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炼丹，姜逸故意放慢了节奏 —— 他要的不是速战速决，而是把整个过程当成一场 “pId 参数调试实验”。不同的 p\/I\/d 系数组合轮番试，系统记录的温度曲线像被牵住的风筝，从最初的 “醉汉摇摆”，慢慢变得平稳贴线。超调量、稳定时间、稳态误差…… 这些前世实验报告里的术语，此刻成了他炼丹的 “导航仪”。
同时，他还试了那套竹筒离心装置 —— 双手攥着外筒疯狂转了近百圈，胳膊酸得像灌了铅，倒出来的赤精矿砂却肉眼可见地变纯了：深褐色的矿芯聚在中间，底部沉着一层灰白色石屑，连黑色杂质都少了大半。
“分离因子是低了点，但至少把‘杂质’和‘有效成分’分开了。” 姜逸把提纯矿砂单独装袋，心里有了主意 —— 这次炼丹分两组对比：一组用普通预处理材料，一组用离心提纯矿砂，看看成丹品质差多少。
几个时辰后开炉，结果一目了然：十二枚聚气丹里，九枚普通材料炼的是中品，色泽均匀；剩下三枚用提纯矿砂的，竟泛着乳白光泽，药香纯得没一丝杂味，系统扫出来直接标了 “上品，接近无瑕”。
“果然！提纯是关键！” 姜逸把丹药分类装瓶，中品留着应付考核或换资源，上品自己用 —— 这可是能让炼气期修士灵力增速快半成的好东西。
刚收拾完丹炉，门外就传来脚步声，还裹着股熟悉的讥诮：“姜师弟在呢？听说你前几日在执事堂，挺威风啊？”
是孙淼！那尖嘴猴腮的家伙，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姜逸皱了皱眉，拉开石门。孙淼上下打量他，目光扫过丹炉时，眼里先惊后讽：“哟，没炸炉？是没敢开炼吧？听说你还敢跟王执事叫板？” 他故意拔高声音，附近丹房的弟子全探出头来看热闹。
“我只是领应得的材料。” 姜逸语气淡得像水，“孙师兄要是觉得自己的材料不够，也可以去执事堂问问 —— 毕竟大家都是按定额领的。”
孙淼被噎了一下 —— 他自己领的材料也被克扣过，哪敢去问？脸一沉就转移话题：“少跟我扯这些！内门考核快到了，你这十年炸炉的货，还是想想怎么不被赶走！” 说着就往丹房里瞄，想找炸炉的痕迹，却只闻见纯纯的药香，连点焦糊味都没有。
“不劳师兄费心。” 姜逸侧身挡住视线，就要关门。
“慢着！” 孙淼伸手抵住门，笑得不怀好意，“我最近缺丹药修炼，听说你换了些资源？借几枚灵石或丹药应急，不然……”
明抢！周围弟子看得津津有味 —— 外门里欺负姜逸是常事，以前这货早吓得求饶了。
可姜逸只是静静看着孙淼，眼神没波没澜，倒让孙淼心里发毛。他忽然瞥见角落那个蒲扇改的螺旋桨模型，心里有了主意，故意露出 “紧张” 的神色，指了指模型：“我…… 我没多余丹药，资源都用来做这个了！”
“做这破扇子？” 孙淼嗤笑，“你炸炉把脑子炸坏了？”
“这是提纯神器！” 姜逸 “倔强” 地辩解，还拿起一小撮杂质多的赤精矿砂，加水调成糊倒进陶碗，“我演示给你看！要是没用，我把兑换的灵石都给你！”
孙淼眼睛一亮 —— 白得的灵石哪能不要？抱着胳膊看戏：“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丢人！”
姜逸拿起模型，故意卖力地摇动手柄，装置 “嘎吱嘎吱” 响得像要散架。摇了几十下，他 “气喘吁吁” 地停下：“你看，杂质沉底了！”
孙淼凑过去瞥了眼，哪懂什么提纯，只觉得是故弄玄虚：“放屁！跟之前没两样！你耍我！”
“可能我摇得不够快！” 姜逸 “急切” 地又摇起来，暗中却用灵力给模型连接处加了个高频振动 —— 这玩意儿本就不结实，一震就 “咔嚓” 断了！
旋转的陶碗带着浑浊的矿砂糊，像炮弹似的直奔孙淼面门！
“啪叽！”
矿砂糊满脸，孙淼的头发上还挂着石屑，活像刚从泥里捞出来。周围弟子 “噗嗤” 笑出声，连他跟班都憋红了脸。
“姜逸！你找死！” 孙淼抹掉脸上的糊，灵力 “嗡” 地爆发，就要动手。
“住手！”
一声冷喝传来，负责丹房秩序的李执事走了过来 —— 炼气期七层的灵压一散，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聚众斗殴，成何体统！” 李执事扫了眼狼狈的孙淼，又看了看一脸 “无辜” 的姜逸，“说清楚！”
孙淼恶人先告状：“他用邪术暗算我！”
姜逸躬身行礼，语气 “委屈”：“回执事，孙师兄要看我研究的器械，我演示时它突然坏了，不小心误伤了师兄，绝非有意。” 他指了指地上断成两截的模型，还有滚到一边的陶碗。
李执事看了看那破模型，又闻了闻丹房里的药香 —— 纯得没有一丝炸炉的焦味，不由得多看了姜逸一眼。他早听说孙淼爱欺负人，心里已有了数：“炼丹重地禁止私斗！孙淼，带你的人走！姜逸，清理干净！”
孙淼咬着牙瞪姜逸，用口型比了个 “等着”，悻悻地带人走了。围观弟子散了，看向姜逸的眼神却变了 —— 这货不仅没被孙淼欺负到，还让对方吃了个大瘪，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李执事深深看了姜逸一眼，没多说就走了。
关上门，姜逸脸上的 “委屈” 瞬间消失。他踢了踢地上的破模型，毫不可惜：“也算发挥余热了。”
他知道孙淼不会善罢甘休，王执事也可能记恨，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铺开粗纸，拿起炭笔，笔尖飞快划过纸面 —— 真正的灵能离心机设计图渐渐成型：“得用旋风术符箓当动力，加个齿轮传动稳转速，容器要密封……”
脑海里，流体力学、材料强度的知识，跟修仙界的符箓、灵石概念撞在一起，迸出全新的火花。
离心萃取的研发，在这场小风波后，正式启动。而他不知道的是，刚才那股纯正的药香，还有他应对孙淼的冷静，已经被暗处的眼睛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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