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
不在这里没有日夜。
只有永恒的无休止的战斗与修行。
悟饭就在这种地狱般的模式中飞速地成长着。
他的战斗技巧从最初的笨拙变得越来越纯熟。
他的反应速度从最初的跟不上到勉强能捕捉到父亲的动作。
他的力量也在每一次被打倒又被仙豆治愈的循环中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地增长着。
一个月后。
砰！砰！砰！
纯白色的世界里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在进行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超高速攻防！
悟饭的身影在空中拉出一道道残影拳脚并用如同狂风暴雨般攻向悟空！
而悟空则只是站在原地双臂舞动便化作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悟饭所有的攻击都轻描淡写地一一化解。
“不错悟饭！”悟空一边格挡一边游刃有余地指点道，“你的速度和力量比一个月前强了至少十倍！但是……”
他的眼神突然一凝！
“你的攻击里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愤怒！”
话音未落他的气势猛然爆发！
他不再防守一记重拳直接破开了悟饭的攻击狠狠地轰在了他的胸口！
噗！
悟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
“为什么？悟饭！”悟空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一种充满了失望与愤怒的语气质问道。
“你明明拥有比我更加深不可测的潜力！为什么就是无法将它释放出来？！”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我没有……”悟饭捂着胸口艰难地说道，“爸爸……我只是……不喜欢战斗……”
“不喜欢？！”悟空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咆哮道。
“你以为这是在请客吃饭吗？！悟饭！”
“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在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吗？！”
“外面有足以毁灭地球的敌人！有比弗利萨比那些人造人还要恐怖一万倍的怪物！”
“如果你不变强你就会死！我也会死！你的妈妈布尔玛阿姨比克叔叔所有人都会死！！”
“你懂吗？！”
悟空的唾沫星子喷了悟饭一脸。
他那双总是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悟饭被吓坏了。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露出过如此可怕的表情。
“想一想！悟饭！”悟空疯狂地摇晃着他的身体，“想一想拉蒂兹！想一想贝吉塔！想一想弗利萨！”
“想一想如果我不在了比克不在了克林叔叔也不在了！那个叫沙鲁的怪物出现在了你和你妈妈的面前！”
“他要吃了你们！就像他在金吉尔镇吃掉那五万多人一样！”
“到那个时候你怎么办？！”
“你还是跟他说你不喜欢战斗吗？！”
“我……”
悟饭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那个可怕的画面。
沙鲁那张狰狞的脸母亲惊恐的尖叫以及自己那弱小无力的绝望的身影……
“不……不要……”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愤怒吧！悟饭！”悟空的声音如同恶魔的蛊惑在他的耳边回响，“释放出你心中最原始的愤怒！”
“只有愤怒才能让你成为真正的超级赛亚人！”
“只有力量才能让你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一切！”
“不……我不要……”
悟饭痛苦地抱着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了。
一边是他与生俱来那份温和善良厌恶战斗的天性。
另一边是父亲那充满了绝望与愤怒的咆哮以及那份沉重到让他无法呼吸的名为守护的责任。
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志在他的内心疯狂地撕扯碰撞！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嘶吼！
一股金色的气焰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一闪而逝！
“就是这个感觉！悟饭！就是这样！”悟空看到那一闪而逝的金色光芒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还不够！还差一点！再多一点愤怒！！”
他松开了悟饭向后退了两步。
他缓缓地举起了双手一个巨大无比的散发着毁灭性气息的元气弹开始在他的头顶迅速凝聚！
“爸爸？！你……”悟饭惊骇地看着那个巨大的能量球。
“想一想吧悟饭。”悟空的声音变得无比冰冷，“如果我是沙鲁。”
“如果这一招是对着你最重要的妈妈发射出去的！”
“你会怎么做？！”
说着他竟然真的将那颗足以将精神时光屋都彻底摧毁的元气弹朝着悟饭缓缓地推了过去！
不——！！！！！！
悟饭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在那一刻他仿佛真的看到了。
看到了那个温柔的总是逼着他读书却又无比爱他的母亲在那毁灭性的光芒之下绝望地向他伸出了手……
妈妈——！！！！！！！！！
轰——！！！！！！！！！！！！！！
金色的光！
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缕光！
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神明终于睁开了双眼！
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愤怒悲伤与守护决心的恐怖力量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从孙悟饭那小小的身体里彻底地爆发了！！！
他的头发在一瞬间被染成了最耀眼最纯粹的金色！根根倒竖！
他的瞳孔变成了象征着传说的清澈的碧绿！
他周围的空间在这股狂暴的力量下寸寸碎裂露出了漆黑的次元的裂缝！
整个精神时光屋都在他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剧烈地哀鸣颤抖！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悟饭仰天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愤怒的咆哮！他伸出单手对着那颗迎面而来的元气弹推出了一道比元气弹本身还要璀璨还要狂暴的金色的能量洪流！
轰隆隆隆隆隆——！！！！！！
两股毁灭性的力量在半空中轰然相撞！
元气弹仅仅只支撑了不到一秒钟便被那金色的洪流彻底地吞噬湮灭！
“成……成功了……”
悟空呆呆地看着那个沐浴在金色光芒中仿佛脱胎换骨的儿子脸上露出了无比欣慰却又无比复杂的笑容。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
一个全新的甚至比他自己还要更加强大的超级赛亚人。
诞生了。
……
修行的第二阶段开始了。
成功变身为超级赛亚人的悟饭却陷入了新的困境。
他无法控制这股力量。
那股源于愤怒的力量时时刻刻都在侵蚀着他的理智。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暴戾与疯狂。只要一进入变身状态他的体力就会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飞速地消耗。
仅仅只是维持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因为脱力而退出了变身状态直接昏死了过去。
“不行……这样不行……”
悟空看着再次昏迷的儿子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这种依靠愤怒来驱动的变身终究只是旁门左道。
它或许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但它永远无法成为一种可以被自由掌控的常态。
克林的话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超越它掌控它让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悟空的眼中再次闪过了一丝明悟的光芒。
他好像……抓到什么了。
“对啊……”他一拍大腿兴奋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既然变身之后会失去理智会消耗体力……”
“那只要……一直维持着变身的状态不就行了吗？！”
“让身体去习惯它！”
“让心灵去适应它！”
“直到将这种狂暴的形态彻底变成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然的日常的状态！”
这是一个前无古人甚至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想法！
连贝吉塔那个自诩为最了解赛亚人的人都从未有过如此疯狂的念头！
但悟空这个纯粹的武道家却凭借着他那近乎于道的战斗直觉精准地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好！就这么办！”
当悟饭再次醒来时悟空便将自己这个全新的疯狂的修行计划告诉了他。
“什……什么？！”悟饭听完小嘴张得能塞下一个苹果，“爸……爸爸……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从现在开始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都要……都要维持着超级赛亚人的状态？！”
“没错！”悟空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可……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啊！一变身我就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悟饭一脸的为难。
“控制不住就慢慢学着控制！”悟空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一开始可能会很难受但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身体和精神就一定会适应的！相信我悟饭！”
就这样。
一场龙珠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堪称行为艺术的极限修行在这片纯白色的世界里正式拉开了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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