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就剩我石坤，小龙小虎四个。小龙小虎确定是要和我们一起走的。他俩还没有化形，我和石坤不在，他俩能饿死。当然前提是他们不违规外出觅食。
我回到自己房间，拉开衣柜门，里面只有两件旧t恤和一条牛仔裤，皱巴巴地堆在角落。随手把它们卷起来塞进背包，背包也旧得发白，背带都快磨断了。石坤在隔壁房间翻箱倒柜的，估计是在找他那本破旧的笔记本，他总是说那东西记录着重要线索。客厅里传来小龙小虎的轻哼声，他们蜷缩在地毯上，尾巴不安地扫来扫去，眼神湿漉漉地盯着我，仿佛在问什么时候能走。我蹲下身，揉了揉小虎的脑袋，低声说：“快了，收拾完就走。”心里却有些发紧，别墅虽空，但住久了也有点不舍，更担心路上万一他们饿急了，忍不住违规跑出去觅食，那可就麻烦了。背包拉链一拉，轻飘飘的，真没什么可带的，就这点家当，全在身上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们刚吃过早饭，陆文柄已经来到别墅门口接我们了。把小龙小虎收进铃铛。我和石坤拎着旅行包钻进了汽车。
飞机起飞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一直在天上飞来飞去，有些像所谓的精英商务人士。想到这里不由的笑了。陆文柄看我这副表情，说道：“师弟，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收敛起笑容，回道：“这是我第一次去新省，听说那的风景不错。这次事情忙完我想去看看新省的异域风情。”
“可以啊！到时候我陪你一起。我也早就想领略一下那里的风光了。”他笑道。点点头我不再说话，看着窗外的风光，我陷入了沉思。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赵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走的时候，还没有化解体内的蛊毒，这次如果有机会再见的话，一定要帮他化解蛊毒。也算是对这位故人有个交代吧！
从飞机降落，我和石坤便听陆文柄的安排。怪不得，那些大老板们都喜欢带着办公室主任或秘书。生活上的事都不用操心，有人会安排好一切。真是会享受。
我们入住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乌市作为一省的省会，还是十分繁华的。不像大家印象中的那么荒凉。看着满大街少数民族，给人一种来到国外的感觉。
听人说这里的治安不太好，看来说这话的人事没有来过新省，这里有一个内地都没有的东西叫警务站。到处都是警察，还有每隔十分钟巡逻的武警，给人满满的安全感。来之前我看了一下局里的安全报告，说这里目前是安全系数最高的地区之一。开始我还纳闷，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就这警力配置就是比京都也不遑多让。
晚宴是当地的药材供应商安排的。晚宴的氛围很是热烈，主人家热情地劝着酒，大盘的烤肉滋滋作响，金黄的抓饭香气四溢。我确实吃得尽兴，肥瘦相间的羊肉烤得焦香，抓饭里的胡萝卜丁和葡萄干混合着羊油的醇厚，让人停不下口。石坤话不多，但也频频举箸，显然也对这异域风味很受用。陆文柄则游刃有余地与本地药材商们寒暄着，谈笑风生，话题自然地从美食过渡到了此行的主题——药材。
“陆老板，”一个身材敦实、面色红润的本地老板端起酒杯，对着陆文柄说道，“您二位大老远从内地过来，想必是要些好货？我们新省，别的或许不敢说，但这天山雪莲、和田肉苁蓉、还有戈壁滩上野生的锁阳，那可都是顶呱呱的！”
陆文柄笑着抿了口酒，眼神示意了一下我和石坤：“正是，我这师弟和石兄弟都是行家，这次来，就是想寻些年份足、品相好的野生药材，尤其是针对一些特殊病症的，有奇效的那种最好。”他话说得含蓄，但意思明确。
那老板会意地点点头，放下酒杯，压低了点声音：“特殊病症？那得看是什么症候了。不瞒您说，我们这儿有些东西，市面上确实少见，功效嘛，也是众说纷纭，有些老方子里提过，但也得懂行的人用才行。”他搓了搓手，眼神里带着商人的精明和一丝试探，“不知您具体需要哪方面的？是温补？还是…祛邪？”
“祛邪”两个字像根细针，轻轻在我心头刺了一下。我不由得想起赵晖那痛苦扭曲的脸，还有他体内那顽固的蛊毒。石坤也停下了咀嚼，抬眼看向那老板，他向来沉默，但眼神里的专注说明了一切。
陆文柄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哦？看来老板您手里还真有些压箱底的好东西？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找些真正能‘对症下药’的。价钱嘛，好商量。”
“好说，好说！”老板脸上笑容更盛，“这样，明天我安排一下，带几位去库房看看。有些刚收上来的老山货，还没来得及整理，或许就有你们需要的。不过…”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有些药材，处理起来有讲究，保存也特别，得亲眼看看才知根底。”
晚宴在宾主尽欢中结束。回到酒店房间，豪华的设施与白天的奔波形成了鲜明对比。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乌市璀璨的夜景，这座边疆大城远比想象中繁华，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但刚才那老板话语里透露的信息，却像一层无形的薄纱，笼罩在这繁华之上。
“他说的‘祛邪’…是指蛊毒一类的东西吗？”我低声问走进来的石坤。他正从随身的旅行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本破旧的笔记本，闻言点了点头。
“有可能。”石坤翻开笔记本，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摩挲着，寻找着什么，“新省地域特殊，民族众多，古法巫医的传承一直没断。他提到‘老方子’，‘懂行的人’，或许真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明天去看看。”
他找到了其中一页，上面用潦草的笔迹画着一些奇特的植物简图，旁边标注着模糊不清的名字和一些符号。“这上面记着几种据说能克制蛊毒的药引，但只写了大概的形态和可能的产地，非常模糊。如果能在他的库房里看到实物，也许能对上。”
我凑过去看了看，那些图画得实在抽象，名字也古怪拗口，难怪他总说线索重要却难以破译。“希望明天能有收获。”我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城市的灯火在夜色中蔓延，但我的思绪却飘向了更远的地方，飘向了那个身中蛊毒、不知流落何方的故人。这趟旅程，似乎比预想的要更深入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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