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全力切磋,让张无忌的实战能力以惊人的速度成长。
起初,他还会在张翠山精妙的武当剑法或谢逊狂猛无匹的屠龙刀下显得左支右绌,但渐渐地,他不仅能稳住阵脚,更能于电光石火间找到反击的空隙。
这一日,四人刚结束一场混战。张无忌以一敌三,虽最终落败,却也凭借融会贯通的北冥真气与梯云纵,在三人联手之下支撑了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好小子!”
谢逊拄着屠龙刀,虽然喘息有些粗重,脸上却满是欣慰的笑意,
“刚才我那招‘破浪斩’藏了三个后手,你居然能看破最隐蔽的那一个,用狮子吼的音攻震荡我手腕,逼我变招。这份眼力和急智,了不得!”
张翠山也含笑点头,看着正在调息的儿子,眼中尽是骄傲:
“无忌如今已非吴下阿蒙。素素,你方才那手‘飞鹰逐月’的暗器手法,悄无声息,角度刁钻,竟也被他听风辨位,用北冥真气布下的柔劲给带偏了。”
殷素素替张无忌擦了擦汗,柔声道:
“是啊,如今我们再想靠偷袭暗算占他便宜,可是难喽。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张无忌调息完毕,睁开眼,谦逊地笑了笑:
“都是爹、娘和义父教导有方。
若非你们这几个月来毫不留情地喂招,逼得我不得不将所学融会贯通,时刻保持警惕,我也不会进步这么快。”
他这话发自内心,这几个月高强度的实战,让他对自身武学的理解更深了一层,尤其是北冥神功那种“海纳百川”的意境,在应对各种攻击时,愈发显得游刃有余。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谢逊手中那柄乌沉沉的屠龙刀上。
刀身暗哑,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
张翠山沉吟片刻,终于问出了埋藏心中多年的疑惑:
“大哥,这屠龙刀号称‘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你我相伴十余载,你可曾真正参透,这刀中究竟藏着何等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这‘号令天下’的底气,又从何而来?”
谢逊闻言,伸出粗糙的手掌,缓缓抚过冰凉的刀身,空洞的眼眶望向远方,仿佛在追忆什么,最终却化为一声长叹。
“翠山,不瞒你说。”
谢逊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沧桑,
“这十余年来,我日夜与这刀为伴,几乎摸遍了它的每一寸纹理,感受过它每一次饮血后的震颤。
我能感觉到它的不凡,感觉到它内里似乎蕴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
但具体是什么,那句传言所指为何,我……我至今仍如雾里看花,不得要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
“为了这柄刀,我双手沾满血腥,结下无数仇家,更累得你们一家被困在这荒岛之上。
有时夜深人静,我扪心自问,付出如此代价,若最终仍是一场空,我谢逊……岂非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话语末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显见其内心深处的痛苦与迷茫。
殷素素见状,连忙宽慰道:
“大哥,快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同甘共苦是应当的。
这刀的秘密,或许需要特定的机缘才能解开,强求不得。”
张翠山也点头附和:
“大哥不必过于执着。宝物有灵,或许时机未到。”
就在这略显沉闷的气氛中,一直在旁边安静聆听的张无忌,心里却是明镜似的。
他清楚地知道,秘密不在刀身,而在刀腹之内的铁片;更知道那“号令天下”的倚天剑,此刻应在峨眉派灭绝师太手中。但他绝不能直接说出来,这无法解释。
他眨了眨眼,脸上露出几分属于少年人的、看似天真又带着试探的神情,仿佛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开口说道:
“义父,爹,娘,我……我有个奇怪的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他故意犹豫了一下,吸引三人的注意,
“你们说,这‘武林至尊,宝刀屠龙’的秘密,会不会……根本就不在刀的表面,也不是靠参悟能得到的?
就像……就像有人把最宝贝的东西藏进一个铁盒子里,光看盒子外面,怎么也猜不到里面是什么。”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屠龙刀那厚重无比的刀脊,用一种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继续说:
“既然叫‘屠龙’,那它一定非常非常坚硬,无坚不摧对吧?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其实就被牢牢地锁死在这刀身的最里面?
想要知道答案,唯一的办法,就是……就是找个同样无坚不摧的东西,试试看能不能把它给劈开?”
“劈开?!”
张翠山和殷素素几乎同时失声,脸上写满了惊愕。
这个想法实在太过于大胆,甚至可以说是亵渎这武林至宝。
谢逊也是身躯一震,握着屠龙刀的手下意识地紧了一紧。
但他没有立刻反驳,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眉头紧紧锁起,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张无忌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每个人心中都激起了涟漪。
过了好半晌,谢逊才缓缓抬起头,虽然他看不见,但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他沉声道:
“无忌……你这话,听起来是孩童妄语,细想之下,却未必没有一丝道理……”
张翠山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捻须沉吟:
“置之死地而后生’……有些机关秘藏,确实需要非常之法才能开启。只是……这屠龙刀乃玄铁所铸,世间还有什么神兵,能损伤它分毫?”
殷素素也加入了讨论:
“就算有,万一毁了宝刀,秘密却也未得,那岂不是……”
张无忌见话题成功被引到了自己预设的方向,心中稍定,连忙接口,继续扮演着“突发奇想”的角色:
“爹,娘,义父,我也只是瞎猜的。不过我记得义父以前说过,好像还有一句关于什么……‘倚天剑’的传言?
是不是跟这屠龙刀有关?
如果‘屠龙’的秘密需要‘倚天’来解开,那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他巧妙地抛出了倚天剑的存在,将其与自己“劈开”的猜想联系起来,让这个看似荒诞的想法,多了一层依据和可能性。
谢逊猛地站起身,在洞中来回踱步,显得心潮澎湃:
“倚天剑……不错!‘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后面确实还有一句,‘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我一直以为这两句是并列,意指刀剑皆为神兵,难分高下……难道,难道其真正的含义,是相辅相成?倚天剑,就是那把能‘争锋’屠龙刀,能解开秘密的钥匙?!”
这个全新的解读角度,让他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微光。
张翠山也若有所思:
“若真如此,那这秘密的守护方式,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必须刀剑齐聚,而且持刀剑者还需有舍得与魄力,敢以至宝相搏,方能得见真章……”
殷素素感叹道:
“这设局之人,当真深不可测。”
张无忌看着陷入热烈讨论的三位长辈,心中松了一口气。
种子已经埋下,至于何时发芽,就只能等待未来的机缘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磨砺自己,确保当离开冰火岛、面对中原武林的风雨,以及那个阴险的成昆时,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应对。
他悄悄握紧了拳头,目光扫过沉思的义父、探讨的父母,最后落在那跳跃的篝火上。
北冥真气在体内缓缓流转,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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