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把阳氏的根,彻底刨出来,斩断,焚烧成灰。
王记白事店的生意,彻底火了。
街坊邻里但凡提起,无不竖起大拇指。
“江哥。”
阿彪推门而入,脚步沉稳,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他将一份记录递了过来。
“按照你的吩咐,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阳二和那个走阴婆。”
王江接过记录,没有立刻翻看。
“有什么发现?”
“阳二那边除了天天在店里发脾气,就是去夜总会跳舞找小姐,没什么特别的。”
“我就奇了怪了,没生意,还这么有钱?”
阿彪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但是那个走阴婆,很不对劲。”
“她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在深夜出门,鬼鬼祟祟的,去的地方都是码头附近的暗巷。”
“每次都有几个形迹可疑的男人跟她接头,看样子像是在交接什么东西。”
王江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叩响。
码头,深夜,鬼祟接头。
几个关键词在他脑中迅速串联。
他想起之前用【天眼】观察阳记气运时,看到的那一缕缠绕在走阴婆身上的,代表着拐卖与分离的灰黑之气。
一个冰冷的词汇浮现在心头。
贩卖人口。
王江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阿彪,换个方向查。”
“什么方向?”
“别管他们交易的是什么货,重点查那几个接头人的底细,还有……那些‘货’,最终被送去了哪里。”
阿彪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点头。
“明白!”
果然,走阴婆家赚的大头,可不是花圈店啊。
王江知道,仅凭和联胜的势力,想扳倒这件事背后的链条还不够。
他需要一把更锋利,更“干净”省事的刀。
他拨通了坚叔的电话。
“坚叔,帮我打听个人。”
电话那头传来坚叔坤爽朗的笑声。
“阿江你开口,没问题!要找谁?”
“警队里,有没有那种……油盐不进,眼里揉不得沙子,又特别痛恨黑恶势力的华人探长,还管九龙这片的?”
坚叔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索。
“有倒是有这么一个,叫陈英沙展。出了名的茅坑石头,又臭又硬,谁的面子都不给。不过这人没什么背景,在警队里一直被打压,没什么实权。你找他做什么?”
王江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就要这种人。”
没背景,才好掌控。
有正义感,才会全力以赴。
这把刀,再合适不过。
两天后,阿彪带回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他手下的兄弟花了几十块钱,买通了阳记一个被拖欠工钱许久,早已心怀怨恨的老伙计。
从那伙计口中,他们撬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秘密。
阿彪的脸色煞白,连声音都在发抖。
“江哥……那个阳二和走阴婆,他们……他们不只是在骗那些无知少女,说带她们去南洋过好日子……”
“他们还跟一个邪术师勾结!”
“把……把一些从穷人家里收来的,快要断气的病孩子,卖给那个邪术师……”
阿彪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那个伙计说……是拿去‘炼小鬼’!”
“轰!”
王江的脑子里像是有一根弦被狠狠拨断。
滔天的怒火瞬间席卷了他全身的血液。
前世作为外科医生,他见过无数生死,却从未见过如此泯灭人性的罪恶。
每一个生命,在他眼中都无比珍贵。
而这些人,竟然将即将夭折的婴儿当做商品,卖给邪术师炼制那种阴邪之物!
这不是商业竞争。
这是为民除害。
王江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那双拿惯了手术刀的手,此刻紧紧攥成了拳头,骨节泛白。
“证据。”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阿彪,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拿到他们交易的账本,还有……关押那些女孩和孩子的地点!”
“是!”
阿彪被王江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势所震慑,重重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阳二的好运,似乎真的到头了。
花圈店的生意一落千丈,他又赌又嫖,开始还撑得住。后面就渐渐止不住了。
债主天天上门,他急于用钱填补窟窿,与人私下拆对,
与人贩子的交易也变得愈发频繁与张扬。
这给了阿彪他们绝佳的机会。
又是一个深夜。
阿彪带着几个最得力的手下,死死咬住了阳二的车。
这一次,阳二没有去往常的暗巷,而是将车开进了观塘附近一处废弃的货仓区。
“江哥,找到了!”
对讲机里传来阿彪压抑着兴奋的声音。
“他们把人藏在一个废弃的货仓里!”
半小时后,王江的车也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货仓区外围的阴影里。
他亲自来了。
他换上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整个人融入夜色。
借着远处码头的灯光,他打量着那座锈迹斑斑的货仓。
【天眼】开启。
只见那货仓上方,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黑灰色怨气冲天而起,其中还夹杂着无数代表着绝望与死亡的血色丝线。
仅仅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王江指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通风口,对身边的阿彪说。
“从那里爬进去,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他又指向货仓侧面一个满是污渍的窗户。
“用长焦镜头,从这个角度拍,可以拍到他们交易的桌子。”
“记住,我们不是来救人的,是来取证的。拍到东西就撤,绝不能惊动他们。”
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在布置一场精密的突袭。
前世积累的刑侦知识,在这一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阿彪等人依计行事,如同黑夜中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王江站在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目光始终锁定着那座罪恶的仓库。
终于,阿彪等人成功撤回,带回了一卷胶卷,还有几张从账本上偷拍下来的记录副本。
照片冲洗出来,画面虽然昏暗,但足以看清一张张年轻女孩惊恐麻木的脸,以及几个被包裹在破布里,奄奄一息的婴孩。
账本记录上,更是清清楚楚地写着每一个“货物”的价格,以及交接的时间地点。
铁证如山。
王江拿着那些照片,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缓缓走到窗前,再次望向对街那家仍在苟延残喘的阳记花圈铺。
夜色中,那块“百年老店”的招牌,显得格外讽刺。
一抹冰冷的弧度,在他的嘴角缓缓绽开。
收网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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