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帐内的火堆噼啪作响,烤肉的油脂滴落在火中,溅起阵阵火星,浓郁的肉香弥漫在整个帐篷里。耶律现坐在铺着羊毛毯的地上,手里抓着一根烤得金黄的羊腿,大口大口地啃着,滚烫的肉汁顺着嘴角流下,他也顾不上擦,只觉得这三个月来的饥饿和憋屈,都在这满口肉香里烟消云散。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耶律阿保机坐在一旁,看着外孙狼吞虎咽的模样,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顺手递过一碗温热的马奶酒,“喝点奶酒,解解腻。”
耶律现接过酒碗,仰头喝了一大口,醇厚的奶香味混合着淡淡的酒香在口腔里散开,搭配着烤肉,更是回味无穷。他抹了抹嘴角,笑着说:“外公,还是烤肉好吃,比酸粥和奶疙瘩强多了。”
自从三天前苏醒后,他就彻底实现了“吃肉自由”。昏迷的三个月里,各个部落送来的牛羊堆积如山,光是耶律部的羊圈就扩充了三倍,每天都有牧民宰杀牛羊,不仅部落里的人能吃饱,还能将多余的肉制成肉干储存起来。耶律现每天至少要吃两斤烤肉,仿佛要把这三个月没吃够的肉都补回来。
正吃着,帐帘被掀开,耶律剌葛带着几个穿着不同兽皮袍子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契丹其他七大部落的长老,他们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有精致的骨雕,有上等的狐皮,还有装满了粟米的皮囊,脸上都带着恭敬的神色。
“神子,我们几个老家伙,有件事想跟您商议。”来自迭剌部的长老率先开口,他年过六旬,头发花白,却依旧精神矍铄,“如今契丹八大部落,大贺氏联盟早就名存实亡,各部之间为了争夺草场和牛羊,天天互相攻伐,牧民们苦不堪言。您是长生天选中的神子,拥有通天的本领,我们恳请您出面,统一契丹部落,带领我们契丹人过上好日子!”
话音刚落,其他六个部落的长老纷纷附和:
“是啊,神子!只有您能让契丹各部团结起来,不再自相残杀!”
“我们乙室部愿意听从神子的号令,从此不再与其他部落为敌!”
“我们品部也愿意加入联盟,只要神子能统一契丹,我们什么都愿意听!”
帐篷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耶律现身上。耶律现放下手里的羊腿,用羊毛擦了擦手,心里暗自盘算:统一契丹部落,这正是他想要的。只有统一了,才能集中力量发展经济,增强实力,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之前他还担心各个部落不服,现在有“神子”的身份加持,又有七个部落主动拥戴,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角落里一个穿着深蓝色皮袍的人身上——那人是大贺氏部落的使者,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脸色难看。大贺氏部落曾是契丹八大部落的盟主,虽然如今联盟名存实亡,但他们心里始终不愿意屈居人下,尤其是屈居在一个曾经不起眼的耶律部之下。
耶律现没有理会大贺氏的使者,而是对着七个部落的长老说道:“既然各位长老信任我,我便不再推辞。从今日起,我们契丹八大部落,成立新的契丹部落联盟,我为联盟首领,统领各部。但我有三个条件:第一,各部之间不得再互相攻伐,若有纷争,需由联盟商议解决;第二,各部需将多余的牛羊和粮食上交一部分,由联盟统一调配,用于救助受灾的部落和发展生产;第三,各部的勇士需组成联军,由联盟统一指挥,共同抵御外敌。”
七个部落的长老听完,纷纷点头答应:“神子的条件我们都同意!只要能统一契丹,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大贺氏的使者脸色更加难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在耶律现锐利的目光下,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如今七个部落都拥戴耶律现,大贺氏就算反对,也无济于事,只能暂时默认这个结果。
耶律现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如此,明日一早,我们就在广场上举行联盟成立仪式,昭告整个草原。”
消息很快传遍了耶律部,牧民们纷纷欢呼雀跃,各个部落的使者也都赶来祝贺。更让人意外的是,相邻的西族五个部落,也派了使者前来,请求加入契丹部落联盟。西族部落一直生活在契丹部落的西边,经常受到突厥部落的侵扰,如今看到契丹部落统一,又有“神子”统领,便想加入联盟,寻求庇护。
耶律现自然不会拒绝,欣然同意了西族部落的请求。至此,新成立的契丹部落联盟,一共包含了十三个部落,势力范围比之前扩大了三倍,成为了草原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第二天一早,联盟成立仪式在广场上举行。耶律现穿着一身崭新的黑色皮甲,腰间挂着耶律阿保机赠送的骨刀,站在广场中央的高台上。台下,十三个部落的牧民和使者整齐排列,密密麻麻的人群足有上万人。萨满巴图穿着缀满贝壳和兽骨的法衣,手持法杖,对着天空吟唱着古老的祈福歌谣,随后将一根象征权力的权杖递给耶律现,高声宣布:“长生天庇佑,契丹部落联盟正式成立!神子耶律现为联盟首领,统领各部,庇佑草原!”
台下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牧民们纷纷跪倒在地,对着耶律现叩拜。大贺氏部落的使者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跟着跪倒,心里却暗暗盘算着,以后再找机会夺回盟主之位。
仪式结束后,北边的室韦部落和靺鞨部落的使者,也前来祝贺。室韦部落的使者带来了十只珍贵的海东青,对着耶律现拱手说道:“神子统一契丹,是草原之福。我室韦部落愿意与契丹联盟友好往来,互通有无,共同抵御外敌。”
靺鞨部落的使者则带来了深海的珍珠和上好的鱼干,笑着说:“我们靺鞨人生活在东边的沿海地区,盛产鱼类和珍珠。今后,我们愿意用鱼干和珍珠,换取契丹的牛羊和皮毛,希望我们两部能永远友好。”
耶律现笑着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与他们签订了友好盟约。随后,东突厥汗国和薛延陀汗国的使者也相继到来。东突厥的使者依旧带着傲慢的神色,但语气却比之前恭敬了许多:“我突厥大可汗听闻契丹联盟成立,特命我前来祝贺。今后,突厥与契丹,互不侵犯,友好往来。”
薛延陀的使者则更加热情,不仅带来了汗血宝马,还表示愿意与契丹联盟共同对抗西突厥的侵扰。耶律现知道,东突厥和薛延陀都是草原上的强国,与他们保持友好往来,对契丹联盟的发展至关重要,便一一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最让人关注的,还是大隋的使者。大隋使者穿着一身青色官袍,手里捧着一卷丝绸,走到高台上,对着耶律现拱手说道:“神子统一契丹,实乃草原盛事。我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祝贺,二是想向神子传达我大隋皇帝的心意。待我回去后,定会奏请陛下,册封神子为契丹可汗,承认契丹联盟的地位。今后,大隋与契丹,可互通贸易,永结友好。”
耶律现心里冷笑一声:“谁稀罕你们的册封?不过,现在还不是跟大隋撕破脸的时候。中原王朝好面子,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以后通商、换取铁器和粮食,都会方便很多。”
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对着大隋使者说道:“多谢大隋皇帝的好意。我契丹联盟愿意与大隋友好往来,互通有无,共同维护边境的和平。”
大隋使者见耶律现态度恭敬,心里十分满意,连忙说道:“神子深明大义,我定会将神子的心意传达给陛下。相信不久之后,陛下的册封旨意就会送到。”
耶律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他知道,大隋使者回去后,肯定会在隋炀帝面前吹嘘一番,而隋炀帝为了稳定边境,大概率会同意册封。不过,这册封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虚名,真正重要的是,通过这个虚名,换取与大隋通商的机会,为契丹联盟争取更多的发展时间。
仪式结束后,耶律现回到毡帐里,看着窗外热闹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期待。统一契丹联盟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要利用联盟的力量,寻找盐矿,发展畜牧业和手工业,与中原和其他部落通商,增强联盟的实力。他相信,只要一步一步来,总有一天,契丹联盟会成为草原上最强大的势力,而他,也能在这个乱世中,真正实现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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