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红色的警报灯疯狂闪烁，刺耳的蜂鸣声撕裂了每一个人的神经。
“博士！服务器要炸了！无法识别的数据流，源头……源头是虚空！”一名年轻的研究员尖叫起来，他的双手在控制台上疯狂敲击，却只是徒劳。
赫尔曼博士的额头布满了冷汗，他死死盯着主屏幕上那瀑布般倾泻而下的，由纯粹光芒构成的，他们从未见过的复杂数据。
那不是攻击。
它没有恶意。
但它的体量，它的层级，远远超出了方舟城，甚至远古文明遗留下的主机的理解范畴。
它像是一片宇宙，正试图被强行塞进一个小小的水杯里。
“撑不住了！核心温度超过临界值！三十秒后我们将被迫切断与远古能源核心的连接！”
“疯狗！准备全城物理断网！”赫尔曼博士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平静的，所有人无比熟悉的声音，通过最高权限的内部频道，清晰地响彻在指挥中心内。
“不要切断。全功率接收。”
整个指挥中心瞬间一静。
所有人猛地抬头。
全息屏幕上，切换出一个外部监控画面。
平流层之上，暗金色的“审判日”机甲，不知何时已经返回，正静静地悬浮在方舟城的上空，如同归来的守护神。
“领袖！”
“是林越！”
疯狗和沙蝎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劫后余生的狂喜席卷了所有人。
“这是……礼物。”
林越的话音刚落。
一道柔和的，仿佛包含了整个星球生命脉动的璀璨绿光，从“审判日”机甲中分离出来，直接融入了方舟城地下的远古能源核心。
嗡——
那一瞬间，整个指挥中心所有的屏幕，所有的灯光，都染上了一层神圣的碧绿色。
失控的数据洪流，被一股更加浩瀚，更加温和的意志瞬间接管。
赫尔曼博士面前的屏幕上，那些无法被理解的数据，开始自动地分门别类，被清晰地标注出用途和技术层级。
【远古文明最终武器库·数据索引】
【反高维侵蚀装甲·理论模型】
【法则扰动型奇点炸弹·工程蓝图】
【盖亚共鸣型生态修复矩阵·启动协议】
……
赫尔曼博士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屏幕上那些代表着一个文明最高智慧的标题，就像在抚摸着神迹。
一个清冷，却又带着包容万物威严的意志，直接在他的意识中响起。
【赫尔曼博士，根据你的知识结构，优先解析第73号文件，《基于源质网络的超光速打击体系》，我将为你开放一级运算权限。】
赫尔曼博士浑身一震。
那是……零的声音！
不，不仅仅是零。
那是……神的声音。
……
“审判日”机甲平稳地降落在中央广场上。
林越走出驾驶舱，迎接着所有人狂热的目光。
他没有耽搁一秒。
“疯狗。”
“在！”
“从现在起，方舟城所有拓荒者战斗序列，重组为‘深渊军团’。”
林越一挥手，数个巨大的金属箱，被“审判日”从背部的挂载上卸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是利用深渊节点核心制作的‘深渊武装’，能够让使用者在一定程度上免疫源质污染，并发挥更强的战斗力。你和沙蝎负责筛选最精锐的战士，组成第一支‘深渊使者’特种部队。”
疯狗看着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却又充满了强大力量的黑色武装，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明白！”
“沙蝎。”
“到！”
“方舟城防御体系，由你全权接管。零会给你开放部分远古武器的控制权限。我要你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把方舟城，打造成一个连神明都啃不动的铁乌龟。”
沙蝎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这是一个战士最郑重的承诺。
指令一条条下达，方舟城这台刚刚统一了意志的战争机器，在获得了“远古文明”这个最强外挂后，开始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效率运转起来。
而就在这时，城中爆发出了一阵惊天的欢呼。
林越转过头，看向城外。
只见那片被源质污染，寸草不生的黑色焦土之上，一点点嫩绿的，散发着莹莹光辉的植物，正破开坚硬的地面，顽强地生长出来。
生命，正在回归这片死亡之地。
那是零的力量。
是盖亚的意志。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话，却用这个神迹，向所有人宣告了最终决战的意义。
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毁灭而战。
更是为了新生而战。
看着那一张张从绝望转为狂热与坚定的脸，林越沉默地转身，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该做的动员，已经做完。
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准备了。
【末日神级签到系统】
【宿主：林越】
【基因序列：SSS级战斗基因模板】
【掌握法则：空间切割（精通）、深渊凝视（掌控）】
【核心能力：神血基因药剂（已融合）、机甲·审判日（盖亚协议绑定）、法则碎片·空间切割……】
【签到点：……】
看着自己那堪称豪华的属性面板，林越却没有丝毫放松。
因为他将要面对的，是那个连远古文明都为之绝望的，“吞噬者”。
【系统吐槽：宿主！别慌！稳住！最终boSS而已！你想想，打完这一仗，整个地球服务器都是你的了！到时候想在哪儿签到就在哪儿签到！想想就刺激！】
林越没有理会系统的聒噪。
他闭上眼，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巅峰。
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柔和的绿光在他身前凝聚，化作了零的身影。
她不再是之前那个三无少女的模样，也不是那个威严的盖亚意志。
她就是零。
是林越所熟悉的那个，会拉着他衣角的零。
只是此刻，她的神情，无比凝重。
“林越。”
“我在。”
“通过远古文明的数据库，我对‘观测者’和‘吞噬者’进行了深度解析。”
零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们之前的猜测，对了一半，也错了一半。”
林越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观测者’，确实是‘吞噬者’的先头部队，一个探针。”
零的目光，穿透了墙壁，望向无尽的深空。
“但‘吞噬者’……并非是来‘进食’的。”
“它没有食欲，没有恶意，它只是在执行一个既定的程序。”
“毁灭所有，可能诞生出‘盖亚级原生抗体’的文明世界。”
林越瞳孔一缩。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零转回头，看着他，“它不是来吃饭的。”
“它是来打扫卫生的。”
“而我们，就是它眼中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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