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时,沙俄占领东北,在兴安岭一带疯狂开采矿产,最终在老金沟发现了一条金脉,谁知金脉深处竟藏着一座清朝古墓。
他仔细回想姥爷讲过的故事,发现老金沟的位置恰好也在伊勒呼里山,和那道神秘地缝处于同一纬度。
难道当年俄国人在老金沟发现了什么?这个秘密和地缝有关?或许太姥爷当年还没能深入金脉最深处。
金脉和地缝之间只隔着高耸入云的伊勒呼里雪山,它们会不会本来就是相通的?
走山人的本事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
虽然从小跟在姥爷身边,可大兴安岭藏着太多古老禁忌,他才二十出头,光靠一腔热血,怕是凶多吉少。
他必须找个向导。
董爷的离世打破了江湖的平静,这场 来得太快,远非无双这样的年轻人能够预料。
深夜两点,一辆加长劳斯莱斯停在胡同口,三名黑衣人戴着墨镜,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的老者下车。
老者对这里似乎极为熟悉,拄着那根名贵的降龙木手杖,径直走向董家大院,轻轻叩响了门栓。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陈伯不情愿地披上衣服,匆匆赶来开门。
门一开,陈伯愣住了。
他年轻时跟着董爷走南闯北,见识不少,一眼就看出这四人绝非善类。
“你们找谁?”陈伯语气不善。
“我是董爷的故交,听闻他近日离世,特来灵前烧纸,略表心意,方便吗?”老者言语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太晚了,主家已经休息,请贵客明日再来。”陈伯正要关门,却被一名黑衣人伸手拦住。
陈伯年轻时是关东胡子出身,虽在长春生活多年,骨子里的匪气仍在。
他怒目圆睁,挡在门前喝道:“这儿是董家,你也不打听打听!别说你,就是乔四来了也得低头!”
陈伯的大嗓门惊醒了熟睡的马二。
马二从窗口往外一瞧,心头猛地一颤:“坏了,怎么是他?”
马二赶忙堆起笑脸迎上去:“贵客临门,有失远迎!马某不知佟老板深夜到访,实在失礼!”他悄悄给陈伯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去告诉小爷,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我来应付。”按江湖规矩,无双在找到魁符前,众人皆称他“小爷”。
“呵呵……马二爷,多年不见,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
怎么,不请师叔进去喝杯茶?”佟老板摘下貂皮帽,递给手下。
“自然,自然,佟老板是贵客。
不过他们……”
“你们三个在车里等着。”佟老板说完,跟着马二进了董家后宅。
马二带他到董爷灵前上香,随后奉上上好的普洱茶,请他入座。
这位佟老板来历不凡,世上能认出他身份的人不超过三个。
他原名佟四喜,曾是乱世枭雄吴功耀最疼爱的小徒弟,也是金点一脉的传人。
但不知为何,吴功耀最终将他逐出师门,算来他已五十年未与其他师兄弟来往。
佟四喜抿了口茶,直入主题:“老二,我不绕弯子,去把小爷叫出来吧。”
“佟老板来得不巧,小爷今日不在家,这孩子贪玩,可能去江南散心,或是去川蜀寻访故人了。”
“是吗?无妨,我有的是时间等。
你转告小爷,就说他四姥爷想借《千机诡盗》一阅。”佟四喜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话我一定带到,不过小爷性子倔,借不借是他的事。
佟老板请便,马某就不远送了。”马二起身,恭敬地与佟四喜握手道别。
第三回 魅影鬼手
佟四喜手腕上那块金灿灿的瑞士表,不知何时已落入马二袖中。
这老贼王虽年逾六旬,出手却快如闪电,方才那招魅影鬼手正是盗门绝学,连佟四喜这等人物都未能察觉。
马二此举意在警告佟四喜——董家虽没了董爷,却还有他马二坐镇,容不得外人放肆。
论辈分马二矮了一截,但论手上功夫,专精风水玄术的佟四喜岂是他的对手?
小爷瞧瞧!马二哼着小调,掂着价值不菲的金表去找无双邀功。
窗前的少年早将一切尽收眼底,见马二进门便笑道:二叔宝刀未老啊!那佟四喜不过如此,也配打《千机诡盗》的主意?
话音未落,马二突然脸色煞白,左手竟不听使唤。
撸起袖子一看,肘关节处赫然留着个暗红指印——原来佟四喜后发先至,暗中封了他左臂气脉。
老贼王急忙运功冲穴,半晌才缓过气来。
小爷得出去避避。”马二沉声道,那老东西今日是来踩点的,真要硬抢咱们拦不住。
不过...他盯着无双眼睛,别想一个人溜去兴安岭。”
我傻啊?要去也是下江南...无双讪笑着接过茶碗。
马二嗤之以鼻:你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要找老爷子留下的东西也行,但必须让马程仙带你进山。”他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补了句,那老东西方才留了手,真要动起真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马二爷口中的二叔,正是当年吴功耀的大徒弟马四海。
马四海从师父那儿学来了憋宝的本事,一双眼睛能辨天下奇珍,无论是深山里的千年灵芝,还是河底老蚌含着的夜明珠,又或是寻常土狗腹中藏的狗宝,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这本事与佟四喜的金点之术虽不同源,却有相似之妙。
马四海年纪比董爷稍长,但因董爷是吴功耀的亲儿子,按辈分仍称一声大师兄。
可若论真本事,他在师兄弟中无人能及。
吴功耀生前收了三个徒弟,各传一门绝技,唯独没教自己的儿子。
董爷从小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学得虽多却杂而不精。
想来吴功耀是不愿儿子日后卷入江湖纷争,才故意如此。
小时候,无双曾随姥爷去过兴安岭探望马四海。
那时老爷子虽已年过七旬,却精神矍铄,看上去不过五十出头,尤其那双褐色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世事,谈古论今无一不中。
解放后,师兄弟中就数马四海活得最自在。
他依旧住在兴安岭的苍松古柏之间,每日扛着 进山,顺手采些山珍灵物换钱,日子虽简朴,却逍遥似神仙。
马四海有个小孙女,乳名马丫,比无双小两三岁。
当年两位老人在屋里喝茶叙旧,两个孩子就在山里疯跑。
如今算来,马丫也该有二十岁了,不知这丫头是否还像从前那般顽皮。
这一夜,无双辗转难眠。
佟四喜为何处心积虑要夺那本盗门古籍?他靠着金点术早已富甲一方,一辆豪车就值几百万。
这年近半百的老头,还想从《天机诡盗》中窥探什么秘密?
天刚蒙蒙亮,陆昊天就开车到了董家,接上无双准备出发。
“耗子,你真要去?这回可不是咱俩游山玩水,兴安岭里危机四伏,连我姥爷都折在里面,何况是我?”无双不想连累兄弟。
“少废话!咱俩谁跟谁?你看哥们这一身腱子肉,就算碰上熊瞎子也敢比划两下!有我在,保你没事!”陆昊天性子倔,从小跟无双穿一条裤子长大,两家情同手足。
他爹更是早认了董爷做干爹,一听无双有难,二话不说就把车钥匙和两沓钞票塞给了儿子。
不等无双再推辞,陆昊天连拉带拽把他塞进车里。
两人迎着晨光驶上高速,直奔兴安岭。
一路无言。
兴安岭千里林海,汽车经黑河市转310省道,最终停在甘河镇。
再往前,马四海居住的黑龙屯已无路可通,二人只得下车。
奔波一整天,两个年轻人早已疲惫不堪。
无双仰头望着满天星斗,深吸一口山林间清冽的空气,心头百感交集,眼角不觉滚落几滴热泪。
“咋的?大小伙子哭啥?”陆昊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呵呵……没啥,突然想起小时候姥爷带我来黑龙屯的事了,那时候姥爷身子骨可硬朗了,六十多岁还能背着我走俩钟头山路。”无双感叹着时光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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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黄仙作怪
“得得得,甭搁这儿煽情了,哥们儿都快累散架了,原打算在镇上歇一晚的,这下可好,咱俩接着赶路吧。”
那条坑洼的土路仍和记忆里分毫不差,像条蜿蜒的长蛇,七拐八绕地钻进被原始森林覆盖的兴安岭深处。
山里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还热得冒汗,太阳一落山就得裹上外套。
幽暗的山路上静得出奇,远离城镇的喧闹,整片山脉被浓重的夜色吞没,偶尔只能听见云杉和古松上传来布谷鸟与猫头鹰瘆人的啼叫,剩下的便是两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走了约莫一个钟头,周围的景致却丝毫未变。
两旁参天的古树枝叶交错,仿佛无数只鬼手,不断朝路人身上抓挠。
“老铁,该不会是你记岔道了吧?我咋越走越瘆得慌?这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从小在城里长大的陆昊天头一回钻进茫茫林海,心里直发毛。
这也难怪,兴安岭林海连绵千里,自古便是人烟稀少的苦寒之地。
置身其中,人就像一粒掉进 的沙子般渺小。
尤其当满眼的苍翠看久了,视觉便开始麻木,总觉得在原地打转,四周的景象怎么看都一模一样。
“喂!你倒是吱声啊!咋的,哑巴了?”无双只顾埋头赶路,对陆昊天的问话充耳不闻。
“别停,有东西一直跟着咱。”他压低嗓子道。
“他奶奶的,活拧巴了?也不打听打听爷是练啥的!甭管是啥玩意儿,看我不收拾它!”陆昊天自幼练体育,浑身腱子肉,打架从来都是抡拳头不要命的主儿。
“别回头!山里讲究多,走夜路最忌回头。
只要不搭理,那东西就拿你没招。”无双的姥爷是关东有名的走山客,他从小耳濡目染,虽未得真传,但对山里的禁忌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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