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马匹行李,明灯亲自将花令仪送到那间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还带着熏香的上房。推开窗,正好能望见城中主干道的繁华灯火。
“你先梳洗休息下,我去下面点些吃的。”明灯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嗯……”花令仪乖巧点头,目送他离开。
楼下大厅人声鼎沸,几乎座无虚席。三教九流汇聚一堂,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烈酒、汗水和兴奋的气息。话题的中心,毫无意外是今日武台上那惊世骇俗的一战。
“我的老天爷!你们是没看见!离歌大人那一剑开天斩下来,整个黑曜石武台,轰——!直接没了!碎得跟渣一样!十五个高手啊,死的死,残的残!那场面……啧啧!”一个满脸通红的汉子唾沫横飞,激动地比划着。
“何止是武台!我离得远,都感觉整个沙巴克城晃了三晃!城主府那边的墙都塌了一段!太恐怖了!”旁边的人心有余悸地补充。
“那身行头才叫绝!幽灵战甲!死神手套!骷髅头盔!蓝色翡翠项链!珊瑚戒指!我的娘嘞,那属性……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天价!防御高得离谱,攻击还爆表!他往那一站,都不用动手,光那身装备就能闪瞎人眼!”
“可不是嘛!西风战神那句话绝了!‘是来打架的还是来娶亲的’?哈哈哈哈哈!离歌大人那表情……虽然还是冷着脸,但我感觉他嘴角抽了一下!”
“关键人家是真有狂的资本!一个人,接下了所有挑战!还放出话,擂台再摆三天!这气魄!这实力!沙巴克城主,非他莫属了!”
“对对对!明天说什么也得挤进去看看!这等盛事,百年难遇!”
议论声如同热浪,一波高过一波。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喧闹的大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花令仪梳洗完毕,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轻便裙装,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几缕。她脸上脂粉未施,肌肤却莹白如玉,在灯火下仿佛笼着一层柔光。
清澈的眼眸带着几分好奇和羞涩,如同误入凡尘的林中精灵,那份纯净与惊心动魄的美,瞬间让满堂的脂粉与江湖气黯然失色。
她目光流转,很快找到了角落里的明灯,脸上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整个大厅,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声音和杯盘落地的脆响。
“天……天仙下凡了?”
“这……这是谁家的小姐?怎会出现在这等地方?”
“她……她冲着那个银发小子去了?那小子什么来头?”
“嘶……这姑娘……比画里的仙子还好看……”
无数道目光,惊艳的、贪婪的、探究的,如同实质般黏在花令仪身上。几个自诩风流的纨绔子弟更是眼睛发直,蠢蠢欲动。
花令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下头,加快脚步走到明灯身边坐下。明灯早已点好了几样清淡精致的菜肴和一壶果茶。
他仿佛完全没感受到那些灼热的目光,神态自若地给花令仪倒了杯茶,温声道:“饿了吧?先喝口茶润润,菜马上来。”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也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悄然隔开。
几个本想上前搭讪的人,对上明灯那看似平静、深处却仿佛蕴含无尽星空的异色双瞳时,心头莫名一悸,竟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嗯。”花令仪小口喝着茶,听着周围依旧热烈的议论,大眼睛亮晶晶的,凑近明灯小声问:“明灯,他们在说离歌…一个人打败了那么多人?还……还要摆三天擂台?”
“对。”明灯夹了一筷子清爽的笋丝放到她碗里,语气平淡,“你想去看?”
“想!”花令仪用力点头,带着少女特有的兴奋和向往,“听起来好厉害!那么大的擂台都打没了!我想去看看他有多威风!也想试试我的新法术!和他比一比!”
明灯放下筷子,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行。”
“为什么呀?”花令仪撅起嘴,有些不解。
“因为危险,那是生死之战,不是那种论剑大会上的点到为止。”明灯抬手,极其自然地用指腹轻轻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尖。
“而且那种擂台,汇聚了八方野心与戾气。刀剑无眼,能量肆虐。我的小精灵,只适合看最美的风景,喝最甜的果茶,不该去沾染那些血腥和纷争。”
他顿了顿,看着花令仪有些委屈的小脸,声音放得更柔,“况且,你想看‘威风’,我带你去看沙巴克最美的夜景,如何?比那打打杀杀的擂台好看百倍。”
花令仪虽然有点小失落,但听到“最美的夜景”和明灯话语中毫不掩饰的保护欲,那点委屈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甜蜜。她乖乖点头:“嗯!听你的!那……我们吃完饭就去嘛?”
“好。”
饭后,两人携手走出客栈,汇入沙巴克城汹涌的人潮。
夜晚的沙巴克,褪去了白日的肃杀,展现出它繁华浪漫的一面。
宽阔的主街“朱雀大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灯火通明。
各色小吃摊飘散着诱人的香气:滋滋冒油的烤沙羊腿、裹着蜜糖的晶莹糖葫芦、热气腾腾的肉馅馕饼、还有用魔法冰镇着的、五颜六色的奇异果汁……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笑声交织成一片,充满了烟火气。
花令仪如同放出笼子的小鸟,对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她拉着明灯的手,一会儿在卖发光小饰品的摊前驻足,拿起一串用荧光石和贝壳串成的手链爱不释手;一会儿又被卖艺人的喷火杂技吸引,拍手叫好;一会儿又停在香气四溢的烤肉摊前,眼巴巴地看着。
明灯含笑跟在身侧,她看中什么,他便付钱;她想吃什么,他便买来递到她手里。看着她小口咬着滚烫的肉串,烫得直哈气又舍不得放下的可爱模样,明灯眼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拿出丝帕,温柔地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渍。
“唔……好吃!”花令仪含糊不清地说着,将另一串递到明灯嘴边,“你也尝尝!”
明灯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细嚼慢咽,点点头:“嗯,是不错。”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品尝美食,欣赏夜景。花令仪的笑声如同银铃,在喧嚣的夜市中格外清脆悦耳。明灯始终护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为她隔开拥挤的人流,异色双瞳在灯火阑珊处,只倒映着她一人。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城中一处相对僻静的所在——沙巴克钟楼。
这座古老的钟楼是城中最高的建筑之一,由巨大的花岗岩砌成,古朴而沧桑。一条狭窄的石阶蜿蜒而上。
“上面风景一定很好!”花令仪仰望着高耸的钟楼,跃跃欲试。
“走。”明灯牵起她的手,拾级而上。
石阶陡峭,花令仪爬到一半便有些气喘吁吁。明灯自然地放慢脚步,手臂微微用力,几乎是将她半揽在怀里,带着她向上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心跳加速,脸颊绯红。
终于登上钟楼顶层。
夜风骤然变得强劲,吹拂着两人的衣袂和发丝。视野豁然开朗!
整个沙巴克城尽收眼底!
万千灯火如同流淌的星河,在脚下铺展开来,一直蔓延到遥远的地平线,与浩瀚的星空融为一体。城主府方向灯火辉煌,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巨大宝石。更远处,盟重荒漠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更衬得眼前这座不夜城如同沙漠中的璀璨明珠。
“好美啊……”花令仪依偎在明灯怀里,发出满足的喟叹。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拂过明灯的脸颊。
明灯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他低头,看着怀中少女被灯火映照得格外柔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整个城市的璀璨星光。
这一刻,喧嚣远去,尘世纷扰仿佛被隔绝在高高的钟楼之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和这片无垠的灯火星河。
“令仪。”明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没有多余的言语。
当花令仪依偎在明灯怀中,被眼前璀璨星河般的沙巴克城景震撼得发出满足喟叹时。
那句轻柔的呼唤——“令仪”——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嗯~怎么啦?小混蛋!”她嘟囔着抬起头,毫无防备地撞入明灯深邃的眼眸。那不再是神明俯瞰人间的疏离,而是熔岩般滚烫、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情意,浓稠得化不开。
没有言语,也不需要言语。一种全新的、名为“未婚夫妻”的契约感,在他们之间无声流淌,驱散了所有犹疑和距离。
明灯低下头,动作不再如以往那般带着试探的克制,而是带着一种确认归属后的急切和安心。他的唇精准地覆上她微凉的樱唇,力道比任何一次都要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宣告。
“唔……” 花令仪猝不及防地嘤咛一声,身体本能地轻颤,随即便被巨大的甜蜜淹没。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动了几下,便乖顺地栖息下来。这是她的未婚夫啊!
这个认知在心底炸开绚烂的烟火,让她所有的羞涩都化作了勇敢的回应。她不再是懵懂接受爱意的少女,而是主动拥抱自己未来夫君的未婚妻。
他的吻,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度与侵略性。不再是羽毛般的轻触,而是如同久旱逢甘霖,带着失而复得般的迫切,唇瓣被紧紧含住,有力地吮吸、碾磨,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她的甜美尽数吞噬。
花令仪只觉得浑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唇齿间那令人心悸的缠绵与掠夺上,她顺从地微启朱唇,仿佛无声的邀请。
这邀请立刻点燃了更汹涌的火焰。
花令仪的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腔,她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开始笨拙却热烈地回应。
她生涩地模仿着他的动作,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混合着彼此灼热的呼吸,酿成了世间最醉人的酒。
他的小精灵,他的未婚妻,此刻就在他怀中,热烈地回应着他! 这个认知让明灯心底的火焰燃烧得更旺。
他环在她腰间的双臂猛然收紧,使花令仪的身躯全部贴紧自己。
一只原本轻抚她背脊的大手,此刻带着滚烫的温度,情不自禁地向上游移,带着珍视又渴望的力道,轻轻捧住了她小巧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插入她如瀑的乌发之中,固定住她,让这个吻更深、更密。
另一只手则在她纤细的腰侧流连爱抚,隔着轻薄的鹅黄衣料,感受着她玲珑的曲线,指尖带着一丝克制的、却足以点燃她肌肤的热度。
花令仪被这前所未有的亲密抚摸激得浑身酥麻,像有细微的电流在皮肤下游走,她非但没有抗拒,反而更紧密地贴向他宽厚坚实的胸膛,仿佛那里是她唯一的港湾。
环在他腰间的双臂也收得更紧,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他那衣料透出有力的腰肌。
他是她的明灯,是她未来的夫君,她可以这样依赖他、亲近他! 这份被允许的亲近感,让她心底涌起巨大的幸福和安全感,所有的羞涩都化作了全心全意的交付。
花令仪感觉自己像一叶漂浮在热浪上的小舟,只能紧紧攀附着明灯这唯一的浮木,任由他带领自己在情欲的海洋里沉浮,她生涩的回应渐渐变得大胆,引来他喉间一声满足的低吼和更狂热的回应。
夜风呼啸,脚下是万丈红尘的璀璨灯火,头顶是浩瀚无垠的深邃星空,却都成了他们拥吻的背景板。
时间失去了意义,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心跳、滚烫的呼吸和唇舌间那永不知倦的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花令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肺里的空气被尽数掠夺,才发出小猫般细弱的呜咽,轻轻推了推明灯的胸膛。
明灯这才恋恋不舍地、极其缓慢地离开她被蹂躏得嫣红欲滴、微微肿胀的唇瓣。
他额头依旧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两人的呼吸都灼热而急促地交织在一起。
他深邃的异色双瞳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着尚未平息的情潮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恋,几乎要将她吸进去。
花令仪脸颊滚烫似火,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她羞赧地将滚烫的小脸深深埋进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听着他同样急促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只觉得满心都被甜蜜的蜜糖填满,几乎要溢出来。
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吻带来的眩晕感还在,身体深处陌生的悸动也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归属和幸福。
“凡俗灯火万千,不及你眼中星芒。” 明灯的声音低沉喑哑得厉害,带着情动后的磁性,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的心尖上。
花令仪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羞涩的甜腻,小声咕哝:“就会说好听的哄我……明明、明明都是未婚夫妻了,连一个房间都不敢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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