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
一大早,我爸妈还是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干嘛了,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搞消失也是醉了。
家庭机器人给我做好了饭,我在那儿吃饭的时候,门开了,我弟从他屋里走了出来,眼圈黑黑的,看起来像是熬了个大夜。
“通宵打游戏了?”
我看他懒散无力又疲惫,一副活人微死的德性,趿拉着他那明显不是一双的拖鞋左摇右晃的去接水,朝着家庭机器人使了个眼神,让它去帮忙。
家庭机器人无声无息的滑了过去,停在我弟的身后,机器音极重的说了一声,“您好”。
“哎”,我弟撇了撇嘴,不太喜欢机器人这种背后灵似的出现方式,“给我也去准备点吃的,快去。”
“好的”,家庭机器人丝滑的进了厨房,还不等我弟在饭桌前坐好,试图分享一点我的早餐,家庭机器人就已经端着我弟的早饭出来了。
“请用”,还是僵硬的机器音。
“你这……”
我弟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早饭,再去看家庭机器人时,它已经略带“心虚”的藏在了我的身后。
我弟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着,“这年头,连家庭机器人都看人下菜碟,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我懒得跟我弟计较,“要不,你吃我的?”
我知道弟弟是嫌弃家庭机器人给他热了一下制式、定制的速食早餐,连专门为人类进食提供的摆盘都没有,就这么迅速给他端了上来。
我索性把自己的早餐往他面前一推。
因为我的早餐是家庭机器人仿人类做饭模式,一点点从选菜、摘菜、切菜、炒菜……做出来的,仿的是人的温度。
家庭机器人在我身后伸出个小触手臂扯我,像个不想与人分享的小孩一样。
我想,这也是它在模拟人类情感吧?
“算了,有的吃,还是热乎的,没啥好挑的。”
我弟把我的早餐推了回来,也把家庭机器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俩就这么默默的把早饭吃完。
家庭机器人收拾碗筷,我刚准备去学校,大门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碰撞和慌张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的乱糟糟的杂音。
这是一大早就遭贼吗?
我急忙跟弟弟“嘘”了一声,才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走到门附近,开启了屋外监控的系统。
实时的监控里是我妈在开门,她头发看上去有些乱糟,像是刚从哪个爆炸现场走出来。
“妈?”
我急忙将门打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衣服皱巴巴、脸上还有擦伤,眼睛通红,浑身像是站不住的妈。
她仰头看着我,仿佛在确认什么事情,突然一把扎进我的怀里,“韶茹,怎么办啊?!妈妈怎么办啊?!!!”
我抱着她,心内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妙,但还是要先把妈妈安置好才行,“弟,过来,咱俩把妈扶进去。妈,你还没吃早饭吧?”
我看了一眼家庭机器人,朝着厨房使了个眼色,“快,去给妈妈做饭。”
“妈,先坐下,喝点水,擦擦脸,别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现在这个家里,可能需要我来当一个理智的人了。
“昨天…”
我妈听我说完,试图以同样的理性来客观的讲述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只说了两个字,情绪就如同涨潮的海水,迅速的反扑了她的理智。
“没关系,妈妈,没关系,我和弟弟都在,是不是爸爸遇到什么情况了?”
从妈妈身上的所有痕迹来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爸没回来,那遇到事情的应该就是他。
我妈听到“爸爸”这个关键词,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这让原本坐在妈妈另一边的弟弟有些暴躁,他一直都很讨厌女人的眼泪,“哭什么哭?到底怎么了?!艹!”
这真是我弟这段时间最男人的时刻,要是在分化前,我妈都得骄傲的夸他两句,“我儿子,真男人!”
但现在,我妈听到这句话之后,来不及夸奖,只能拼命抑制住自己悲痛到近乎崩溃的情绪,来讲述她和我爹的经历。
等我妈断断续续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我真觉得不止是我妈,我爹也有病,都他大爷的有病。
“你俩是哪里听来的逆转omega的药物?这玩意要有的话,发明人早就成宇宙首富了!还去黑市?还……”
我妈把事说完之后,就开始一个劲地哭,本来她哭的挺尽兴,挺心痛欲绝的,听我这么说她俩,急忙挽尊,“还不是你爸跟人喝酒喝醉了,人家说有什么最前沿的药,能让omega都逆转成alpha,你爸说,到时候咱们家就俩alpha了,多有面啊!”
“所以,你俩,喝完酒,拿上咱家积蓄,酒驾,去黑市,然后买逆转omega的药,被人骗了,被人抢了,还被人揍了,还差点俩都被人……”
我话说到这儿,实在是有些说不下去,但还是努力消化,“就是咱家至少目前没有贞操问题,人都是全的,对吧?现在,我爸重伤,在医院躺着,咱家,没钱了,是这个结果,对吧?”
说完这些,我无语的看着我妈,她那哭的又红又肿的眼睛里难得的露出一丝犯错后的悔恨,怎么说呢,也不太像悔恨,而是被自己闺女有理有据批评的不甘和心虚。
我弟在旁边看着我妈,跟看天外来客一样,说不上来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复杂的情感。
但至少,他觉得或许他感受到了他爸他妈对他第二性别的不认可,这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家庭的温暖。
原来不只是他在幻想着摆脱omega的性别,父母也是站在他那边的。
他握着他妈妈的手,两人执手相看泪眼。
我却在旁边感觉这一家人都疯了,恨不能把他们仨当沙子一样全都给扬了。
———
我作为我们家里唯一的恶人,分开了因为那个虚无缥缈的逆转omega的药物,而紧抱在一起的我妈和我弟,问出了我妈最想解决也最想逃避的问题,“咱家现在还有多少钱?不会所有的积蓄都被抢走了吧?总归有希望的吧?”
我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的眼神里写满了绝望,似乎我家已经一夜归贫。
我只能静静的等待着,可她看着我,又看看我弟,突然眼神游离了一下。
我弟也在等待着我妈的答案。
突然,我妈像是疯了似的,一把薅住了我弟的肩膀,“弟弟,旭辰,旭旭,你想不想结婚啊?”
“妈,你说什么呢?我爸都重伤成这样了,你现在聊这个干什么?”
弟弟有些受不了妈妈突然间充满渴望与期待的眼神,像是从黑暗中伸出的手臂,想要将他一把拉入未知。
“弟弟,妈妈好爱你,你爱不爱妈妈?你爱不爱爸爸?”这么说着的妈妈攀附着弟弟的肩膀,顺着他的肩膀一点点的摸上了弟弟的脸颊,一把将他的脸捧在了手心里,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像是饥荒年的灾民在打量一碗热粥。
“妈,你说什么啊?”
弟弟突然感到一阵惊恐,像是在甩掉什么古怪的东西一样,把自己从妈妈的怀里挣脱开来,“嗖”的一下站起身来。
但妈妈还在执着的说着那奇怪的话,“弟弟,爸爸和妈妈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要报答爸爸和妈妈……”
“妈!”
我叫停了我妈对我弟“爱的唤醒”,转而提议,“如果你觉得那些抢你俩联络器的人已经破解了联络器密码,转走了所有的积蓄,也就是说咱们实在没钱的话,先售前抵押房子给我爸把住院的费用交了,再把房子卖了,一家人都还在就没什么大事。这样吧,我今天不去学校了,我陪妈妈去办这些事,先让弟弟去看爸爸,行吗?”
妈妈有些怔忪,从刚刚的情绪里出来,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呆呆的、木木的,她只是看着我,说,“好,什么都听闺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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