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深几乎是飙车回家的。
一路上,他脑子里全是忠伯那些骇人的话——“苏家追随者”、“完美容器”、“归途”,还有那句“小心内鬼”!每一个词都像锤子砸在他心上。再加上阿成汇报的那个来路不明的包裹,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冷汗,恨不得给车子插上翅膀。
当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几乎是以一个甩尾的姿态停在别墅门口时,把门口站岗的保镖都吓了一跳。
沈聿深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往里冲,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晚晚呢?”他一把抓住迎上来的阿成,声音又急又低。
“太太在客厅,和小少爷在一起。”阿成赶紧回答,也被老板这架势惊到了,“那个包裹检查过了,确实就是一盒顶级燕窝,内外都扫描了,没有监听、没有追踪、更没有危险物品。卡片也化验了,就是普通纸张和墨水。”
沈聿深的心稍微落回去一点点,但警惕丝毫未减。他快步走进客厅。
客厅里,林晚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张卡片在看,儿子小思晚躺在她身边的软垫上,挥舞着小手脚自娱自乐。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画面温馨宁静。
看到沈聿深回来,林晚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咦?你不是说开会要晚饭前才回来吗?怎么这么快?”
沈聿慢慢地深呼吸,仿佛这样可以让他那狂跳不止的心稍微平静一些。他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但这个笑容在他紧绷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哦,会议临时取消了,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就赶紧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说完,他的目光像闪电一样迅速扫过茶几上的那个精美的礼盒,心中的不安又一次被挑起。
他故作镇定地走向茶几,脚步显得有些迟疑。当他终于走到礼盒前时,他伸出手,看似随意地拿起那个盒子,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什么?谁送来的?”他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就像只是随口一问,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那是一种审视的目光,仿佛这个礼盒里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他正在试图揭开这个谜底。
“不知道呢,”林晚把卡片递给他,“就刚刚有个快递送来的,说是给我的,没有署名。你看这卡片,写得怪简单的。”
沈聿深接过卡片,那行“一份心意,望早日康复。”的打印字,在他眼里却充满了挑衅和阴谋的味道。他捏着卡片,指尖微微用力。
“奇怪,谁会匿名送这么贵重的补品?”林晚歪着头想了想,“会不会是你哪个生意上的伙伴,知道我之前身体不好,特意表示关心,又不想张扬?”
这是最合乎常理的解释。但此刻的沈聿深,看什么都觉得可疑。
“也许吧。”他不动声色地把卡片放回盒子,然后将整个盒子拿起来,“不过,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小心点好。我让阿成再去仔细查查来源,确定安全之前,先别吃。”
林晚看他这么慎重,虽然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想到之前经历的种种,也能理解他的担心,便点点头:“嗯,听你的。”
沈聿深拿着盒子走到门口,交给阿成,低声交代:“找最信得过的实验室,里里外外再做一次彻彻底底的成分分析,特别是有没有什么不易察觉的慢性药物或者特殊物质。查快递源头,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是谁送的!”
“明白!”阿成郑重接过。
处理完盒子,沈聿深回到客厅,挨着林晚坐下,伸手把儿子抱进怀里。小家伙闻到爸爸的味道,开心地往他怀里钻。
抱着儿子软乎乎的小身体,感受着身边妻子的体温,沈聿深狂跳的心才渐渐平稳下来。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忠伯的警告,像一层无形的阴影,笼罩了这个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家。
他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晚上,哄睡了儿子,林晚也沉沉睡去后,沈聿深独自一人待在书房。他调出了别墅内外所有的监控录像,尤其是今天下午那个快递员出现的时间段。
画面里,那个快递员穿着普通的工服,戴着口罩和帽子,低着头,动作很快,放下包裹就开车离开了,确实没留下什么明显特征。车子也如阿成所说,是套牌车。
对方很谨慎。
沈聿深靠在椅背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敌在暗,我在明。对方这次只是送个“礼物”来试探,下一次呢?
他拿起手机,翻到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那是他早年因缘际会结识的一位信息调查领域的顶尖高手,代号“蜂巢”,为人可靠,但要价极高。之前调查冯家的事,他都没有动用这张牌,但现在,顾不上了。
他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发过去:【急事,最高优先级,查一个代号“归途”的组织或项目,可能与多年前一个叫苏清婉及其家族有关。另,查近期是否有神秘势力在调查林晚(我妻子)的一切信息。报价随意。】
信息发出去后,他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寂静的夜色。
无论对方是人是鬼,他都要把他们揪出来!为了晚晚,为了儿子,这个家,他拼了命也要守住!
就在这时,书桌上的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弹出一个极其隐蔽的加密邮件提示窗口,发件人未知。
沈聿深眼神一凛,快步走过去。
邮件没有标题,内容只有一句话,却让他瞬间脊背发凉:
【礼物收到了吗?只是打个招呼。我们很快会正式登门拜访。——归途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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