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山的冶炼工坊如今热闹得像个集市。几座高炉日夜不停运转,通红的铁水顺着陶槽流淌,冷却后变成一块块泛着金属光泽的钢锭;旁边的锻打区里,汉人工匠带着契丹学徒挥舞铁锤,“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此起彼伏,钢刀、铁犁、马镫、铁甲片在他们手中渐渐成型,堆得像小山一样。
耶律现站在工坊中央,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忍不住上扬。自从用焦炭炼出优质钢铁,工坊的产量翻了三倍,每天能产出上百斤钢锭,打造出几十把钢刀、十几副铁甲片——如今的契丹汗国,再也不是那个连铁器都要靠中原接济的部落联盟,而是拥有自主冶铁能力的草原强国。
“可汗,这是今天新打造的钢刀和铁犁,您要不要验验?”老李擦着额头的汗水,递过来一把刚锻打的钢刀。刀身狭长,刀刃泛着冷光,耶律现接过手,轻轻一挥,旁边一根碗口粗的木棍瞬间被劈成两段,切口平整光滑。
“好刀!”耶律现满意地点头,“这种钢刀,给骑兵每人配两把;铁犁的话,优先分给河边开垦土地的农夫,让他们尽快把荒地种上粟米。”
“您放心,都安排好了!”老李笑着应下,“现在部落里的学徒越来越熟练,再过两个月,咱们就能打造出完整的铁甲,到时候骑兵穿上铁甲,战斗力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耶律现走到铁甲片堆前,拿起一块铁甲片,厚度均匀,边缘打磨得光滑,用手敲了敲,声音清脆。他知道,有了铁甲,契丹骑兵就能在与其他部落的战斗中占据绝对优势,甚至能和隋朝的正规军抗衡。
离开工坊,耶律现骑着马巡视部落。沿途的景象让他心里满是欣慰——牧民们不再用骨刀切割肉,而是用崭新的钢刀,切肉又快又整齐;河边的田地里,农夫们用铁犁耕地,效率比以前用木犁快了一倍,田埂上还堆着刚收获的粟米,金黄一片;骑兵们训练时,腰间挎着钢刀,背上背着铁箭,有的还穿上了零星的铁甲片,骑在战马上,气势十足。
走到迭剌部的营地时,耶律现看到几个牧民围着一口新打造的铁锅,正在煮肉。锅里的肉块翻滚,香气四溢,牧民们笑着说:“还是铁锅好用!煮肉又快又香,比陶锅强多了!”
迭剌部长老看到耶律现,连忙迎上来,手里拿着一把钢刀,激动地说:“可汗,您看这钢刀,真是太好用了!昨天我用它打猎,一头鹿一刀就解决了,比以前的骨刀强十倍!现在部落里的人,都以有一把钢刀为荣呢!”
耶律现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如今铁器产量越来越高,除了满足汗国自身需求,还能用来和其他部落交易。漠北的室韦部落缺铁器,靺鞨部落想要钢刀,甚至连西边的薛延陀,都派人来询问能不能用牛羊换钢刀。
“长老,你让人整理一下多余的铁器,明天让商队带一批去漠北,跟室韦部落交易,换他们的良种牛羊和皮毛。”耶律现说道,“记住,钢刀要优先留给咱们的骑兵,交易用的铁器,以铁犁、铁锅为主,再搭配少量普通钢刀。”
长老连忙应下:“好!我这就去安排!有了铁器,咱们以后跟其他部落交易,再也不用只靠细盐了!”
回到自己的毡帐,耶律现刚坐下,耶律剌葛就拿着一份清单跑了进来,兴奋地说:“现儿!你看!这是咱们现在的铁器库存,钢刀有五百多把,铁犁三百多把,铁锅两百多口,还有铁甲片一千多片,足够装备三个骑兵队了!”
耶律现接过清单,看着上面的数字,心里充满了底气。他知道,有了这些铁器,契丹汗国的军事实力和生产力都会大幅提升——骑兵有了钢刀铁甲,就能更轻松地征服不服从的部落;农夫有了铁犁,就能开垦更多土地,收获更多粮食;牧民有了铁锅钢刀,生活就能越来越好。
“再建两座高炉,扩大炼焦窑的规模。”耶律现放下清单,对耶律剌葛说道,“咱们不仅要满足自己用,还要成为草原上的‘铁器供应者’,让其他部落都依赖咱们的铁器,这样咱们契丹汗国的地位,才能更稳固。”
耶律剌葛用力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现在部落里的人都愿意去工坊干活,咱们有的是人手!”
耶律现看着帐外,夕阳正缓缓落下,将草原染成金色。他知道,有了钢铁,契丹汗国的崛起之路才真正步入正轨。从今往后,草原上再也没有部落能阻挡契丹的脚步,而他这个“神子可汗”,也将带领契丹汗国,在这片土地上,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辽河上游的河道旁,最近多了几座奇怪的建筑——木质的水车立在河边,水流冲击着水车叶片,带动着屋内巨大的铁锤上下挥动,“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从早到晚不停歇。这是耶律现根据后世水利工具原理,让人建造的水利锻造房,也是契丹汗国手工业的又一次突破。
以前,工匠们锻打铁器全靠人力,抡着铁锤一下下敲打,不仅费力,效率还低——一个工匠一天最多能锻打一把铁刀,打造一副皮甲的铁片更是要花上十天半个月。可自从有了水利锻造房,情况彻底变了:水车带动的铁锤力道均匀且强劲,一次能敲打十几斤重的铁块,一个工匠配合水利锤,一天就能锻打三把铁刀,打造铁片的速度更是翻了三倍。
“可汗,这水利锤也太好用了!”老李站在水利锻造房里,看着铁锤自动敲打铁块,脸上满是惊叹,“以前锻打一块厚铁,得两个工匠轮流抡锤,现在有了它,一个人就能搞定,还打得更平整!”
耶律现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旁边的铁砧上——那里放着一把刚锻打的长剑,剑身布满了细密的花纹,像是龙鳞一样,在阳光下泛着独特的光泽。这是他根据后世看过的大马士革锻钢视频,改良出的“龙纹锻钢法”——将不同含碳量的钢铁反复折叠锻打,去除杂质的同时,在剑身上形成独特的花纹,既美观又能增强剑身的韧性和锋利度。
“这把龙纹剑,你试试锋利度。”耶律现拿起长剑,递给老李。
老李接过剑,抽出剑鞘,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走到旁边的木桩前,轻轻一挥,木桩瞬间被劈成两段,切口平整光滑,连木屑都飞得整齐。“好剑!太锋利了!”老李激动得手都在抖,“这龙纹不仅好看,还这么结实,要是给骑兵装备上,肯定能所向披靡!”
耶律现的想法不止于此。他让人把龙纹锻钢法教给所有铁匠,大量打造龙纹剑、龙纹刀,同时开始着手打造骑兵铠甲——一套仿照后世金朝铁浮屠的全身重甲,不仅人要穿甲,连战马都要覆盖铠甲,甚至马蹄上都要钉上铁掌。
消息传开,部落里的长老们纷纷来找耶律现,脸上满是不解。迭剌部的长老看着工匠们打造的重甲,忍不住说道:“可汗,这铁甲也太费铁了!一套人甲要用五十斤铁,一套马甲更是要八十斤铁,一个骑兵光铠甲就一百三十斤,这得多少铁啊?太浪费了!”
另一个长老也附和道:“是啊可汗!以前咱们去劫掠,牧民们穿件皮甲就够了,能抢到东西就行。现在您让骑兵穿全身重甲,连马都披甲,这铁比黄金还贵,何必这么浪费呢?”
耶律现知道长老们的顾虑——在他们眼里,铁器还是稀缺的宝贝,用来打造这么厚重的铠甲,确实像是“浪费”。但他更清楚,重甲骑兵的战斗力有多强——在冷兵器时代,全身重甲的骑兵几乎是战场上的“移动堡垒”,普通的弓箭和刀枪根本无法击穿铠甲,能轻松冲散敌方的阵型。
“长老们,这不是浪费。”耶律现指着一套刚打造好的重甲,对长老们说,“你们看,这套铠甲的钢板都是用龙纹钢锻打的,不仅坚硬,还很轻便,骑兵穿上后不会影响行动。而且,有了重甲保护,咱们的骑兵在战场上就不会轻易受伤,能打更多的胜仗,抢回更多的牛羊和资源,这比节省一点铁划算多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至于马蹄铁,你们别小看它。战马的马蹄经常在石头路上磨损,钉上铁掌后,马蹄就不容易受伤,战马的寿命能延长一倍,还能跑得更快、更远。以后咱们去攻打其他部落,骑兵就能凭借重甲和快马,轻松取胜。”
为了让长老们信服,耶律现特意安排了一场演示。一个骑兵穿上全身重甲,骑着披甲的战马,手持龙纹剑,冲向一排木桩。只见战马轻松撞断木桩,骑兵挥剑横扫,木桩瞬间被劈成碎片;随后,几个牧民拿着弓箭,对着重甲射击,弓箭射在铠甲上,纷纷弹开,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长老们看呆了,迭剌部的长老忍不住走上前,用手敲了敲铠甲,发出“砰砰”的闷响,感慨道:“这铁甲也太结实了!有了它,咱们的骑兵真的能所向披靡啊!”
“是啊可汗!是我们目光短浅了,没想到这重甲这么有用!”其他长老也纷纷点头,再也不提“浪费”的事。
很快,第一批重甲骑兵组建完成。五十名骑兵穿着龙纹钢甲,骑着披甲战马,手持龙纹剑,在草原上列队巡逻。阳光下,铠甲泛着冷硬的光泽,马蹄铁踏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威慑力十足。路过的牧民们纷纷驻足观看,眼神里满是敬畏——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威风的骑兵,一个个就像移动的“铁堡垒”,让人望而生畏。
耶律阿保机看到重甲骑兵,更是激动得不行,拉着耶律现的手说:“现儿,有了这么厉害的骑兵,咱们契丹以后再也不怕其他部落了!就算是隋朝的军队,咱们也能跟他们抗衡!”
耶律现笑着点头,心里却有更大的计划——他要组建一支一千人的重甲骑兵,再配合轻骑兵和步兵,打造一支草原上最强的军队。有了这支军队,契丹汗国不仅能统一草原,还能在隋朝和高句丽的战争中,占据更多的主动权。
夕阳西下,重甲骑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草原的尽头,水利锻造房的打铁声依旧在河边回荡。耶律现站在高坡上,望着远方,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有了水利锻钢技术和重甲骑兵,契丹汗国的崛起之路,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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