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清和是被林芽摇醒的。
“师姐，快起！传功堂要开始测灵力了！”
她睁开眼，只觉得浑身轻快，昨晚修炼时滞涩的经脉像是被温水泡过似的，连右腿的疼都轻了些。她摸向颈间的玉佩，玉佩温温的，没什么异常，可再运起灵力时，却发现比之前顺畅了不少——原本炼气三层中期的灵力，竟隐隐有往后期走的趋势。
“蕴灵诀……真的有用。”她心里又惊又喜，赶紧爬起来洗漱。
去传功堂的路上，她遇到不少弟子，大多是内门的。有人看她的眼神带着好奇，大概是李娟又说了什么。她没理会，径直往传功堂走。
传功堂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张长老坐在堂上的太师椅上，面前摆着测灵玉。李娟站在测灵玉旁，正和几个弟子说笑，见苏清和进来，立刻收了笑，扬声道：“哟，苏师妹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周围的目光一下子聚过来。苏清和没理她，找了个角落站定。
“装什么清高？”李娟嗤笑一声，走到她面前，“昨天让你别去东边，你偏不听，怎么？没被影狼叼走？”
苏清和抬眼看向她：“李师姐费心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李娟上下打量她，“我还怕你死了，没人给我垫底呢。”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你昨天采的那些草，我给管事了，换了瓶聚气散，多谢你啊。”
苏清和攥紧了拳。她就知道李娟会把草占为己有。
“测灵开始了！”张长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弟子们排着队上前测灵。轮到李娟时，她得意地走上前，把手按在测灵玉上。橙红色的光芒亮起，比昨天更亮些，光晕也更稳。
“炼气五层后期！”张长老点头，“不错，李娟，你这进境，年底有望冲六层。”
“谢长老夸奖。”李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故意往苏清和的方向瞥了眼。
苏清和没看她，心里在想昨晚的蕴灵诀。她试着按心法里说的，去“感知草木之息”——她看向堂外的那棵老槐树，竟真的隐约感觉到一股极淡的“气”，从树根往上冒，顺着树干流到枝叶上，像是在呼吸。
“下一个，苏清和！”
张长老的声音把她拉回神。她深吸了口气，走上前。
李娟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长老，您可得看仔细了，别是有些人偷偷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灵力虚涨。”
张长老皱了皱眉，没说话，却看向苏清和的眼神多了些审视。
苏清和没理会李娟的话，把手按在测灵玉上。她运起灵力，按照蕴灵诀的路线流转——原本该是淡白色的灵力，这次竟泛着一丝极淡的绿光，缓缓注入测灵玉。
玉身亮起白色的光，起初很暗，可随着灵力注入，光芒渐渐变亮，而且越来越稳。
“炼气三层……后期？”张长老愣了下，拿起笔在册子上记着，“你上次测还是中期，这才半个月，就进了一小步？”
周围也响起几声低低的议论。
“半个月进一小步？她不是驳杂根吗？”
“是不是真用了旁门左道啊……”
李娟的脸色沉了下来：“长老，我就说吧！她肯定用了不该用的东西！”她指着苏清和，“昨天我还见她鬼鬼祟祟往迷雾谷去，指不定是偷了什么邪门药材！”
苏清和猛地抬起头，看向李娟：“我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进境这么快？”李娟步步紧逼，“你那本破心法是观主给的吧？我看就是野路子！说不定是邪修的功法！”
“你胡说！”苏清和的声音提高了些，“《青崖心法》是观里的古法，不是野路子！”
“不是野路子？那你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李娟伸手就要去抢她怀里的册子，“让长老看看，是不是邪门功法！”
苏清和后退一步，紧紧抱住怀里的册子。那是真人给她的，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绝不能让李娟抢走。
“李师姐，你太过分了。”她看着李娟，眼底没了往日的怯懦，只剩下冰冷的坚定，“我进境快，是因为我比你努力。我没偷东西，也没练邪功。你若再污蔑我，我就去找观主评理！”
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谁也没想到，向来怯懦的苏清和，竟然敢顶撞李娟，还敢提去找观主。
李娟也愣了，随即恼羞成怒：“你敢顶嘴？你算个什么东西！”她扬手就要打苏清和。
“住手！”
张长老突然开口，脸色很沉。他看了眼李娟，又看了眼苏清和，皱着眉道：“传功堂是测灵的地方，不是让你们撒野的！李娟，你身为师姐，屡次刁难同门，罚你抄《门规》十遍！”
李娟愣住了：“长老！明明是她……”
“够了！”张长老打断她，“苏清和的灵力虽有进境，但根基还算稳，不像用了邪门功法。这事到此为止，都散了！”
李娟咬着牙，狠狠瞪了苏清和一眼，转身气冲冲地走了。其他弟子也陆续散了，走前都忍不住多看了苏清和几眼。
苏清和站在原地，手心还在冒汗。她刚才……竟然真的顶回去了。
张长老走到她面前，看了她一眼：“你那心法，是清虚真人给的？”
“是。”苏清和点头。
“以后修炼若有异常，立刻来报。”张长老没多说，转身走了。
传功堂里很快就剩她一个人。她走到测灵玉前，又把手按了上去。淡白色的光芒亮起，带着一丝极淡的绿。她能感觉到，灵力确实比之前强了。
蕴灵诀和玉佩……真的能帮她变强。
她握紧了拳头，心里第一次有了真切的希望。或许……她真的不用一直被欺负。或许……她真的能快点攒够药钱，治好真人的伤。
她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林芽蹲在墙角，见她出来，赶紧跑过来：“师姐，你没事吧？刚才李师姐好凶。”
“我没事。”苏清和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芽儿，以后我们好好修炼，等我们变强了，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林芽用力点头：“嗯！”
两人刚走没几步，就见一个外门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差点撞到她们。
“怎么了？”苏清和拉住他。
那弟子喘着气，脸色发白：“不好了……观主他……他刚才在库房咳晕过去了！”
苏清和的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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