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隆岩石身躯的庇护和星脉祝福的指引下,小队艰难地在虚无的乱流中稳定下来,朝着既定方向“航行”。然而,虚空的环境远超想象的恶劣,常规的魔法和物理手段在这里几乎失效,甚至可能引发更糟糕的反效果。
“能量湍流又来了!左舷,呃,我是说左边!”皮克斯在一个他自己用废金属零件临时拼凑的、不断旋转的“全方位观测仪”后大叫道。那仪器看起来更像是个抽风的陀螺,但居然真的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一股混乱的能量流如同无形的巨拳,猛地从侧面袭来,试图将小队掀翻卷走。
“稳住!”格隆低吼,周身土黄色光芒大盛,硬生生抗住了这次冲击,但护盾光芒也明显黯淡了一丝。这种纯粹的消耗显然无法持久。
“这样下去不行!”奥布里一边记录着能量冲击的数据,一边急促地说,“格隆总长的能量消耗速率超出预期17.3%。我们需要更有效的规避或抵御手段。”
“规避?我的‘超时空惯性阻尼器’也许能派上用场!”皮克斯眼睛一亮,立刻从他那个仿佛无底洞的工具包里掏出一个布满按钮和拉杆、还在不停冒电火花的金属盒子。
“不!别用那个!”格鲁克脸色大变,试图阻止,“那只是个理论模型!你连模拟测试都没做完!”
但皮克斯的手指已经兴奋地按了下去。
嗡——!
一道刺耳的噪音过后,小队周围的时空似乎发生了诡异的褶皱。他们确实“规避”了那股能量湍流,但方式是被随机抛送到了几百米外另一个方向,所有人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连格隆都差点没稳住。
“看!成功规避!”皮克斯头发竖立,得意地喊道。
“……成功规避到了能量更密集的区域。”西尔薇娅面无表情地指出,她快速挥舞手指,一道奥术屏障瞬间生成,挡住了几团飞溅而来的、具有腐蚀性的虚空能量泡沫。
格鲁克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他一把抢过那个还在冒烟的“阻尼器”:“下次再用没经过我加固测试的东西,我就用锤子把它和你的脑袋一起加固了!”
虽然皮克斯的发明时常带来灾难,但地精那种跳出框架的思维和矮人扎实的工艺,在这种非常规环境下,竟也歪打正着地产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又一次,几只如同扭曲触手般的虚空潜猎者悄无声息地靠近,它们能融入背景的扭曲色彩中,极难被发现。
“有东西!很近!”苗苗突然全身毛发倒竖,尖声示警,她的野兽本能比任何仪器都更早感知到了危险。
但敌人已近在咫尺!
“照明!需要强光干扰它们!”凯因喊道,他摆出防御姿态,将莉亚娜护在身后。
“交给我皮克斯大爷!”地精手忙脚乱地掏出一个看起来像超大号手电筒的东西——“高频率圣光爆闪灯(虚空特调版)!”
他猛地按下开关。
没有发出强光,而是喷射出一大团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荧光粉色泡沫,劈头盖脸地糊了那几只潜猎者一身。这些可怕的生物显然没遇到过这种攻击,它们愣在原地,疯狂地试图甩掉身上不断膨胀、还在嗡嗡作响的粉色泡沫,行动完全被打乱。
“……你管这叫圣光?”奥布里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团诡异的粉色。
“呃,波长调整好像偏了那么一点点……”皮克斯挠着头,“但效果不是一样吗?它们现在看起来就像一群愚蠢的派对装饰品!”
凯因和格隆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凯因用强大的力量将那些晕头转向的潜猎者击飞,而格隆则趁机推动小队迅速离开了这片区域。
格鲁克叹了口气,从工具箱里拿出几个看起来朴实无华的金色圆盘:“试试这个。我用圣银和隔绝符文做的‘驱邪信标’。应该能产生一个让低阶虚空生物厌恶的能量场。”
他将圆盘分发给众人。当圆盘被激活后,散发出一种温和但坚定的秩序波动,果然,一些较弱小的、试图靠近的扭曲阴影纷纷退避开来。
“早该拿出来了,格鲁克!”莉亚娜松了一口气。
“稳健的工艺总是值得信赖。”矮人嘟囔着,瞪了一眼还在试图把他的粉色泡沫发射器调整回“光模式”的皮克斯。
就这样,在虚空这片完全不适用的舞台上,皮克斯疯狂而不可预测的“灵感”和格鲁克扎实可靠的“工艺”形成了一种古怪而有效的互补。虽然过程惊险万分,时常伴随着爆炸、奇怪的副产品和格鲁克的怒吼,但他们竟真的跌跌撞撞地解决了不少麻烦,为小队在这片绝望的虚无中,开辟出一条充满意外但也确实在向前推进的道路。
奥布里和西尔薇娅则默默地将所有数据记录下来,不断优化着行进路线,并试图理解皮克斯那些“失败”发明偶尔起效背后的、混乱的虚空法则。理性的计算与混沌的实践,在这片无序之地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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