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民道:“你义兄为人如何,可完全信的过吗?”宋思道:“我义兄重情重义,自然信的过。”乔安民听了点点头道:“徐问天出身散修,一身修为罕有敌手,我想请你求托他救出圣女来。”宋思讶道:“救她?难道被人挟持了?”
乔安民摇头道:“那倒没有,不管怎么说圣女都是义军领袖,教中一些老弟子还是忠心的。只是那鬼书生卓一凡取得圣女信任后,这两年来一直借举荐之名向教内安插人手,甚至有些已做到长老高位。圣女明面上安全,但暗中却很危险。”
宋思吸了一凉气,震惊道:“好手段,这是要把血魔殿连根拔起啊!乔叔可曾把卓一凡化名房子鸣之事传递过去?”乔安民摇头道:“我不敢!探知这一消息后惊出一身冷汗,冷静下来想到若我冒然用传音符通知圣女,以圣女快意恩仇的性子,怕是立时就是一场火并。”
宋思想了一下道:“我有一计,我等修士自在洒脱纵横来去,可以用密事相商为由将李历真诳出来,予以解救。”乔安民摇头道:“这个方法行不通,圣女身为统帅不可能擅离大军私自外出,我筹思无计之下才想请你义兄出手,还请你看昔日情面万勿推辞!”
乔安民说完希冀的望着他,宋思无奈咬牙道:“乔叔休要如此,我答应你便是!”乔安民喜极以头触地道:“若圣女得救,于我恩重如山!”宋思扶起将他推坐在椅中,沉思片晌道:“先说好,只救李历真一人。”
乔安民点头道:“自是如此!”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枚青玉佩道:“这是信物,让你义兄拿给圣女看,自然信任无疑。”宋思接过收起,起身欲走。却听乔安民又道:“宋思!圣教败亡已定,非是我执拗让他人涉险,实是圣女往年对我有活命之恩不得不救,而我力有不逮实在无能,方出此下策!”
宋思默然片晌道:“乔叔此事之后,望你能斩断与血魔殿的联系,就安心在宗门做你的执事吧!”乔安民惨然一笑点头道:“好!”说完长揖倒地。宋思一声叹息开门而去,一路出了山门来到镇上绣庄门前。
只见大门紧闭,宋思敲了敲门很快仆人开门,见是他来笑迎道:“三爷您回来了?”自从上次示意让四女躲了出去,只留了一干仆人守家。宋思点了点头进门向织房而来,打开禁制进去只见里面衣服绣品一应俱全。
顾聂两女早就不做绣品的生意了,将织房让给了宋思。他也只是偶尔用一下,所以没有动里面的东西。此时上前拿了几件衣服换了,转身看到一面黑色斗篷也拿了过来,然后和着兽血研磨了丹砂在斗篷衬里画起符来。
半个时辰后宋思出门关了织房,来到前院开门径直而去。宋思出了镇子运起缩地术一路向青州而来,乔安民想让徐望出手。但宋思却无此意,按他所想直接隐身入营捆了李历真,放入灵兽袋在潜出来便大功告成。
宋思过了莱州进入青州便感觉明显没了人烟,沿途所见村镇十室九空一片残垣断壁,甚至有些村镇内尸横遍地无人收敛臭气熏天。宋思远远避开一路向牛犊山而来,他脚程极快于傍晚时分便到了牛犊山下。
宋思眺望一下只见牛犊山并不高却十分险要,山下朝廷大军连营五十里,绵延无边将整座山牢牢围困。大军戒备森严,外围骑兵纵横手上刀光森寒背后强弓硬孥一路烟尘,营内旗帜耀日刀枪如林兵马巡逻警戒。
宋思一甩斗篷隐身入营让过一队架设火盆的官兵,直穿大营越过无数鹿角壕沟后向山上而去。来到山腰只见密密麻麻全是携儿带女衣衫褴褛的乱民,这些人不是教众便是被裹挟上山的百姓,此时无论男女老少皆蓬头垢面双目无神,看着山下灯火通明的军营眼中充满绝望。
这些乱民被叛军安排在外围明显就是当炮灰的,宋思隐身避开人群走到一偏僻处,却见很多女子衣不蔽体其中几个还在被几个精壮汉子凌辱,这禽兽的一幕根本无人制止,好多人甚至不敢多看凄凄惨惨蜷缩在地双眼麻木无神。
宋思摇了摇头来到后面只见几口大锅沸腾飘着肉香,看时只见里面翻滚的竟是幼儿的手臂和小脚,宋思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咬牙切齿道:“该死的魔孽!”来到这里上面是一排栅栏,里面黑衣束甲的才是太平教叛军。
宋思入营直向主帐而去,近前见主帐由一个百人卫队守护,此时大帐内灯火通明不时传来争吵声原来正在聚将议事。他于是在走帐后想寻一僻静处等待,不想来到帐后却见辎重车上竟坐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拿着一根麦芽糖吃着。
那小女孩吃着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抬头向他所在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宋思有种被发现的感觉,顿时心中一凛放出神识直接扫了过去,发现小女孩只是个普通人。而那小女孩也只是向他这边扫了一眼便自顾低头吃起糖来,宋思自失一笑放下心来,找了个地方盘坐静待。
转眼一个时辰后,会议结束一众将领自帐中出来各自归营。宋思隐身入帐,进入大帐只见李历真金冠束发身穿金甲一脸憔悴的居中正坐,堂下右首竟还坐着一位俊朗之极的白衣书生,只见此人面色白皙剑眉星目,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与李历真一起有种珠联璧合神仙眷侣之感。
宋思见有外人当下屏气凝神站在帐中一角,帐内两人默然不语,过了片晌李历真打破沉默道:“先前轰轰烈烈,如何转眼间成了这般?”白衣书生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古来成大事者都多经磨难,我们只是一时失势定会东山在起的,圣女千万不要因此气馁!”
李历真仰面长叹道:“圣教完了,不会在有以后了!”白衣书生皱眉道:“圣女要振作,勿要消沉!”李历真霍然起身,怒喝道:“粮已断,被围的跟铁桶一样,各个长老还在内斗不断,就连如何突围也要拧着来。你告诉我如何振作?”
白衣书生听了默然不语。李历真甩手打个了隔音禁罩住大帐,一脸疲惫道:“子鸣我累了!”白衣书生闻言起身道:“那圣女早些歇息!”李历真气极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白衣书生叹道:“你想说什么?”
李历真脸色一红道:“我想知道……你对我的心意?”白衣书生道:“我自对圣女忠心无二!”李历真气道:“你不要给我装傻,我问的是你喜不喜欢……我?”说到‘我’时已是羞的满面通红声若蚊蝇。白衣书生一怔道:“我对……圣女自然是喜欢的。”
李历真听了双眼一亮,喜道:“子鸣你带我走,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白衣书生皱眉道:“那追随你的十几万义军和子民呢?”李历真走上前来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教内灵侍和军队我都指挥不动,我只是一众长老推出来的傀儡而已!”
白衣书生摇头道:“不管如何你是义军首领,就算要走也要等义军突围之后。”李历真闻言心喜,轻笑道:“因军中断粮,有人向我密报几位长老合谋想今晚子时突围。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们打前锋,我们则借势而走!”
白衣书生震惊道:“似这般如同叛教,他们焉敢如此?”李历真冷笑道:“自我父亡后,他们心中对圣教早就没有了敬畏,其实这样也好,大家从此分道扬镳!”白衣书生镇定道:“若是这样,你等我去安排一下。”说完急步出帐而去。
李历真等其走后神识横扫而出将整个大帐笼罩,冷哼道:“阁下是什么人竟敢潜入我大帐?”宋思以为她在诈自己不为所动,正想着出其不意用玄光索将她捆了,不想李历真甩袖一柄尺许长的飞剑鱼游而出,在大帐中旋转盘绕。
李历真冷笑道:“在下身为剑修,剑心通明之下能感应一切,阁下识相的话还是自己现身出来吧!”宋思见她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御剑戒备,立知她看不见自己,而是靠剑心通明示警,故意拿言语诳自己现身。
宋思才不会现身和她废话,马上叛军大营就会生变,为免夜长梦多赶紧带她离开才是正理。想到这里再不迟疑甩手便是一道玄光索,李历真一直在戒备当中见到金光厉喝一声道:“好贼子!”神念一动御剑抵御,金光无视飞剑径直而过将她捆做一团,立时全身禁锢飞剑落地。
宋思上前解了她储物袋连同飞剑收起,然后将李历真收入灵兽袋内,走出帅帐纵身而去。他按原路折返来到半山腰一块巨石顿时一凛立在当场,只见前方站着一个小女孩,正是辎重车上的那女孩,此时定定的望着他的立身之处开口道:“你有糖吗?”
宋思此时如何不知这小女孩真能看到自己,再次放出神识探查依然感觉就是个普通孩子。他感到诡异不敢答言遁身而走。那小女孩也不追赶,而是抬起小手对着虚空一划,只见虚空竟被她划出一道丈许长的裂缝,然后小女孩跳了进去,那裂缝随后弥合不见。
山上某一座营帐内聚集了二十多人正在议事,为首之人正是白衣书生,此人就是化名房慎绰号‘鬼书生’的九子鬼宗弟子卓一凡。卓一凡偶然中结识了李历真,然后假名房慎加入了血魔殿,于是便有了几大宗门共同算计血魔殿。
此时帐内安坐的便有九子鬼宗长老胡长清,离火宫长老李赋,流枫谷李九庚长老,青云宗陈太炅长老及一些真传弟子,若是宋思在此一定会认出众人中有位熟人,正是青云宗真传弟子田牧晨。只听房慎对众人道:“诸位长老魔教覆灭就在今日,我已通知了山下大营让他们行动,而我等也当同心协力勿使魔孽走脱一人。”
众人听了起身肃然道:“敢不辱命!”正在这时帐中忽凭空裂开一道三尺长的口子,里面裂缝内一个小女孩迤迤然的走了出来。众人见了大惊失色纷纷退后,房慎忙安抚道:“诸位勿慌,这是本宗童子供奉!”
离火宫长老李赋恍然道:“能穿梭虚空,难道这便是贵宗堪敌化神的天婴?”房慎点头道:“正是!这是百目童子,特为此次行动保驾护航。”李赋喜道:“有天婴供奉在,此次清除魔孽易如反掌!”众人闻言也交口称赞,不想那名叫百目的小女孩这时开口道:“子鸣,你的凤仪女主被人绑走了。”
房慎惊道:“怎么回事?”小女孩道:“有个黑衣罩身的人将她掳走了。”这时帐中众人闻言议论纷纷,黄袍白须的李九庚道:“李历真乃是匪首,若被她逃了去,我等这番筹谋折半!”一众修士听了动容,青衣长衫的陈太炅道:“九庚道友所言甚是,此次我等几大宗门共同围剿魔教,漏网一两条小鱼尚可,唯独不能走了这魔女。”
房慎点头道:“太炅前辈所言有理,我现在立刻带百瞳前去将之擒下便是!”黑衣长须的胡长清听了忙道:“少宗在此统筹大局,不如让我带叮当过去好了!”说话间一甩袖子里面竟滚出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来。
这小男孩两三岁模样,头顶冲天辫上,身穿红肚兜,手足上还带着金镯,小辫上还有个金铃铛一晃头叮当做响。被甩出来后睡眼惺忪伸出小手揉了揉眼抬头对胡长清道:“长胡子你扰醒我,要陪我捉迷藏!”胡长清笑道:“好好!叮当我们现在就去,只不过陪你玩儿的另有其人。”
名叫叮当的小男孩高兴拍手道:“好啊,好啊!我们快走。”胡长清看向小女孩道:“百目童子可否告知那人向哪里跑了?”小女孩白眼一翻傲娇道:“那人擅会隐身,没我你们寻不到的。”胡长清听了急道:“如此两位童子都和我去,以免被其逃了去。”
房慎道:“也好,有两位童子在万无一失。不过胡长老谨记圣女一定要活着带回来,要交由朝廷处治的。”胡长清点头道:“我自省得!”说完名叫百目的小女孩再次划开虚空一大两小跳了进去。
房慎心情很是复杂,即盼着李历真就此逃脱,又想着将其拿下为自己请功,待虚空弥合后长出一口气,正了下神色对众人道:“建功就在今日,大家按计行事勿要让魔孽走脱一人,去吧!”众人应声领命各自出帐而去。
宋思来到山下军营见那小女孩没有追来松了口气,又见大军一派肃杀之气早已列阵以待,心知官军已得了山上突围消息。当下隐身穿营而过,及到营后又见约六百军士手持阵旗在一位身着杏黄道袍的修士指挥下罗布辕门四方,另有五六十位青衣小道友按七星方位围着八口青铜大鼎。
八口青铜鼎内黑烟腾腾煞气直冲千米高空,宋思一眼便知这是‘八方陷空地煞阵’,此阵禁空飞行,飞鸟可渡,修士临空则会跌入阵中摔个七荤八素,若直闯入阵则会神迷意乱束手就擒。宋思深通阵道对这阵法不屑一顾,踩着阵点出了辕门扬长而去。
出了军营择路向西,他脚程快转眼间便行了五百来里,来到一荒山野岭前,正走间忽感到一阵阴冷心头警兆起,不及思索间身由意动向旁一避,只听身后异响‘嘭’一声将他打了个跌。宋思跃身而起神识一扫发现自己黑袍竟有一道大口子,护身银甲灵光闪烁被划出一个刀痕。
他已然受了内伤,气血翻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被他强行咽了回去,神识警惕的扫向四周却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一时间竟不知被什么袭击了。这令他大惊失色汗流浃背,就在这时他身后虚空裂开一道尺许长的口子,一柄白色骨刀又向他斩来。
宋思撑出乌金浑元伞将之挡下,随后那骨刀从头顶前后左右不断劈来,皆被他用乌金伞一一挡下,怒喝道:“何方鼠辈藏头缩尾有种现身出来?”话音刚落就见前方十余丈处虚空裂开一道口子先前见过的小女孩负手走了出来。
宋思惊道:“你竟能虚空穿梭?”小女孩傲娇道:“哼,叫你不给我糖吃!”这时小女孩身后虚空再次裂开一道口子胡长清和叮当现身出来。宋思斗篷被破隐身失效,好在脸上多戴了个面具,否则真容立时暴露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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