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艳的战术手表在裤袋里突然发出一阵嗡嗡的蜂鸣声,仿佛一只被惊扰的蜜蜂。然而,此时的慕容艳并没有在意这阵蜂鸣,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中的半瓶“霉臭五毒汤”上。
这瓶“霉臭五毒汤”呈现出一种深绿色,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慕容艳毫不犹豫地将这半瓶液体倒进了牛河梁遗址的“玉猪龙泉”中。
当深绿色的液体与泉眼接触的瞬间,水面上立刻泛起了一层油花,就像是一块被踩烂的臭豆腐扣在了翠绿的翡翠上,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景象。
“艳姐!这可是红山先民的祭祀泉啊!”小林抱着水质检测仪,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他的白大褂下摆沾满了三块不同颜色的泥土——上午他在三燕古墓区,下午又去了孤竹国遗址,现在又踩到了红山的黄土,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块会走路的彩虹饼干。
“我知道。”慕容艳若无其事地晃了晃手中的空瓶,瓶底还沉着半条已经晒干的蜈蚣,“上周测水质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泉眼连通着地下暗河,正好给五娃‘润一下’,送它一份见面礼。”
说罢,慕容艳随意地扯了扯被泉水溅湿的吊带,那深 V 领的线条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让大娃不由得直眨眼。
“五娃真在水里?”大娃满脸狐疑地蹲在泉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面,连青袍袖子浸到水里都浑然不觉。
“我刚才好像看见条鱼戴着眼镜,在看《考古学报》呢!”大娃喃喃自语道,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中。
“那不是鱼,是五娃看书时把书卷掉进水里了。”炎上踩着块浮木,像个大侠一样飘飘然地漂了过来。他身上的红紫衣被泉水浸湿后,颜色变得更深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将他那八块腹肌勾勒得若隐若现。
“我说艳姐,你这汤比我上次煮糊的螺蛳粉还臭,确定不会把美人熏跑?”炎上一脸戏谑地看着大娃,调侃道。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泉中心突然涌起一个巨大的漩涡。黑色的水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迅速旋转成一个漏斗状,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吸进去。
在漩涡的中心,一个人影若隐若现。随着水花的旋转,那个人影逐渐清晰起来——只见她身穿一袭黑蓝长袍,如同浸在墨里的海藻一般,随着水流轻轻飘动。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水中,随着水流起伏,宛如水中仙子。发间别着一枚玉猪龙发簪,尖端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彩虹般的光芒。
她的手中捧着一本泛着水光的线装书,书页上的蝌蚪文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正随着水波缓缓游动。
“《连山易》残卷?”慕容艳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要知道,这可是比《周易》还要古老的占卜书啊!而且,传说中只有红山祭司才能看懂其中的奥秘。
就在这时,女子抬起了眼睛,原本平静的水面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变得如镜子一般光滑。她的眼睛犹如古泉深处的幽蓝,深邃而神秘,眼尾微微上挑,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冷漠。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她的脸上竟然戴着一副圆框金丝眼镜,镜片上还沾着一片水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更要命的是,她唇角那颗痣,随着水波的轻颤,宛如一滴即将滴落却又尚未落下的墨汁,让人不禁想要伸手去触碰。
“你们污染了‘天一生水’的灵脉。”女子缓缓合上手中的书,她的声音如同泉水滴落在玉石上一般清脆悦耳,“按照《考工记》的记载,应当处以‘浊水浸身三日’之刑。”
“又来一个念法条的。”炎上嘴角轻扬,吹了一声口哨。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只见滑板突然从水下冒了出来,仿佛是被他的口哨声召唤而来。
“我说水美人,你戴着眼镜怎么游泳啊?不怕镜片卡到鱼鳃吗?”炎上一脸戏谑地看着女子,调侃道。
女子甚至都没有正眼瞧一下他,只见她的纤纤玉指在水面上轻轻一划,仿佛是在水面上画了一个圆圈一般。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炎上的滑板突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被冻结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坨!
“《淮南子》有云:‘水生于金,流于木,盛于火,耗于土,绝于水。’”女子的声音清脆而冷淡,“你属火,靠近我三尺之内,能量场就会紊乱。”
从革听到这句话,突然迈步上前,他身上的银甲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禁有些眼花缭乱。
“你的逻辑有误。”从革毫不客气地指出,“五行相生应该是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你刚才的说法实际上是出自汉代纬书《尚书大传》,这属于后世的附会之谈。”
女子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目光透过眼镜的镜片,与从革的视线交汇在一起。那镜片的反光恰好映照出从革笔挺的鼻梁,使得他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
“你的纠正确实是正确的。”女子的语气依旧平淡,“不过,你的表述方式实在是缺乏一些诗意。”
就在这时,女子的目光突然转向了一旁的慕容艳,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够穿透慕容艳的内心一般。
“你手中的‘霉臭五毒汤’,”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用了孤竹国的‘五步倒’蛇毒、三燕古墓的腐尸草、白狼山的乌桓毒菌,再加上红山本地的蟾蜍涎,我说得对吗?”
慕容艳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挑起了眉毛,目光锐利地盯着润下,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内心想法。她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空瓶,瓶中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而荡漾,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来你知道不少啊。”慕容艳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戏谑,她的目光落在润下身上,仿佛在审视着她。接着,她晃了晃空瓶,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知道这汤为什么叫‘五毒’吗?因为它能够毒倒五行石娃里最纯净的水属性。”
润下听了慕容艳的话,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清脆而悦耳,如同银铃一般。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那颗小巧的痣也跟着扬起,给她的笑容增添了一丝俏皮。
“你错了。”润下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的指尖轻轻地点了一下水面。就在她触碰水面的瞬间,原本被污染的泉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分成了两股。其中一股浊水自动凝结成了一个球体,而另一股清水则在润下的周身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水幕。
“真正的‘润下’,是能够化浊为清的。”润下的声音在水幕的环绕下显得格外清晰,她的目光落在那团浊水上,“就像这泉水一样,无论加入多少毒素,最终都会沉淀下去。”
大娃在一旁突然举起了手,兴奋地喊道:“我知道!就像我上次把颜料掉进淘米水里,最后米还是白的!”
润下微笑着摇了摇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这是‘坎卦’的智慧: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她的目光转向慕容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你很聪明,知道用污染来逼迫我现身。”
慕容艳趁机往前半步,湿发贴在锁骨上:聪明的人该知道怎么选择。 她晃了晃手里的黑曜石手链,跟我走,还是继续泡在这被污染的泉水里?
润下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手链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她凝视着手链,足足看了一分钟之久,然后才缓缓地将视线移向被浊水包裹的玉石。
突然间,润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如同重锤一般,在寂静的环境中回荡,甚至连泉水都因为这声叹息而荡起了涟漪。
“选择困难症发作了啊……”润下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她突然从水中站了起来,身上的黑蓝长袍竟然没有沾上一滴水,仿佛与水完全隔绝一般。润下站在水中,若有所思地说道:“让我好好想想……跟你走的话,我就能看到完整的《连山易》,这可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留在这里,我又可以研究污染对古泉的影响,这也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课题……”
然而,还没等润下继续思考下去,炎上突然跳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想什么想!”炎上大声喊道,“再磨蹭下去,艳姐的汤都要凉了!”
炎上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些许急切和不耐烦。
润下见状,随手一挥,一道水墙应声而起,如同盾牌一般将炎上弹飞了出去。
“你看,这就是典型的‘火急火燎’人格,缺乏水的包容。”润下看着被弹飞的炎上,淡淡地说道。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了从革,继续点评道:“而你呢,是‘金戈铁马’型的,过于刚硬,容易折断。”
最后,润下的目光落在了大娃身上,微笑着说:“你属木,生机盎然,充满了生命力,但也容易被风左右,不够坚定。”
慕容艳嘴角微扬,趁着润下不注意,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绕到了她的身后。只见她手腕一抖,一条手链如同闪电一般激射而出,准确无误地套在了润下的手腕上。
就在黑曜石与润下的皮肤接触的一刹那,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传遍了润下的全身。她突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猛地弯下腰去,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伴随着咳嗽,润下的嘴角竟然溢出了黑色的沫子。
“你……你在手链上下了毒?”润下艰难地抬起头,满脸惊愕地看着慕容艳,声音因为咳嗽而变得沙哑。
慕容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毒,而是‘霉臭五毒汤’的浓缩液。”
润下瞪大了眼睛,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似乎对这种东西有着深深的恐惧。
慕容艳慢慢地走到润下身边,扶住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摔倒在地。然而,她的指尖却故意划过润下腰间的玉牌,仿佛在挑衅一般。
“知道为什么这汤能克制你吗?”慕容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因为你太纯净了,一点点的污浊就能让你失去平衡。”
润下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她的眼镜也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滑到了鼻尖,看上去有些狼狈。
“这叫……‘环境污浊对纯净的腐蚀’……”润下喘着气说道,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有意思,这跟我用煮泡面来解释量子纠缠,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你还懂量子纠缠? 慕容艳扶她坐下,故意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润下的头发扫过她的下巴,带着泉水的清冽和书卷的墨香。
略懂。 润下推了推眼镜,比如煮泡面时,面条的软硬度和水温的关系,就像量子纠缠中的观测影响结果......
打住! 炎上爬上岸,浑身滴着水,能不能先把我的滑板解冻?我快冻死了!
润下随手一指,冰坨瞬间化成水。炎上刚要感谢,就听她慢悠悠地说: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热量不能自发地从低温物体转移到高温物体,除非......
够了! 从革揉着眉心,现在不是科普的时候。蛇蝎双煞的信号出现在白狼山方向,他们可能在找乌桓人的
九曲金冠
慕容艳扶着润下站起来,黑曜石手链在她腕间闪着光:看来得去白狼山走一趟了。 她突然凑近润下耳边,热气吹得对方耳垂发红,放心,姐姐会帮你找到《连山易》的全本,只要你......
只要我别再掉进钱眼里? 润下突然接话,镜片反光映出慕容艳含笑的眼睛,四娃从革刚才掉进去时,我算出他未来三天会破财。
从革的银甲突然发出
的一声,像是有硬币从口袋掉了出来。大娃赶紧弯腰去捡,却被从革一把拍开:别碰!可能有细菌!
慕容艳看着这混乱的一幕,突然笑了。五个石娃终于集齐,虽然各有怪癖,但凑在一起竟有种莫名的和谐。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五色石,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共鸣 —— 石头在发烫,像是在催促什么。
该走了。 慕容艳甩了甩湿发,水珠溅在润下的书页上,去白狼山会会老朋友,顺便...... 她看向大娃,故意把声音拖长,让某人尝尝穿小鞋以外的滋味。
大娃的脸
地红了,青袍袖子差点把柳枝捏断。炎上在旁边起哄:哦~艳姐要给大娃发新
礼物
了!
润下推了推眼镜,突然说:根据我的预言,这次白狼山之行会遇到三个变数:一个戴黄金面具的人,一口能吞掉月亮的鼎,还有...... 她看向慕容艳,嘴角那颗痣轻轻颤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慕容艳挑眉:大雨?
润下合上书,书页上的蝌蚪文全部消失,一场能洗净所有污浊的大雨。 她突然伸手,指尖触碰到慕容艳的眉心,而你,是这场雨的源头。
话音未落,远处的白狼山突然传来巨响。天空中乌云密布,却只有白狼山那片区域被黑暗笼罩,像块被墨汁染透的宣纸。
看来蛇蝎双煞已经动手了。 从革握紧佩剑,他们想集齐九鼎,打开地脉核心。
慕容艳看着天边的乌云,又看了看身边的五个石娃 —— 大娃憨直地握着柳枝,二娃烦躁地转着火炬枪,三娃正在给泉水里的石子分类,四娃低头计算着路线,五娃则安静地捧着书。
走了。 慕容艳甩开湿漉漉的头发,工装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 考古使我快乐 的黑色背心,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
五行合一
大娃突然举起柳枝:我先来个开场舞!就跳艳姐教我的广场舞!
炎上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别给我们丢脸!
润下推了推眼镜,突然说:其实广场舞的动作轨迹,符合《周易》中的
周流六虚
原理......
够了! 慕容艳笑着打断她,再废话,就让你们尝尝我的
考古铲炒石子
五人一狗(不知道哪来的流浪狗)朝着白狼山走去,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慕容艳走在最前面,腰间的五色石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冒险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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