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之战的烽火尚未完全熄灭,袁绍(主角)麾下的钢铁洪流便已挟大胜之威,滚滚北上。颜良、文丑的前锋锐不可当,一路追亡逐北,将公孙瓒仓促组织的防线撕得粉碎。张合西取上谷、代郡,高览东定渔阳、右北平,徐晃肃清残敌、保障粮道。袁绍的旌旗所向,幽州南部诸郡县望风归附,抵抗者如螳臂当车,顷刻间便被碾为齑粉。
残阳如血,映照着蓟城斑驳的城墙。这座幽州治所,如今已是风雨飘摇。城内,败退回的公孙瓒面色灰败,往日的骄狂跋扈被一种深刻的挫败和隐晦的恐惧所取代。殿内,仅存的部将如关靖、田楷等人,亦是面带忧色,士气低迷。
“主公,蓟城虽坚,然我军新败,人心惶惶,城外袁军气势正盛,恐……难以久守啊。”关靖硬着头皮进言。
公孙瓒烦躁地挥手打断:“守不住也要守!难道要某将幽州基业,拱手让与袁本初那织席贩履之徒?”他嘴上强硬,但眼底深处的那丝慌乱,却瞒不过亲近之人。易水岸边,白马义从尸横遍野的景象,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袁绍军中那层出不穷的猛将(颜良、文丑、张合、高览)、那悍不畏死的先登死士(麴义)、那神出鬼没的奇兵(徐晃),都让他心生寒意。
与此同时,蓟城另一处府邸,气氛却截然不同。幽州牧刘虞,这位以仁政、宽厚闻名于边陲的汉室宗亲,此刻正与他的心腹魏攸、齐周等人密议。
“袁本初兵锋之盛,实出意料。公孙伯圭刚愎自用,屡启战端,致有今日之祸。”刘虞抚须长叹,眉宇间带着对百姓罹难的忧色,“若任由两虎相斗,蓟城必化焦土,幽州生灵涂炭,更将动摇朝廷在北疆的威信。”
魏攸点头道:“明公所言极是。公孙瓒已穷途末路,而袁绍势大,其志恐非仅限河北。此时,明公身为幽州牧,朝廷钦命,出面调停,正当其时。若能促成和议,既可保全幽州元气,避免更多杀戮,亦可借此机会,遏制袁绍过快膨胀,使其仍尊朝廷号令。”
齐周补充:“而且,经此一败,公孙瓒势力大减,日后在幽州,便再难与明公抗衡。此乃一箭双雕之计。”
刘虞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善。即刻修书两封,一封致袁本初,陈明利害,劝其止戈;一封送与公孙伯圭,令其认清形势,莫要负隅顽抗。为表诚意,吾将亲自前往袁绍大营一行。”
就在蓟城内暗流涌动,公孙瓒困兽犹斗,刘虞决心调停之际,袁绍的中军大营已推进至蓟城以南五十里处。连战连捷的喜悦弥漫全军,将领们纷纷请战,要求一鼓作气,攻克蓟城,生擒公孙瓒。
“主公,蓟城已是囊中之物!末将愿为先锋,三日之内,必破此城,将公孙瓒首级献于帐下!”颜良声如洪钟,请战之心最为迫切。
文丑、张合、高览等人亦摩拳擦掌,战意高昂。连新附的徐晃,也认为此乃一举定鼎北疆的良机。
然而,袁绍却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端坐主位,目光扫过群情激昂的将领,最终落在一直沉默思索的田丰与沮授身上。
“元皓、公与,你二人以为如何?”
田丰与沮授对视一眼,由沮授率先开口:“主公,我军连战皆捷,士气如虹,攻克蓟城,确有极大把握。然……”
他话锋一转:“强攻坚城,纵然能下,我军伤亡几何?蓟城乃幽州重镇,若经战火,残破不堪,恢复需时,于我何益?此其一也。”
田丰接口,语气冷峻:“其二,亦是关键。董卓篡逆,祸乱京师,天下共愤。主公此前已定下讨董大计,传檄天下在即。若在此幽州之地与公孙瓒陷入长期攻城战,乃至其败亡后仍需时间消化幽州、平定零星反抗,岂非延误了讨董大业,辜负天下期望?若被曹操等其他诸侯抢先,则大势去矣!”
袁绍微微颔首,这正是他心中所虑。军事上的胜利需要转化为政治上的主动,而眼下,最大的政治就是讨董勤王。
沮授继续道:“其三,公孙瓒虽败,然其人在幽州经营多年,军中尚有死忠,北地乌桓、鲜卑诸部与其关系错综复杂。若逼之太甚,其或铤而走险,引胡人入关,则北疆永无宁日,非国家之福,亦非主公之利。”
“故,”田丰总结道:“此刻,并非彻底消灭公孙瓒的最佳时机。需以战促和,以威逼降,寻求一个能让我军主力安心西向,又能稳定北疆的解决方案。”
袁绍眼中闪过赞许之色,正要开口,帐外亲兵来报:“启禀主公,幽州牧刘虞遣使送来亲笔书信,言有要事相商!刘幽州本人,已至营外十里!”
帐内顿时一静。
袁绍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哦?刘伯安(刘虞字)来了?真是及时雨啊。请!”
刘虞的到来,给炙热的战争氛围注入了一丝冷静与权衡。他没有摆朝廷大员的架子,而是以平等的姿态,与袁绍进行了数次深入密谈。
在中军大帐内,刘虞恳切陈词:“本初将军,讨董勤王,乃天下之大义,万民之所望。公孙伯圭屡犯冀州,确是其过。然今已遭重创,实力十不存五,幽州精锐丧尽,再也无力南窥。若将军能网开一面,允其戴罪立功,共同匡扶汉室,则北疆可免兵燹,幽州百姓感念将军仁德,将军亦可全力西向,成就不世之功勋。此乃两全之策也。”
袁绍故作沉吟,片刻后方道:“伯安公之心,绍岂能不知?然公孙瓒狼子野心,反复无常,今日若纵虎归山,他日恐再生祸患。我麾下将士,浴血奋战,方有今日之势,皆欲直捣黄龙,以绝后患。若就此罢兵,恐寒了将士之心啊。”
刘虞自然听出了袁绍话中的深意,继续道:“将军放心,虞既出面调停,自有分寸。当令公孙瓒让出涿郡、广阳郡(蓟城所在)南部、以及渤海郡以北所有争议之地,归于将军管辖。其部众需严格限制,不得擅自南下。此外,公孙瓒需上表请罪,承认将军此次用兵乃正义之举。如此,既可彰显将军威德,安抚将士,又可实质削弱公孙瓒,使其再无威胁之力。至于北疆胡人事务,虞愿一力承担,确保其不生乱,为将军稳住后方。”
袁绍心中快速盘算。刘虞的方案,等于将幽州最富庶、战略位置最重要的南部区域正式划入他的势力范围,公孙瓒被压缩到北部边郡,实力大减,且有了刘虞的保证和牵制,确实难有作为。这比强攻蓟城所要付出的代价和承担的风险要小得多,而且能立刻腾出手来,专注于即将到来的讨董大战。
“伯安公拳拳之心,为国为民,绍感佩不已。”袁绍语气缓和下来,“只是,此事关乎重大,绍还需与麾下商议。”
随后,袁绍召集核心文武,将刘虞的条件公布。
颜良、文丑等武将虽觉不够痛快,但也明白讨董之事更为紧要,且实际利益已经到手,便不再强烈反对。
田丰、沮授则一致认为此乃上策。“主公,刘虞此议,正中下怀。我军不费一兵一卒,得地得名,更赢得宝贵时间与稳定后方,当顺势而为。”
郭图、许攸等人也纷纷附和,认为此举能彰显袁绍的宽宏大量和以天下为重的胸怀,有助于提升在诸侯中的声望。
最终,袁绍拍板,原则上同意刘虞的调停。但他又额外增加了几个条件:
第一,公孙瓒必须交出部分军粮和马匹,作为赔偿。
第二,幽州南部归附诸郡的官吏,需由袁绍重新任命或认可。
第三,公孙瓒麾下将士,若有愿弃暗投明者,公孙瓒不得阻拦。
这些条件,进一步削弱了公孙瓒,强化了袁绍在幽州的影响力,尤其是第三条,为后续分化、收编公孙瓒旧部埋下了伏笔。
当刘虞带着袁绍的最终条件回到蓟城,面见公孙瓒时,公孙瓒初时暴怒,几乎要拔剑相向。但在冰冷的现实面前——城外数万袁军虎视眈眈,城内粮草日窘,军心涣散,加上刘虞“若不从,蓟城破日,玉石俱焚”的警告,他最终还是颓然接受了这份屈辱的和议。
“袁本初……刘某……认栽了!”他几乎是咬着牙,在议和文书上签下了名字。
和议达成的消息传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袁绍大营一片欢腾,虽未竟全功,但兵不血刃便获得了实质性的巨大利益,且主公的威望更上一层楼。袁绍下令犒赏三军,并特意在受降仪式(接受公孙瓒象征性交出的部分兵权和赔偿)上,对刘虞表示了极大的尊重,口称“全赖伯安公匡扶之力”,给足了这位汉室宗亲面子,也为自己赢得了“明事理、顾大局”的美名。
而在蓟城内,气氛则压抑得多。公孙瓒交割地盘、赔偿物资,势力范围大幅缩水,龟缩于北部边郡,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无力挑战袁绍在河北的霸主地位。
随着和议的执行,一个意想不到却又在袁绍预料之中的“高潮”悄然到来——公孙瓒麾下部分将领,见其大势已去,又感于袁绍的强势与“宽仁”(允许他们改换门庭),开始陆续前来投诚。
首先来的是一些中下层军官和不得志的将领,他们带着部曲前来,袁绍令张合、高览等人妥善接收、整编,一视同仁。
接着,一些更有分量的将领也开始动摇。例如镇守辽西,与乌桓关系密切的将领,如田豫(此时尚在公孙瓒麾下,但未受重用),虽未立刻投奔,却也遣使与袁绍方面接触,表达了善意。袁绍深知田豫之才,立刻以礼相待,并暗示未来必将重用。
甚至公孙瓒的一些族亲、旧部,也在私下里通过各种渠道,向袁绍示好,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一幕幕,都被随军的谋士许攸、郭图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他们知道,主公此番“以和止战”,不仅赢得了地盘和时间,更是在无形中瓦解了公孙瓒集团的人心。假以时日,待讨董功成,回过头来,收拾公孙瓒的残余势力,将更加轻而易举。
这一日,袁绍与刘虞并辔立于刚刚划归己方的涿郡边界,眺望北方。
“北疆暂宁,皆赖伯安公矣。”袁绍诚恳道。
刘虞摇头:“非也,乃将军雄才大略,威德并施之果。望将军不忘今日之言,早日西降,扫除国贼,还天下清明。”
“绍,必不负伯安公所托,不负天下所望!”袁绍郑重点头,目光已然越过北方的山峦,投向了西方那遥远而纷乱的中原。
“北疆暂宁”的目标,以一种远超单纯军事胜利的方式达成。袁绍不仅消除了背后的巨大威胁,稳固了根基,更通过这场政治外交上的巧妙运作,展示了其作为一方霸主应有的远见和手腕。现在,他的目光和整个集团的力量,终于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投向那场即将席卷天下的讨董风暴了。冀州的机器,将以前所未有的效率,为会盟酸枣而全速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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