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刚走出兴城十里地,阿灰就勒住了马缰绳。他翻身跳下马背,指尖在地上捻了点土,又抬头望了望日头,眉头轻轻蹙了下。
“阿石,你带两个兄弟去前面探路,看看三里外那片林子有没有岔路,顺便标记一下水源。”阿灰朝身后喊了一嗓子,声音清亮。
个高体壮的阿石立马应声:“得嘞!”他拽过身边两个男兵,三人抄起长矛就往林子方向跑,脚步又快又稳。
剩下的人没闲着,女兵队长阿苗已经把二十个女兵分成了四组,每组五个,正蹲在路边清点竹篮。“一组去左边坡上,看看有没有荠菜和马齿苋,记得带好识别草谱;二组去右边灌木丛,找野莓和刺梨,注意别被扎着;三组和四组留下,帮男兵搭灶和卸牛车物资。”阿苗说话干脆,手里还拿着片巫给的草药叶子——这是辨别有毒植物的“信物”,只要叶子碰到有毒的草,边缘就会发卷。
一个叫阿杏的小女兵举着竹篮问:“苗姐,要是找着蒲公英,能挖不?巫说蒲公英叶子能当菜,根还能入药呢!”
阿苗笑着点头:“能!挖的时候小心点,别把根弄断了,回头给巫留着。”
这边女兵们刚散开,男兵那边也忙活起来。十个男兵围着三辆牛车,正把陶罐里的细盐、兽皮和铁刀往临时搭的木架上搬。负责打猎的阿虎凑到阿灰身边,手里摩挲着弓箭:“灰哥,咱们啥时候去打猎?这太阳刚到头顶,正是野兽出来找食的时候,说不定能碰上只鹿。”
阿灰看了眼日头,又看了看正在搭建营地的族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等半个时辰,等灶搭好、水源标记完,你带两个小队出去,记住,别走远,天黑前必须回来,要是遇到大兽群,别硬拼,先回来报信。”
“放心吧灰哥!”阿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转身就去召集打猎的兄弟。他挑了六个经验丰富的男兵,三人一组,各自检查了弓箭和长矛——箭头都是新打的铁箭头,闪着寒光,矛尖也磨得锋利,一看就能刺穿兽皮。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阿石带着探路的兄弟回来了。“灰哥,前面林子有两条路,一条往南,走平路,就是绕点远;一条往西,近十里地,但有个小山坡,坡下有处泉眼,水挺清的,我尝了,没味儿,能喝。”
阿灰点点头,又问:“路上有没有看到兽迹?或者其他部落的记号?”
“兽迹有,都是野兔、山鸡的脚印,没看着大野兽的。记号没见着,就林子里有几棵树被砍过,看切口,得是半个月前的事了。”阿石老实回答。
“行,那咱们下午走西路,先去泉眼那边补水,晚上就在坡下扎营。”阿灰拍板定了主意,又朝营地喊:“阿苗,让女兵们加快点速度,半个时辰后集合,咱们去泉眼补水!”
“知道了!”阿苗的声音从坡上传来,紧接着就见几个女兵拎着满篮的野菜跑回来,竹篮里绿油油的,除了荠菜、马齿苋,还真有不少蒲公英,连带着几颗红通通的野莓,看着就喜人。
阿杏跑在最前面,举着野莓冲阿灰喊:“灰哥,你看!这野莓可甜了,我尝了一颗,一点都不酸!”
阿灰笑着接过一颗,放进嘴里,确实甜,带着股山野的清香。“不错,回头让伙房煮点栗米粥,把野莓放进去,给大家当点心。”
女兵们听了都高兴,手脚更快了。没一会儿,所有野菜都收了回来,阿苗清点了一下,足足装了八大篮。“灰哥,这些野菜够咱们吃两顿了,晚上再配着肉,肯定够吃。”
“好!”阿灰应着,又朝阿虎使了个眼色。阿虎立马明白,带着六个男兵扛着弓箭、长矛就往西边的林子走。“灰哥,咱们争取打只鹿回来,让大家改善改善伙食!”
“注意安全!”阿灰叮嘱了一句。
接下来的时间,队伍有条不紊地行动。男兵们推着牛车往泉眼方向走,女兵们则跟在后面,时不时弯腰挖点路边的野菜。走到泉眼时,太阳已经西斜,阿灰让人把牛车停在坡下,男兵们负责打水——每个陶罐都灌满了泉水,牛车旁边还挖了个坑,铺上兽皮,把水倒进去,方便大家洗手洗脸。
女兵们则开始准备晚饭。阿苗带着四个女兵处理野菜,把荠菜、马齿苋摘干净,蒲公英根挑出来放一边,叶子留着炒菜;另外四个女兵则在灶边生火,灶是用石头搭的简易灶,里面架着干柴,一点就着,很快就冒出了炊烟。
“苗姐,要不要把早上晒的肉干拿点出来,和野菜一起煮?”一个女兵问。
阿苗想了想,摇摇头:“先不用,等阿虎他们回来,要是打着猎物,就吃新鲜肉,肉干留着当备用粮。巫说了,这次去交易会,路上说不定会遇到意外,得多存点干粮。”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欢呼。阿灰抬头一看,只见阿虎带着打猎的兄弟回来了,走在最前面的阿虎肩上扛着一只鹿,后面两个男兵还各拎着一只野兔,脸上满是得意。
“灰哥!你看!打着鹿了!这鹿得有三十斤重,够咱们所有人吃两顿的!”阿虎把鹿放在地上,累得直喘气,但眼睛却亮得很。
阿灰走过去,拍了拍鹿的身子,确实壮实。“好样的!阿石,你带两个兄弟处理鹿,把鹿肉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今晚煮着吃,另一部分切成薄片,晚上晾着,明天早上就能晒成肉干。阿虎,你们再辛苦点,把野兔处理了,兔皮留着,回头给女兵们做护膝。”
“没问题!”阿石和阿虎立马应下,找了块干净的石板,拿出匕首就开始处理猎物。鹿血被接到陶罐里,阿苗说鹿血能补身子,晚上煮点粥,给年纪大的和女兵们分着喝。鹿肉被切成大块,一部分放进锅里,和野菜一起煮,另一部分则被切成薄薄的肉片,用细盐抹了抹,挂在事先搭好的木架上——木架就搭在通风的地方,晚上有夜风,明天早上就能半干,再晒一上午,就能收起来当肉干。
野兔处理起来快,没一会儿,两张兔皮就剥了下来,肉被切成小块,放进另一个锅里,和粟米一起煮,打算做野兔粟米粥。
太阳落山的时候,晚饭终于做好了。陶罐里的鹿肉野菜汤冒着热气,香味飘得老远;野兔粟米粥也煮好了,米粒软糯,肉香浓郁;还有女兵们挖的蒲公英叶子,用开水焯了一下,拌上点细盐,吃起来清爽解腻。
大家围坐在灶边,手里拿着陶碗,你一碗我一碗地分着吃。阿杏捧着碗,喝了口鹿肉汤,满足地眯起眼睛:“太香了!灰哥,咱们这一路要是天天能吃这么好,就算走一个月我也愿意!”
阿灰喝着粥,笑着说:“只要咱们好好干活,多找野菜、多打猎,就能天天吃好的。不过也别大意,后面离交易会越来越近,说不定会遇到其他部落的人,到时候得打起精神,别让人把咱们的物资抢了去。”
阿虎放下碗,拍着胸脯说:“谁敢抢?咱们有铁刀有弓箭,还有这么多兄弟,真要动手,咱们也不怕!”
“话是这么说,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阿灰看了他一眼,“咱们是去交易会换人的,不是去打仗的,要是真闹起来,耽误了正事,就不好了。”
大家都点点头,没人再说话,只顾着埋头吃饭。这一路虽然辛苦,但有吃有喝,还有同伴一起,心里都踏实得很。
晚饭吃完,天已经黑透了。男兵们轮流站岗,两人一组,每组守两个时辰,手里拿着弓箭和铁刀,眼睛盯着营地四周,生怕有野兽或者其他部落的人过来。女兵们则围着篝火,有的在缝补兽皮衣服,有的在整理白天挖的野菜,阿苗则把蒲公英根收起来,用布包好,打算回头给巫。
阿灰坐在篝火边,手里拿着一张兽皮地图,借着篝火的光,仔细看着。地图上标着到交易会的路线,还有沿途的水源和可能扎营的地方。他想起林羽出发前说的话——“这次交易会,咱们不仅要换到人,还要让其他部落知道华夏部落的厉害”,心里就多了几分沉甸甸的责任。
“灰哥,你还没睡啊?”阿石换岗过来,手里拿着块肉干,递给他。
阿灰接过肉干,咬了一口,慢慢嚼着:“再看看地图,想想明天的路线。对了,白天晒的肉干怎么样了?”
“都晾着呢,晚上风大,明天早上肯定能半干,再晒一上午,就能装罐了。”阿石坐在他身边,也看向地图,“灰哥,咱们明天能走多少路?要是顺利,是不是后天就能看到交易会的帐篷了?”
阿灰摇摇头:“没那么快,明天走西路,虽然近,但有个小山坡,牛车不好走,估计也就走二十里地,后天再走一天,大后天才能到。”他顿了顿,又说:“明天早上出发前,让大家再找些野菜,多存点,万一到了交易会,物资不够换,还能靠这些野菜撑几天。”
“好,我明天一早提醒大家。”阿石点点头,又问:“灰哥,你说咱们到了交易会,能换到多少青壮和女人啊?林羽少族长说,优先换青壮和女人,孩子也要,要是其他部落不愿意换,咋办?”
阿灰看着篝火,眼神坚定:“咱们有细盐、有铁刀、还有陶器,这些都是其他部落缺的东西,只要他们不是傻子,就不会不愿意换。要是真有不愿意的,咱们也不勉强,但要是有人想抢咱们的东西,或者故意刁难,咱们也不能怂,该动手就动手,让他们知道咱们华夏部落不好惹。”
阿石听了,心里更踏实了。他看着篝火边忙碌的族人,又看了看远处站岗的兄弟,觉得这一路虽然辛苦,但只要大家齐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夜越来越深,篝火渐渐小了下去,站岗的男兵换了一波又一波,营地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阿灰把地图收好,靠在树干上,闭了闭眼——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得养足精神,才能带领大家顺利到达交易会。
而此时,木架上的鹿肉干正被夜风吹着,慢慢失去水分,散发出淡淡的肉香。陶罐里的细盐、堆叠的兽皮、锋利的铁刀,还有女兵们挖的野菜,都安安静静地躺在营地里,这些都是队伍的物资,也是大家顺利到达交易会的底气。
天快亮的时候,阿灰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看向木架上的肉干——果然如阿石所说,肉干已经半干了,表面泛着油光,闻着就香。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营地喊:“都起来了!天亮了,先去泉眼打水,然后找野菜,半个时辰后出发!”
随着他的喊声,营地渐渐热闹起来。女兵们揉着眼睛从帐篷里出来,男兵们也打着哈欠换岗,大家各司其职,很快就投入到新一天的忙碌中。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带着希望和坚定——他们的征途还在继续,而前方的交易会,正等着他们去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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