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不是老弱妇孺,试试不就知道了?我数数……二十个人?正好凑齐我欠的三千六百五十条命债。”马福祥如阎罗般睥睨众人。
无双沉着脸挥手示意女眷退避。
母亲刚要开口,却被姥姥拽住——老人已看清外孙颈间的魁符,更认出马福祥那张沟壑纵横的脸。
索命门传人既现,何须再忧?
马二爷搬来董爷最爱的藤椅置于桃树下。
无双慵懒靠坐,烟卷明灭间透着从容。
生死历练洗去纨绔稚气,此刻的他已非昔日的顽劣少年。
按旧礼,马二爷该侍立主侧,却见马福祥与蓝彩蝶早已分立少主左右。
那双浑浊老眼暗叹:新羽翼已成,旧仆当退。
“嘉宁哥,再说说董家欠佟四喜什么?方才没听真切。”
“少装糊涂!今日要么交出《千机诡盗》和魁符——”嘉宁狞笑,“要么,把命留下!”
无双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容,语气平静却透着坚决:“呵呵......不给。”
佟嘉宁耐着性子劝道:“小爷,您性子倔我们都知道,但总得为几位老夫人考虑吧?只要您交出那两样东西,我佟嘉宁发誓绝不再打扰董家,让你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如何?”
无双顽皮地将烟头朝嘉宁弹去,眼中满是挑衅:“三姥爷,这狗吠声太吵,能让他安静点吗?”
马福祥早已按捺不住,这位天生的刽子手在靖宇关帝庙隐居数十载,就等着这一刻大显身手。
只见他一声暴喝,身形如猛虎般跃入黑衣人群,一个凌厉的扫堂腿便放倒一片。
他那熊掌般的巨掌带着劲风直逼嘉宁,自幼习武的嘉宁竟毫无招架之力,不出三招就被拍倒在地。
噗——嘉宁口中鲜血狂喷。
其余黑衣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眼前这位八旬老者竟有如此身手。
就在他们搀扶着嘉宁仓皇后退时,一道妩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各位哥哥这是要去哪儿呀?玩得尽兴吗?要不要陪小妹再玩玩?
蓝彩蝶不知何时已倚在门前,笑靥如花地挡住了去路。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嘉宁捂着胸口,惊恐万分。
无双摆摆手:三姥爷,教训一下就够了,别弄脏了我们董家院子。”说着示意蓝彩蝶让开出路。
马福祥重重跺脚,震得院落微颤:都给老子听好了!回去告诉喜子,他师兄马福祥回来了!叫他以后安分点,否则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嘉宁如丧家之犬般带着手下狼狈逃窜。
小爷,您可算回来了!老太太都要派人去找您了。”马二爷仔细打量着无双,生怕少主少了什么零件,佟四喜没为难您吧?来,我给您引见一下......
众人相见自是欢喜,尤其马二爷见到马福祥时,激动得跪地不起。
这位索命门传人掌握着八十一种致命手段,是盗门最锋利的刀。
当晚,董家难得地吃了顿团圆饭。
老太太欣慰地看着外孙——这孩子终于能继承家业了,更找回了索命门与红绢门的传人。
虽然只新增两人,却足以让佟四喜不敢轻举妄动。
马福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全然不顾形象。
即便在庙里修行多年,也抹不去他昔日做山匪时的豪迈性情。
相比之下,蓝彩蝶显得温婉可人,她笑容甜美,言谈举止尽显大家风范,对董家人恭敬有加,把无双姥姥哄得眉开眼笑。
妈,姥姥,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无双见气氛融洽,便想趁机说出他和马丫的事。
两人自幼情同手足,马丫又温柔贤惠,深得众人喜爱,想必不会遭到反对。
儿子,什么事都好说,唯独你的婚事不能提,这是你姥爷立下的规矩。”母亲直接堵住了话头。
啊...没...我是想说,既然这次找到了三姥爷和彩蝶妹妹,都是盗门同宗,不如把马丫接回来?她在兴安岭跟着二姥爷也不是长久之计。”无双见势不妙,连忙改口,打算先让马丫回来再说。
谁知蓝彩蝶心直口快:双哥该不会对你这位青梅竹马的妹妹有意吧?男婚女嫁本是常理,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马福祥正色道:彩蝶姑娘慎言。
婚姻大事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师父早有交代,小爷的姻缘自有天定。
我马家不敢高攀,更不能坏了师父的血脉传承。”
见话已至此,无双只得埋头吃饭。
饭后安排马福祥和蓝彩蝶各自歇息,自己却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家族往事。
一闭眼就浮现马丫那张俏脸和乌黑的长辫。
想到马四海为守护兴安岭秘密耗尽半生,如今气色不佳,若能将他接来长春颐养天年该多好。
小爷,睡了吗?窗外传来陆昊天的声音。
少来这套,滚进来!只有在发小面前,无双才能展现少年心性。
陆昊天沐浴更衣后直奔董家,表面是找无双,实则惦记蓝彩蝶。
自打见了这位南方姑娘,他就魂不守舍。
那个...能借你样东西吗?陆昊天支支吾吾。
少废话!我家东西放哪儿你比我还清楚,要拿自己拿!无双不耐烦道。
别这样啊!上次那一万块钱...
无双立刻堆起笑脸:提钱多伤感情?说吧,想借什么?《千机诡盗》免谈,其他好商量。”
彩蝶初到长春,吃不惯北方菜。
我想请她吃饭看电影,替你尽地主之谊。
知道你手头紧,这不也是为你好嘛。”陆昊天终于道出真实意图。
“哼,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就你?你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随你便,彩蝶又不是我手里的玩具,她是个大活人,你想约自己去找她,她在南屋楼上,赶紧滚蛋!”
陆昊天刚迈出门,又扭头回来道:“对了兄弟,我爹今儿跟我提了件事,估计明天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陆昊天他爹是市里的 ,虽说以前跟董家关系不错,但董家是贼,陆家是官,自古黑白两道势不两立,所以表面上都得避嫌。
“少来这套,你爹搞不定的事就来找我?我告诉你,有别,咱两家的私交归私交,公事不能混为一谈。”
“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
长春是座新兴城市,早年间叫宽城子, 入关后设长春府,这名字源自古老的肃慎语“茶儿冲”。
当年日军占领东北时,长春还是个穷地方,连基本的水源都成问题。
日本人派了几批地质专家在城外勘探,找到几处水源,但能长期使用的却不多。
后来通过川岛芳子联系上风水大师佟四喜,他带着日本人找到两处水脉,就是现在的南湖和净月潭。
日本人信风水,但跟中国的讲究不同。
中国讲究二龙戏珠,他们则信二珠戏龙。
若把长春比作一条龙,这两处水脉就是龙的眼睛。
佟四喜的本事确实厉害,看风水点穴位从不出错,特别是净月潭这处水源,至今仍是长春的重要水源地。
周围的山丘上,日本人当年种了大片树林,如今已成为亚洲最大的人工林。
话说回来,既然提到净月潭,就得说说无双他们走后那里发生的一件怪事。
净月潭又叫小长白山,多亏了日本人当年种的树,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
虽然离城区远,但风景不输江南,不少权贵富豪都在附近建了别墅养老。
有天清晨,一位老干部进山晨跑。
前晚刚下过暴雨,冲下不少泥土碎石。
他跑着跑着,突然看见山坡上被雨水冲出一个大坑,走近一看差点吓瘫——湿漉漉的泥土里竟露出一口红棺材。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景区埋棺材?警察很快赶到拉了警戒线,考古专家也来了。
挖出棺材一看,众人都觉得蹊跷。
棺材本身普通,但四周刻的不是常见的龙凤纹,而是鱼纹。
更怪的是,自从这棺材出土,长春就像梅雨季的江南,整天阴雨不断。
老百姓都说这棺材不吉利。
长春建城时间短,地下很少发现古墓。
以前遇到这种事,上面都会请董爷帮忙看看。
现在董爷不在了,但还有他的后人。
说白了就是官场上互相推诿,谁都不想碰这晦气东西。
这不,按老规矩,市局又想请董家人出面瞧瞧。
第四回 鱼纹棺材
“鱼纹棺材?这可不像是咱们北方的葬俗啊,专家有没有鉴定出年代?”无双问道。
“还没呢,就等着小爷您来掌眼了。”陆昊天脸上堆着笑,语气里却透着几分假意。
说实话,无双并不想掺和这些官方的事。
连考古部门都不愿插手,他董家又何必多管闲事?可陆昊天亲自登门,他也不好驳了兄弟的面子,只得答应下来。
次日清晨,无 着姥爷留下的那辆旧夏利,载着蓝彩蝶前往净月潭。
这辆车虽然老旧,但毕竟是姥爷的遗物,陆昊天曾劝他卖掉,他却始终舍不得。
“彩蝶,昨晚陆昊天是不是去找你了?他不是说要约你吗?”无双一边开车,一边调侃她。
“你说耗子哥?他确实来了呀。”蓝彩蝶晃了晃手里的新包,得意道,“喏,这是他送我的,好看吧?”今天她换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还戴了副没有镜片的眼镜,配上陆昊天送的LV包,活脱脱一副职场女郎的模样。
“陆大少出手就是大方啊,你得手了没?”无双继续打趣。
蓝彩蝶媚眼如丝,凑近无双轻轻吹了口气,顺势挽住他的胳膊,故意将身子贴得更近。
“小爷希望我得手吗?”
“别闹……我在开车呢!”无双耳根发烫,连忙躲闪。
“好啦,不逗你了。”蓝彩蝶咯咯笑道,“小爷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不是妹妹的菜。
不过您既然是盗门少主,妹妹还指望您将来给我指婚呢,哪能随便呀?”
无双向来不喜欢与官场中人打交道,性格更像当年的盗魁吴功耀,桀骜不驯,心高气傲,对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僚更是嗤之以鼻。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盗墓:我在东北探秘禁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