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此刻说再多感谢的话都是空的,这份情谊,她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
见杨存芝答应,江大娘也很高兴。
她一个人张罗这些确实吃力,有杨存芝搭把手,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两人当场就商量起来,也不再细分谁干什么,反正三个小子可以一起去抓鸟,她们两个妇人就一起负责熬煮糖水和卤制、烤制鸟肉,互相帮衬着。
至于莲子,杜若原本想着野塘里的莲子不摘也是浪费,让她们直接去摘就是了。
但江大娘和杨存芝却异口同声地反对,固执地非要给钱。
“那不行!”江大娘态度坚决,“那是你们家的塘,莲子也是东西,哪能白拿?”
“是啊姐姐,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这钱必须给。”杨存芝也附和道。
二对一,杜若说不过她们,最后只好商量了一个公道价钱,定下了莲子的供应。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抓鸟环节了。
做陷阱这一块,冯田是个中好手。
杜若便让他有空时教教那三个小子。
孩子们对这事充满了兴趣,边玩边学,没几天,竟然也能用简单的绳套和诱饵抓到些贪嘴的鸟雀带回家。
虽然数量不多,但抓几天凑够卖一次的量,还是可行的。
不过杜若考虑得更长远。
她提醒道:“等咱们家的葡萄彻底过季了,没了吸引,这些鸟雀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成群聚集了。到时候再想抓,就得靠真本事了。”
她让冯田给三个小子每人做了一把小巧的竹弓和一些竹箭。
“让他们从现在开始练,日积月累,就像我当初学箭一样,每天坚持射上几十次,总有一天也能练出准头,到时候就能射下飞鸟了。”
至于辣椒面的事情,杜若就没有再插手了。
她让江大娘和杨存芝自己去和村里那户种辣椒的村民谈价钱和供应。
她不可能事事都大包大揽,需要让她们自己学会经营和协调。
现在,杜若的重心,几乎全部放在了那几缸正在默默变化的葡萄酒上。
她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日子,感觉第二次发酵的时间差不多了。
两人选了个天气好的日子,小心翼翼地将几个酒缸搬出来,用干净的白布,一点点将发酵后的葡萄皮和籽过滤掉。
这次,酒液虽然依旧浑浊,但颜色已经显现出来,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和果香,再也没有上次那难闻的霉味。
杜若悬着的一半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他们将滤清的酒液重新倒回彻底清洗暴晒过的缸里,进行最后的静置陈化。
等到最终开坛品尝的那一天,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既期待又紧张。
他们先打开了用红葡萄和紫葡萄分别酿的那两缸。
只见酒液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红色,紫葡萄的颜色更深沉些,像宝石,红葡萄的则更鲜亮些,像胭脂。
杜若用小勺子各自舀了一点品尝,仔细分辨。
说实话,以她业余的水平,除了觉得紫葡萄酿的似乎酒体更厚重一点点之外,在口感和风味上,她实在尝不出太明显的区别。
接着,他们打开了绿葡萄酿的那一缸。
酒液是清澈的白中带着些许浅黄色,像淡淡的蜂蜜水。
一入口,明显的酸度便占据了主导,比红葡萄和紫葡萄酸上一些,别有一番风味。
最后是那缸混合了所有颜色葡萄酿的酒。
酒液的颜色很是奇妙,比红葡萄的浅,又比白葡萄酒深,是一种漂亮的粉红色,或者说浅玫红色,十分讨喜。
口味上,似乎融合了红、紫葡萄的醇厚和白葡萄的酸爽,显得比较均衡。
平心而论,这自酿的葡萄酒,无论是香气、复杂度还是口感的顺滑度,肯定远远比不上两人在现代喝过的那些红酒。
但是,它果香充沛,酒精度适中,酸甜适口,比起这个时代常见的带着涩苦味的浊酒,不知道要好喝多少倍。
由于这次酿造的产量本就不多,加上是第一次成功,杜若慎重考虑后,决定暂时不卖。
“我们再等等,”她对冯田说,“等十月份,那胡商如果来了,咱们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买一点他带来的正宗西域葡萄酒尝尝。”
“只有知道了他们的酒是什么味道,卖什么价钱,咱们才好给自己的酒定价。”
她分析道:“如果咱们现在贸然定价,价格定高了,万一胡商带来的酒比咱们的好,价格却比咱们的还便宜,那咱们这卖酒的路子就彻底玩完了,根本竞争不过。”
“可如果咱们现在把价格定低了,我又实在不甘心,这可是咱们花了这么多心思,指着它发家致富的东西。”
冯田觉得杜若考虑得很有道理,便点头同意:
“好,那就再等等。反正酒是越陈越香,咱们也不急在这一时。”
然而,还没等到胡商的消息,地里的水稻就已经开始泛黄,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预示着收获的季节即将来临。
这一次,杜若和冯田可算是落得个清闲了。
田地租给了钱家,不用再像收麦时那样亲自下地,忍受弯腰割稻、打谷扬场的辛苦和那无处不在刺痒难耐的稻芒。
不过,清闲不代表完全撒手不管。
为了防止钱家耍滑头,比如收割时不尽心,或者偷偷以次充好、隐瞒产量,冯田还是会时不时地去自家的田边转悠巡视一番。
他得对自己地里的稻谷长势和大概产量心里有个数,等到交租的时候,才能做到心中有底,不被糊弄。
看着钱家人在田里忙得脚不沾地,汗流浃背,而自己却能悠闲地站在田埂上。
这种感觉,让冯田更加坚定了当初把地租出去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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