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清晨,天色微亮,两道消息如同旭日东升,在宗门内迅速传开,及至午时已彻底引爆了整个宗门。
其一,是名为“千里眼”的神奇器物横空出世;其二,便是凡人长老李天,将于今日公开讲授“天雷炮”的玄妙。
外门,某处讲堂内——
一名高个弟子正被众人围在中间,唾沫横飞。
“王师兄,那千里眼当真如你所言,方圆十几里之物皆能清晰窥见?”一名弟子面带怀疑地追问。
“岂能有假!我方才刚从珍宝楼回来,亲眼所见!只是那兑换所需贡献点高得吓人,唉!可惜我囊中羞涩,只能望而兴叹!”
名叫王飞的弟子捶胸顿足,满脸遗憾。
“嘶——!”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静默片刻,另一名弟子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击掌道:
“若是以这千里眼为辅,配合天雷炮使用,那岂不是如虎添翼,指哪打哪?”
“嗯!刘师弟此言一语中的!”王飞赞许地点头,“听闻李长老研制这千里眼,本意就是为了匹配天雷炮。一旦二者结合,天雷炮便如同生了眼睛,威能何止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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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门,另一处雅致讲堂中——
“郝爽,这……这便是你从珍宝楼换来的千里眼?”
一名弟子目光灼灼,死死盯着郝爽手中那约莫十寸长、造型奇特的灰色圆筒,周围的人群也纷纷伸长了脖子。
那名叫郝爽的弟子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故意将手中的千里眼又抬高了几分,慢悠悠地晃了晃,吊足了胃口,才得意洋洋地开口:
“不错,此物正是珍宝楼新出的千里眼。”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炫耀。
“郝师兄,它真有传说中那么神妙?”
“快与我们说说,究竟能看多远?”
周遭弟子按捺不住,纷纷发问,气氛热烈。
郝爽极为满意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抬手虚压,待众人稍静,才清了清嗓子道:
“不瞒诸位,我已亲自试过。以此物观之,十数里内,草木人物,皆清晰可辨,恍如近在眼前。”
“哗——!”
得到确认,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十数里内洞若观火,这几乎是气灵境强者才能凭借神识达到的效果!虽说千里眼不如神识那般可瞬息万变、辨析入微,但仅凭器物便能达到如此境界,已是骇人听闻!
“若将此物用于观测敌情、侦查四方,岂不是能料敌于先机,立于不败之地?”有人失声惊呼。
“卧槽!此言有理!”
“如此说来,这千里眼简直是战略利器啊!”
惊叹与议论声此起彼伏,众人看向郝爽的目光更是充满了羡慕与一丝嫉妒——只恨自己消息迟了一步,赶到珍宝楼时,千里眼早已被兑换一空。
“非也,非也!”郝爽却适时打断了众人的感慨,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而又猥琐的笑容:
“此物的妙用,可远不止于观测与侦查。它还能用来——嘿嘿嘿……”他话只说半截,摸着脸颊,发出猥琐的笑声。
周围大部分弟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唯有几个心思活络、平日里不太正经的弟子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嘿嘿”贱笑。
一些心思单纯的弟子看着他们打哑谜,更是如坠云雾之中。
随着千里眼的风靡,李天在瞳螺湾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介凡人,竟接连拿出天雷炮、千里眼此等鬼神莫测之物,使得宗门上下对其看法彻底改观,甚至悄然涌现出一批忠实的拥趸。
与此同时,所有弟子都对次日李天关于天雷炮的讲授,充满了极大的期待——
清晨,李天院落——
“青儿,可以了吗?”李天有些无奈地看着身前忙前忙后,为自己整理衣冠已近半个时辰的小丫头。
“快了快了,天哥哥,你如今是长老,又是第一次公开授课,仪表穿戴定要一丝不苟,可不能让人看轻了去。”柳青青小脸认真,手上不停,仔细地将李天袍袖最后一丝褶皱抚平。
李天闻言,只得由她,温声道:“好,都听你的,只是莫要误了时辰。”
又过片刻,小丫头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一番,方才满意地拍拍手,眉眼弯弯:“嗯!这下好了,天哥哥。”
李天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崭新、笔挺无瑕的长老服饰,心中暖流淌过,轻声道:“辛苦青儿了。”
这身长老服,正是千里眼引起轰动后,宗门破格提拔他为炼器门长老时一同赐下的,地位已与杨长老平起平坐。
“不辛苦,不辛苦!”柳青青听到夸奖,小脸微红,连忙催促道,“天哥哥快去吧,时辰快到了!”
“好,我这就去。”李天笑着摇摇头,转身出院。
他沿着山道,径直朝外门定好的授课地点走去。刚行至半途,忽闻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喊:
“李长老!请留步!”
李天驻足回望,只见张飞正快步奔来,气息微喘。
“张飞?何事如此匆忙?”
张飞跑到近前,急忙拱手道:
“李长老,大事!宗内弟子听闻您今日授课,无论是外门还是内门,前来听讲者人山人海!原定在外门的讲堂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根本坐不下了!阎长老已临时将授课地点改至内门的‘宣龙大殿’,特命弟子前来告知您!”
“宣龙大殿?”李天微微一怔。他自然知道此地,那是宗门举行重大典礼、召集全体弟子宣告要事之所,平日绝不轻易开启。没想到自己一次授课,竟能引来如此阵仗。
“可知具体来了多少弟子?”李天不禁好奇问道。
“回长老,弟子不知具体数目,但……但放眼望去,殿前广场已是摩肩接踵,人声鼎沸,只怕……不下数千之众!”张飞回想起那场面,仍觉震撼。
数千人?李天心中亦是一惊。他虽预料到会有人来,却不想规模如此浩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些许波澜,李天对张飞点头道:
“我知晓了,我们转道内门吧!”
“是,长老请随我来。”
张飞在前引路,李天紧随其后,转而向内门行去。越靠近宣龙大殿,沿途遇到的弟子越多,见到他纷纷恭敬行礼,口称“李长老”,目光中充满了好奇、敬佩与期待。
穿过一片苍翠松柏,远处,一座巍峨雄伟、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巨殿映入眼帘。殿前那巨大的汉白玉广场之上,果然已是黑压压一片,攒动的人头如同潮水。喧哗之声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扑面而来。
大殿门口,白小小与几名执事和弟子焦急地维持着秩序,待李天来到门口后,白小小立刻迎了上来。
“李老弟,你可算来了!”白小小抹了把额角的细汗,苦笑道,“你这号召力,可真是不一般啊!老哥的这身骨头,差点被这群热情的弟子给挤散架喽!”
李天歉然道:“给老哥添麻烦了,我也未曾料到会来这许多人。”
“无妨,无妨!弟子好学,乃是宗门幸事。”白小小摆摆手,压低声音,“老弟,场面甚大,内门几位长老和外门长老都来了几位,你……准备可还充分?”
李天望了一眼殿内数千双聚焦而来的目光,感受到那其中蕴含的热切,他微微一笑,眼神恢复了平静与自信。
“白老哥放心,我已准备妥当。”
说罢,他整了整身上那件被柳青青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长老袍服,在阎长老、张飞以及众多执事弟子敬畏的目光中,迈开步伐,沉稳而坚定地走向那喧闹的中心,走向那座象征着宗门最高规格讲学殿堂的——宣龙大殿。
殿内,数千道目光瞬间汇聚于他一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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