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法师可要紧?”沈绿又问。
见空法师摇头:“老衲无事。那贼人经老衲开化,已经承认了错误,主动捐了香油钱修缮门窗。”
听起来挺惊心动魄的。
见空法师的目光落在后面的哑巴豆腐身上:“沈施主这是……”
“这位小哥虽不能说话,但做出来的豆腐十分美味。以后便由他每日给寺中送豆腐。”
言下之意,以后十方净因寺的豆腐她都包了。
见空法师双手合十:“沈施主慈悲为怀,以后定然福量无限。”
沈大娘子人美心善,真真是便宜裴小子了。
哑巴豆腐自由小沙弥引着,将豆腐送入寺中厨房。
沈绿左右看了一下,走到师父的长明灯前,给师父供奉上在路上买的樱桃酥山。
樱桃酥山已经有些化了。
师父在世时,与妹妹一样,也贪凉。
“已经是第二回了。”沈绿轻声道,“食髓知味,她想寻人代替我,却毫无办法。”
康王府的厨娘,双眼灼灼,在旁边盯着,想要知晓郡主为何偏爱她烹煮的菜肴。
不过很可惜,她们都是些俗人,看不出门道。
沈绿勾起唇角:“师父,徒儿很快就能帮您报仇雪恨了。”
沈绿挎着篮子出来时,哑巴豆腐正候在外面。
见到她,哑巴豆腐连连朝她作揖道谢。
沈绿叫他将豆腐送到寺院来,预付了一个月的钱。
沈绿道:“莫忙谢,快快家去照顾家里人罢。”
哑巴豆腐一怔。
沈大娘子是如何知晓他娘亲病了的?
“那晚我在外面,闻到了药味。”沈绿轻声说。尽管药味极轻微,被豆腐的香气所遮挡,但她还是闻到了。
哑巴豆腐分外感激,又是一阵朝她作揖道谢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沈绿挎着篮子回家。
她远远的便看到自家院门前有两名小厮候着。
小厮穿的衣裳,是康王府的。
来的是时锡。
时锡在隔壁,和沈红、陈七娘子在讨论如何养小毛驴和小马驹。
小毛驴和小马驹相处了大半天,如今躲在各自的地盘上。
见到沈绿回来,时锡脸上露出笑意:“沈大娘子,又见面了。不知沈大娘子明日可得空?”
“抱歉。明日我已有邀约。”
时锡有些失望:“不能更改吗?若是我们出双倍的价钱呢?”
沈绿挑眉,不说话。
“倒是我的不是了。”时锡讪笑道,“那在下便不叨扰了。告辞。”
他倒是彬彬有礼的与其他人一一告辞。
待他走远了,陈七娘子才忍不住道:“时郡马爷倒是平易近人。当年他与郡主大婚时,我随家人去吃喜酒,郡马爷穿着摄盛的喜服,样貌出色,倒是让不少小娘子羡慕清河郡主呢。”
沈绿没说话,转身进了自家院子。
圆娘没去凑热闹。
这几日她天天揉面,已经揉得有模有样了。
“圆娘,捉尾鲈鱼来炖羹汤。”沈绿吩咐圆娘。
“好。”圆娘将衣袖再挽一挽,弯腰便去捉鱼。
如今的她,捉鱼之时已经不会再尖叫连连了。
圆娘利落地捉了鲈鱼。
“鱼头用来炖羹汤,鱼肉则用来做鱼丸。”沈绿吩咐圆娘。
圆娘现在已经会砍鱼了,虽然砍得有些慢,还有些歪歪斜斜的,但已经像模像样了。
沈绿听妹妹提过,圆娘那天被刀刮了个挺深的口子,流血了也没出声。
圆娘砍好鱼头,沈绿接过她手上的刀:“我来教你如何做鱼丸。”
圆娘羡慕地看着沈绿的手,她将鱼肉和鱼骨分离时,动作麻利,灵活得太过随意,仿佛跟玩似的。
她的手好像和刀长在了一起。
果然还得靠天赋。
而她,得靠努力。
圆娘想着,神色渐渐冷下来。
明日便是刘大娘子家的宴席,她的丈夫为了赴宴,今日专门请假在家沐浴、熏衣。
明明明日沈大娘子也到流花院去,可她却没有半点的在意和重视,仿佛明日不过是一个普通平常的日子。
丈夫已经走火入魔了。
……
今日时锡上门请沈绿,是清河郡主突然叫他去请的。
时锡初初还以为是清河郡主忍耐不住,想吃沈大娘子烹煮的饭菜了。
但沈绿是真没空。他在路上时,就想着如何替沈绿辩解。
“沈大娘子倒是有骨气。”清河郡主将一封请柬丢在桌上,枯黄的面容上一片冷然,“不过她应是想不到,明日我亦去流花院赴宴。”
妻子竟然没发作。
等等,妻子要去赴宴?
这可是难得。
自从妻子回京后,就不见外人。
上次设宴,虽然邀请了客人,却没有见人。
这封请柬,他还真的不知晓。
时锡小心翼翼的问:“流花院的主人是……”
清河郡主挑眉:“锡郎果真不省得?”
时锡摇头:“还请卿卿告知。”
“流花院啊,就是刘表姐流花县主的宅院呀!”清河郡主轻笑起来。
她的笑声原来是很好听的,现在生病了,笑起来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阴森感觉。
她伸手,轻轻握着时锡的手:“明日,锡郎与我一道去。”
她的手冷冰冰的。
时锡反握回来:“好,卿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
流花巷子,名不虚传。
巷子两旁,全是花草。
从围墙两侧伸出来的海棠花,亦热热闹闹的盛开着。
花丛中,蝴蝶翩翩飞舞。
沈绿站在巷口,看着面前的两排年轻男子。
这两排年轻男子,一样穿得花枝招展。
没错,就是花枝招展。
饶是沈绿性子再冷清,也觉得这些男子,穿得花枝招展得过分。
“是沈大娘子吧,果然生得国色天香。”
为首的一名男子,一张脸极小,皮肤白皙,偏生还要扑粉,还描了眉。
他身上,还熏了香。
沈绿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难受。
“厨房何在?”沈绿忍着难受问。
“沈大娘子,我们大娘子吩咐了,我亲自领着你去。”那名香得不得了的男子笑眯眯的,伸手就要碰沈绿背着的箱子,“沈大娘子,我帮你背。”
“不必。”沈绿拒绝。
那名男子锲而不舍:“沈大娘子不必客气……”
“我不是客气,我是怕你身子虚,背不动。”沈绿凉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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