物，已经吞噬了三个哨所！”
“黑色雾气？”李慕然与阿木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太上长老与渔夫迅速赶来，听完汇报后，渔夫沉声道：“看来，我们没时间慢慢恢复了。”
李慕然握紧手中的星矛，星力在体内蓄势待发：“黑风渊？正好，去会会那些怪物，看看它们和第六道劫雷的雾气，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阿木的因果线悄然展开，笼罩住在场的核心弟子：“我已用因果线标记了方向，跟紧我。”
雷破扛着巨斧，第一个站出来：“算我一个！正好试试渡劫期的力道！”陈巧也点头：“我去布置传送阵，争取最快时间赶到。”
片刻后，一支由渡劫期修士带队的精锐小队集结完毕。李慕然与阿木站在队伍最前方，望着北域的方向，眼中再无半分疲惫。
天劫已过，但真正的战争，似乎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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