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宇宙博览会的暗流与沙漏商会的底牌
希望星的空港彻底成了宇宙大卖场。星际海盗的摊位上摆着从黑风要塞抢来的古董炮，星盟遗族的水晶摊位前围满了好奇的商人，连莫尔的酿酒坊都支起了临时柜台，火山果酒按滴卖，一小杯就能换块星核水晶，气得疤脸直骂他黑心。
林澈穿着那件印着“村长”字样的战袍，脖子上挂着用火山果核串的项链，正蹲在个卖外星宠物的摊位前讨价还价。那宠物长得像只长着翅膀的猪，哼哼两声就能喷出火星，据摊主说叫“烈焰豚”，是银河系边缘的稀有物种。
“五十坛火山果酒？你咋不去抢？”林澈捏着烈焰豚的翅膀掂量，小家伙喷了个火星子燎了他的刘海，气得他抬手就弹了下猪屁股，“这玩意儿除了会喷火还会干啥？能帮我酿酒还是能帮我打仗？”
摊主是个长着三只眼睛的外星人，闻言急得第三只眼睛都红了：“这可是会时空跳跃的烈焰豚！能带着你在时间流里穿梭！上次有人想用一艘战舰换，我都没答应！”
“吹吧你就。”林澈掏出颗火山果塞给烈焰豚，看着它吧唧吧唧啃得欢，“这玩意儿要是真能时空跳跃，早自己跑了，还能被你关在笼子里？二十坛，爱卖不卖。”
正拉扯着，莉娅突然走过来，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别玩了，沙漏商会的会长来了。就在星叶号的舰桥上，带着个黑箱子，说是给你的见面礼。”
林澈把烈焰豚往阿铁怀里一塞：“老东西，帮我看着点，要是敢乱喷火就给它灌三坛火山果酒，让它知道谁是爹。”
星叶号的舰桥上，沙漏商会的会长正背对着门口站着。那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头，比守林长老还佝偻，手里拄着根镶嵌着沙漏的拐杖，袍子下摆绣着密密麻麻的时间符文，光看着就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林澈小友，久仰大名。”老头转过身，脸上沟壑纵横，两只眼睛浑浊得像蒙了层灰，唯有瞳孔深处偶尔闪过一丝金色的光，“我是沙漏商会的会长，别人都叫我老沙。”
“沙会长。”林澈一屁股坐在指挥椅上，翘着二郎腿晃悠，“听说你们商会消息灵通，那我问你，时空猎人的余孽还有多少？藏在哪个旮旯里？”
老沙笑了，咳嗽两声从怀里掏出个铜制沙漏：“小友果然快人快语。不过生意归生意，情报得用等价的东西换。比如...你怀里那半块世界之心的碎片。”
林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能量刃“噌”地弹出：“老东西，你是来找茬的？”
“别激动。”老沙慢悠悠地转动拐杖，舰桥的屏幕突然亮起，上面显示着无数个平行宇宙的画面——有的宇宙里希望星已经被时空猎人毁灭，有的宇宙里林澈成了新的时空领主，还有的宇宙里林玥从未实体化，永远是道能量影子，“我只是想跟你做笔交易。用这些‘未来碎片’，换你一次出手。”
林玥抱着小白走进来，看到屏幕上的画面脸色一白，实体化的手指紧紧攥住了拳头：“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老沙的拐杖指向屏幕上一个被血色笼罩的星系，“帮我们毁掉‘时间屠宰场’。那是时空猎人余孽建立的基地，专门捕捉各个宇宙的双生血脉，用他们的能量制造时间武器。你们不去，用不了多久，希望星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父的古战刀突然拍在桌上，刀身震得沙漏里的沙子都在跳：“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我知道所有可能发生的事。”老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包括星落大人当年的选择。她本可以毁掉时间屠宰场，却选择了留下，因为那里...藏着她没能说出口的秘密。”
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响，林澈猛地站起来：“我奶奶的秘密？什么秘密？”
老沙打开带来的黑箱子，里面躺着块黑色的金属板，上面刻着星核族的符文，却散发着浓郁的虚空能量：“这是从屠宰场的废墟里找到的。上面的符文显示，星落大人当年在那里留下了个孩子，是她和...虚空领主的孩子。”
“不可能！”林玥失声惊呼，实体化的身体都在颤抖，“奶奶怎么可能和虚空领主有孩子？他们是死对头！”
“战争年代的事，谁说得清呢。”老沙收起金属板，“信不信由你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孩子还活着，现在是时间屠宰场的首领，他恨星落大人抛弃了他，更恨你们这些所谓的‘正统血脉’。”
林澈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寒意：“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跟我奶奶有什么关系，敢打希望星的主意，老子就敢把他的屠宰场拆了当夜壶。老东西，交易我接了，但你的‘未来碎片’我不要，我只要你帮我查清楚，我奶奶当年到底为什么要留下那个孩子。”
老沙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咳嗽着笑了：“果然跟星落大人一个脾气...成交。三天后，我会派飞船来接你们，屠宰场的坐标在时间乱流的夹缝里，只有商会的船能进去。”
老沙离开后，舰桥里一片死寂。林玥抱着小白坐在角落，实体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能量球，眼圈红红的。林父的古战刀插在甲板上，刀鞘上的星核水晶暗得像块普通石头。
“哥，你说...奶奶真的会...”林玥的声音带着哽咽，没敢问下去。
“管她是不是真的。”林澈走到舷窗前，看着下面依旧热闹的博览会，“她是我奶奶，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至于那个所谓的‘弟弟’，要是他识相，咱们就坐下来喝杯酒聊聊；要是他敢作妖，老子就打得他认不出自己是谁。”
莉娅的银白发丝轻轻搭在林澈的肩膀上：“屠宰场很危险，老沙说那里的时间武器能直接抹杀存在过的痕迹，连世界之心都未必能挡住。”
“越危险越刺激。”林澈转身拍了拍阿铁的肩膀，“老东西，把反物质炮再改改，争取一炮能轰穿时间乱流；老陈，给星叶号的引擎加三层防护，别到时候被乱流撕成碎片；小玥——”
他走到妹妹面前，蹲下来捏了捏她的脸：“把眼泪擦干净，你可是希望星的小公主，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再说了，有你哥在，天塌下来都能给你顶回去。”
林玥“噗嗤”一声笑了，抬手捶了他一下：“谁哭了...我只是觉得那老沙不像好人，他的话不能全信。”
“当然不能全信。”林澈弹了下她的额头，“但他至少给咱们指了个方向。不管是为了奶奶的秘密，还是为了希望星的安全，那屠宰场都得去闯闯。”
接下来的三天，希望星的博览会依旧热闹，没人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林澈表面上忙着和外星商人讨价还价，用火山果酒换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能自动酿酒的智能陶罐，能预测星核水晶产量的占卜龟，还有只据说能听懂人言的烈焰豚，整天跟在星核犬屁股后面跑。
暗地里，他却在和林父他们制定计划。陈默解析了老沙留下的金属板，发现上面的符文确实是奶奶的笔迹，但中间被人动过手脚，关于孩子的那段明显是后加上去的。
“老沙在撒谎。”陈默推了推眼镜，指尖划过虚拟屏幕上的符文对比图，“这段文字的能量波动和其他部分不一样，是最近才刻上去的。”
“我就知道那老东西没安好心。”林澈把占卜龟扔给小白当玩具，“管他真的假的，去了就知道。正好看看屠宰场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顺便把他们的时间武器拆回来研究研究，说不定能给希望星的防护罩升个级。”
出发前夜，希望星的篝火再次燃起。莫尔抱着新酿的火山果酒，非要给林澈他们践行，喝到兴头上，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星盟遗族长老都唱起了跑调的歌。
林澈靠在银叶树下，看着莉娅和林玥在篝火旁跳舞，看着阿铁和疤脸比拼掰手腕，看着父亲和老沙的使者低声交谈，突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时间乱流，只要身边有这帮人，他就什么都不怕。
“该走了。”林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古战刀在月光下闪着光。
“走。”林澈站起来，把最后一口酒灌进嘴里，“去会会那个‘便宜弟弟’，看看他有没有胆子跟老子喝一杯。”
星叶号缓缓驶离希望星时，沙漏商会的飞船已经在空港外等候。林澈站在舰桥上，看着越来越小的家园，突然对着通讯器喊：“莫尔！看好我的酿酒坊！等老子回来，要喝你新酿的‘时空穿梭酒’！”
远方的空港传来莫尔的回应，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却充满了力量。林澈笑了笑，转身按下了跃迁按钮。
星叶号的三色光尾划破夜空，钻进了时间乱流的夹缝里。没人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是奶奶的秘密，是老沙的陷阱，还是那个神秘的“弟弟”。
但那又怎样？
他林澈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怕”这个字。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带着未知的危险，带着坚定的信念，带着那口永远喝不够的烈酒香，朝着时间的夹缝深处，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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