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位面的短暂宁静被打破,那股冰冷、绝对秩序的窥伺感如同悬顶之剑,让地球联盟无法安心享受来之不易的胜利。万能胶囊公司的实验室和工厂日夜运转,修复“守护者”信标的残骸,分析未知波动的数据,并加紧建设新生位面的初级观测站。
一个月后,初步的观测站“了望塔一号”在新生位面成功部署。它像一个微缩的星碑,散发着柔和的秩序光芒,静静悬浮在这片新生虚空中,监视着任何异常。
然而,就在“了望塔一号”完成部署,开始传输第一批环境数据的当天,警报毫无征兆地响彻了地球和新生位面的观测站!
不是之前那种隐秘的扫描,而是直接、粗暴的规则干涉!
只见新生位面那原本温和、充满可塑性的规则,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拧紧、固化!空间结构变得僵化,能量流动近乎停滞,连时间都仿佛变得粘稠缓慢!一种“禁止变化”、“禁止差异”、“禁止自由意志”的冰冷律令,如同枷锁般笼罩了整个位面!
“了望塔一号”的秩序光芒在这种极端的规则压制下急剧黯淡,传输信号瞬间中断!
“怎么回事?!新生位面的规则参数正在被强行改写!”地球指挥中心,布尔玛看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错误代码和失控的数据流,失声惊呼。
孙悟饭瞬间出现在指挥中心,他的脸色无比凝重,混沌归一印记传来强烈的警示:“是它们!那个绝对秩序的存在!它们不是在窥伺,它们是在……执行!执行它们的秩序!”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新生位面的虚空被强行撕裂!不是自然的空间通道,而是一种更加粗暴、仿佛用规则本身作为工具凿开的秩序之门!
从门中,走出了并非生物,也非能量体的存在。
它们是裁决者。
通体由某种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未知材质构成,形态近似人形,但线条僵硬,棱角分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或曲线。它们没有五官,面部只有一个不断闪烁着冰冷蓝光的复合传感器。数量不多,仅有十二个,但每一个散发出的气息,都带着令规则冻结的绝对威压!它们手中持有的也非武器,而是不断变换形态的、由纯粹秩序规则构成的法则具现体——时而为剑,时而为尺,时而为锁链。
为首的一个裁决者,其传感器锁定刚刚恢复部分联系的“了望塔一号”,发出一种直接作用于规则层面的、毫无感情波动的宣告:
【检测到未注册秩序领域。规则结构松散,存在不可控变量。】
【判定:不符合《绝对秩序法典》第7章第3条,第11章第9条……】
【执行裁决:规则重构,抹除异常。】
它抬起手,手中的法则具现体化作一柄巨大的、由无数蓝色符文构成的规则之锤,对着“了望塔一号”就要砸下!这一锤若是落下,不仅观测站会化为乌有,连那片区域的规则都会被彻底“格式化”,变成一片绝对秩序、也绝对死寂的“白板”!
“休想!”
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一道蓝色的身影和一道暗紫色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望塔一号”前方!是孙悟空和贝吉塔!他们一直在附近虚空适应环境,感受到异常第一时间赶到!
“二十倍界王拳!超蓝!”孙悟空毫不保留,赤蓝色的气焰冲天而起,一拳轰向那规则之锤!
“终极闪光!”贝吉塔凝聚全身力量,暗紫色的毁灭洪流咆哮而出!
轰!!!!
两人的全力一击与规则之锤狠狠碰撞!
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规则之锤上流转的蓝色符文光芒大盛,孙悟空和贝吉塔的攻击在接触到锤体的瞬间,其蕴含的能量结构和规则意境,竟被强行解析、分解、同化!赤蓝色的气焰和暗紫色的闪光如同滴入大海的墨水,迅速消散,未能撼动那规则之锤分毫!
“什么?!”孙悟空和贝吉塔瞳孔骤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仿佛打在了某种更高层级的“概念”上,完全无法生效!
【物理与能量攻击,权限等级不足。无法干涉规则执行。】裁决者冰冷的宣告再次响起,规则之锤去势不减!
千钧一发之际!
“混沌归一——定义:此域规则,拒斥外法!”
孙悟饭的身影凭空出现,他双手结印,蜕变后的混沌归一印记清辉流淌,不再是硬碰硬,而是如同最高权限的管理员,直接对新生位面本身的规则下达指令!
以他为中心,一股包容万象、却又带着坚定排他性的规则力场扩散开来,与裁决者带来的绝对秩序力场悍然碰撞!
嗡——!!!
无声的规则风暴席卷!新生位面的空间在两个截然不同的秩序概念冲击下,发出了痛苦的扭曲声!孙悟饭的混沌归一所定义的规则,更倾向于“包容性秩序”,允许变化和生长;而裁决者的则是“排他性秩序”,要求绝对统一和服从!
两股规则在虚空中激烈对抗、侵蚀、消磨!那即将落下的规则之锤,在孙悟饭的规则干扰下,速度骤然减缓,表面的符文光芒也出现了不稳定的闪烁!
“有效!”特兰克斯和比克也赶到现场,看到这一幕,精神一振。
“攻击它们本体!它们的规则防御并非无懈可击!”比克敏锐地察觉到,在孙悟饭与对方进行规则对抗时,那些裁决者本体散发的绝对秩序场出现了一丝波动!
“明白!”孙悟空和贝吉塔立刻改变战术,不再攻击规则之锤,而是将目标锁定为首的那个裁决者本身!
“自在极意——流星连打!”
“破坏——湮灭指!”
两人将速度与穿透力提升到极致,化作无数残影,从不同角度袭向裁决者!这一次,他们的攻击不再是纯粹的能量外放,而是将力量高度凝聚,试图穿透那层规则防御!
铛!铛!铛!嗤——!
密集的攻击落在裁决者金属般的身躯上,发出了奇异的撞击声!大部分攻击依旧被那层绝对的秩序力场偏转或削弱,但孙悟空那蕴含自在极意神韵的穿透性拳劲,以及贝吉塔将破坏意境凝聚到极点的指风,终于在其表面留下了些许细微的划痕和灼烧的痕迹!
【检测到物理层面规则突破尝试。威胁等级提升。】
【启动清除协议。执行单位:全部。】
为首的裁决者传感器蓝光一闪。
瞬间,另外十一个静止不动的裁决者同时动了!它们手中的法则具现体瞬间变化——化作秩序锁链、规则之网、概念禁锢光环!它们不再专注于攻击观测站,而是配合默契地散开,锁链缠绕向孙悟空和贝吉塔,巨网笼罩向孙悟饭,光环则套向比克和特兰克斯!
攻击方式不再是能量对轰,而是更加凶险的规则禁锢与概念剥离!
孙悟空凭借自在极意险之又险地避开数条锁链,但那锁链仿佛能预判他的动作,如同附骨之疽紧追不舍!贝吉塔则更加暴躁,试图用破坏能量强行撕裂锁链,却发现锁链本身蕴含的秩序规则极其坚韧,难以摧毁!
孙悟饭面对笼罩而来的规则之网,混沌归一之力化作万千丝线,与巨网的每一个节点进行着高速的规则解构与反解构,暂时僵持不下。
比克和特兰克斯的情况最糟,概念禁锢光环无视了他们的能量防御,直接作用于他们的“存在”概念本身,试图将他们从规则层面“定义”为“不存在”!比克的精神力剧烈消耗,特兰克斯的秩序符文阵列超负荷运转,才勉强抵抗住这种诡异的攻击!
战场陷入了极其不利的僵局。裁决者们配合无间,规则运用炉火纯青,而且似乎能量无穷无尽。地球一方虽然个体实力不弱,但在这种完全陌生的规则战法中,处处受制,落败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下去不行!”孙悟饭一边抵挡规则之网,一边大脑飞速运转,“它们的秩序是僵化的,程序化的!必须找到它们逻辑中的漏洞,或者用它们无法理解的‘变量’来打破平衡!”
他想起了父亲克林关于“平衡”的教诲,想起了混沌归一之力的本质——包容与演化。
一个冒险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对着所有人大喊:“放弃硬抗!将你们的力量,你们的意志,你们对‘秩序’的理解——全部开放给我!”
孙悟空一愣,随即咧嘴一笑:“信你一次!悟饭!”他率先放开了心神防御,将自身的气与意志毫无保留地导向孙悟饭。
贝吉塔冷哼一声,虽不情愿,但也明白局势,同样照做。
比克和特兰克斯也毫不犹豫地敞开了自己的精神与能量通道。
瞬间,四种截然不同,却又都蕴含着对“秩序”、“破坏”、“精神”、“科技”不同理解的力量洪流,涌入了孙悟饭的混沌归一印记!
孙悟饭闷哼一声,同时接纳并调和四种强大的外来力量,对他的负担极大。但他咬紧牙关,混沌归一印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将这些力量与自身的混沌清辉强行融合、升华!
他不再试图去对抗、去防御裁决者的绝对秩序。
而是……包容它,理解它,然后……超越它!
“混沌归一——万象归源,演化之初!”
孙悟饭双手猛地向两侧张开!一股无法用颜色来形容的、仿佛蕴含着宇宙所有可能性、所有变化、所有“变量”的原初混沌之光,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这光芒并非秩序,也非混乱,而是秩序与混乱诞生之前的源头!是蕴含无限可能的“一”!
原初混沌之光照射在裁决者的绝对秩序场上,那僵化的、排他的秩序规则,遇到了这蕴含一切可能性的源头之力,仿佛遇到了天敌!
解析?无从解析!因为这光芒本身尚未定义!
同化?无法同化!因为这光芒包容一切,连“同化”这个概念本身也包含在内!
禁锢?无法禁锢!因为这光芒代表着最初的自由与可能性!
滋滋滋——!
裁决者那完美的绝对秩序场,在原初混沌之光的照耀下,发出了如同电路短路般的异响!蓝色的符文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它们那僵硬的行动出现了明显的卡顿和混乱,手中的法则具现体也变得不稳定,时而凝聚,时而溃散!
“就是现在!攻击!”孙悟饭大喝!
早已准备好的四人,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意志,凝聚成至强一击,轰向了那些陷入规则紊乱的裁决者!
轰隆隆隆——!!!
这一次,攻击结结实实地命中了目标!
在原初混沌之光暂时“无效化”了它们的规则防御后,孙悟空等人的力量终于得以完全释放!
剧烈的爆炸在新生位面中接二连三地绽放!
十一个裁决者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下,金属身躯碎裂、崩解,化作无数规则碎片和金属残骸,最终被原初混沌之光彻底净化、吸收,还原成了基础的能量粒子。
唯有那个为首的裁决者,在最后关头,其传感器爆发出最后的刺眼蓝光,强行稳定住部分规则,在身体即将崩解前,发出了一段断断续续的、充满冰冷逻辑的讯息:
【……变量……超出计算……混沌源头……信息……记录……上传……】
【……‘主宰’……将会……亲临……】
噗!
它最终也化为了飞灰,消散于无形。
战斗结束。
新生位面再次恢复了平静,但那绝对秩序带来的冰冷感,以及裁决者最后留下的警告,却如同寒冰,深深刻入了每个人的心中。
“主宰……”孙悟饭看着裁决者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
他知道,击退这些执行者,仅仅是与这个绝对秩序势力冲突的开始。
一场关乎宇宙未来走向——是走向包容性的生机,还是走向排他性的死寂——的战争,已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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