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的话语，如同一柄蕴含着轮回大道真意的无形利剑，精准而又无情地，剖开了古仙儿那刚刚升起的，脆弱不堪的骄傲。那声音清冷平和，不带丝毫烟火气，却字字诛心，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神魂深处，将人最不愿面对的真相血淋淋地剜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灌注了法则之力的耳光，狠狠地、带着回音地抽在她的脸上、她的道心上！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仙凰道心发出的、几近碎裂的哀鸣。
“你看，师尊此刻的神情，便比刚才，要舒缓许多。”
这最后一句话，如同压垮仙古神山的最后一缕尘埃，又像是判决书末尾那个冰冷无情的朱砂印，轻飘飘地落下，却带着万钧之力，彻底碾碎了古仙儿最后的侥幸！
古仙儿猛地抬头，纤细的脖颈因过于用力而绷紧，勾勒出倔强又脆弱的弧线。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火焰神链，死死地钉在了苏夜的脸上，不肯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果然！
师尊那微蹙的、仿佛蕴着无尽星辰与烦忧的眉头，此刻已经完全舒展开来，如同被春风熨帖过的远山。他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带着一种陷入深度悟道时的韵律。他那张平日里便俊逸得令星辰失色的脸上，甚至……甚至还带着一丝，清晰可辨的、沉醉其中、意犹未尽的神情！那是一种被更高层次道韵抚慰后的满足与放松，是做不得假的！
轰隆！
古仙儿只觉得自己的仙凰道心，在这一刻，发出了清晰无比的崩碎声！无数道裂纹蔓延，曾经熊熊燃烧、自信能焚尽一切阻碍的骄傲火焰，此刻只剩下风中残烛般的微弱火苗，摇曳着，即将熄灭。
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得体无完肤！
她引以为傲的、源自血脉本源的“仙凰之法”，她赌上少女矜持与全部勇气的“独门绝技”，在沐曦那看似平和、实则堂皇正大、包罗万象的“轮回大道”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如同萤火之于皓月，溪流之于瀚海！
自己，就像一个只会争风吃醋，使弄小性子，以为声音大、动作猛就能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无知孩童。
而沐曦，却是一位端坐于九天之上，洞悉全局，执掌因果，运筹帷幄的无上女帝！她甚至不需要提高声调，只需轻描淡写地落下棋子，便已定鼎乾坤。
境界，格局，心性，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这种认知，比失败本身更让古仙儿感到绝望和羞愤。
“够了。”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享受”，实则内心天人交战的苏夜，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睫微颤，仿佛从一场大梦深处挣脱，眼底还残留着轮回生灭的浩瀚景象与仙凰烈焰的灼热余温。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刚从无尽大道意蕴中挣脱出来的沙哑与疲惫，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累。
他先是轻轻推开了依旧神色平静、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场寻常论道的沐曦。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随后，他的目光转向旁边失魂落魄、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作原形蜷缩起来的古仙儿。
苏夜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有身为师尊对弟子“走偏路”的无奈，有对那两种极致“服务”的……回味？更有一种深陷泥潭、不知如何是好的头疼。他感觉自己的头，现在是真的有点疼了，比参悟一门无上神通还要耗费心神。
“你们……都很好。”
他沉吟了半晌，搜肠刮肚，最终也只能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毫无营养的话。他还能说什么？批评古仙儿太过火？指责沐曦太“深入”？那岂不是坐实了他这个师尊在享受弟子的……“按摩”？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对大道的领悟，都有独到之处。”
“为师很欣慰。”
“时辰不早了，都退下吧，好生修行，莫要……莫要辜负了这份天资。”
苏夜几乎是带着一丝仓促地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最好能找个无人打扰的秘境，闭关个百八十年，好好捋一捋，这青云宗的风气，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诡异起来的？是他这个师尊当得太随和了？还是如今的弟子都太有“上进心”了？
“是，师尊。”
沐曦微微躬身，幅度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谄媚，少一分则傲慢。她那清丽绝伦的脸上，神色依旧是那般古井无波，淡漠出尘，仿佛刚才那个做出惊世骇俗之举、以轮回大道碾压对手的人，根本不是她，或者对她而言，那与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尘埃并无区别。她莲步轻移，转身离去，紫色的裙摆划过一道优雅而冷静的弧线，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那依旧在空气中弥漫的、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轮回道韵，如同无声的宣告。
古仙儿也浑浑噩噩地行了一礼，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
“弟子……告退。”
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失落，还有一种被彻底比下去后的自惭形秽。她甚至不敢再多看苏夜一眼，仿佛他的目光是炽热的太阳，会将她此刻的狼狈与失败烤灼得无所遁形。她便如同斗败后连羽毛都失去了光泽的雏凤，垂头丧气地，几乎是拖着脚步，跟着沐曦那挺拔清冷的背影，走出了那座让她体验了天堂与地狱的宗主寝宫。
厚重的大门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大殿之内，终于恢复了应有的宁静。只有角落里千年沉香木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冰火两重天的奇异余韵。
苏夜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憋在胸口的浊气仿佛带着两位弟子的体香与道韵。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般，瘫软在了那由万年温神玉打造、本该让他神清气爽的宝座之上。他抬起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右太阳穴。
左边，似乎还残留着仙凰神火那霸道而炙热的温度，如同烙印，带着古仙儿那份不顾一切的炽烈情感。
右边，则萦绕着轮回道韵那浩瀚而深邃、冰冷又包容的气息，如同星河流转，是沐曦那洞悉本质的“理性”关怀。
这两种截然不同、却又都威力惊人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碰撞，衍生出万千思绪。最终，都化作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中带着酸胀、仿佛神魂都被按摩过的奇妙余韵，久久不散。
“造孽啊！”
苏夜仰头，望着寝宫殿顶那绘满了周天星辰、蕴含无上阵法的穹顶，发出了一声饱含复杂情绪的长叹。这师尊，当得也太难了！不仅要传授道法，解惑答疑，还要时刻提防弟子们别出心裁的“孝心”冲击，这谁受得了？
……
与此同时。
仙凰殿内。
“砰——！”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殿宇的寂静。一只由九天琉璃玉打造、价值连城、平日里被古仙儿用来蕴养神火的玉盏，被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晶莹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映照出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绝美俏脸。
“沐！曦！”
古仙儿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而狠厉，那张艳绝尘寰的俏脸上，再无半分平日里的娇憨与明媚高傲，只剩下无尽的愤怒与不甘，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她像一头被侵占了领地、夺走了伴侣的困兽，在铺着柔软绒毯的大殿里来回踱步，华丽的裙摆曳地，带起阵阵香风，胸口却剧烈地起伏着，显示出其内心极不平静。
“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的啊？!”
“平日里一副清高模样，口口声声一心向道，不问世事！结果呢？结果比谁都骚！比谁都 shameless！简直是……是闷骚界的鼻祖！”
“还……还给我上课？！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失之于霸道，少了几分圆融’？‘过犹不及’？”
古仙儿捏着嗓子，极力模仿着沐曦那清冷平淡、却字字扎心的语气，气得浑身发抖，周身的仙凰神火都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将空气灼烧得噼啪作响。
“我呸！”
“你那叫圆融吗？你那叫闷骚！你那叫假正经！道貌岸然！虚伪！”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万分。自己辛辛苦苦，冒着被师尊责骂、被同门笑话的巨大风险，才灵光一闪，开创出的前无古人的“冲师新流派”，结果，转眼之间，就被沐曦那个女人学了去，还被她用那该死的“轮回大道”优化升级，反过来把自己给碾压了，踩着她的“成果”赢得了师尊更明显的赞许！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是偷师！是赤裸裸的抄袭加超越！
发泄了一通后，满地狼藉。古仙儿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胸口不再那么剧烈起伏，但眼神中的火焰并未熄灭。
不，不能光生气。
生气，是弱者的表现，只会让沐曦那个女人看更多的笑话。
沐曦那个女人说得对，虽然她恨不得立刻用神火烧掉那女人那张永远平静的脸，但她说的……关于手法、关于道韵运用的那些话……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一点点道理。
师尊最后的神情，的确在沐曦按摩的时候，更加享受，更加沉浸。那是做不得假的。
古仙儿缓缓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抬起微微颤抖的纤手，轻轻地覆在了自己那依旧因情绪激动而滚烫起伏的胸口上。指尖传来的，是惊心动魄的柔软与饱满触感，以及其下那颗砰砰直跳、充满了不服输意志的心。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出，之前在那寝宫中，那片属于自己的、同样骄傲的柔软，紧紧贴着师尊脸颊时那灼热的触感。还有师尊那瞬间变得急促的、带着男子灼热气息的呼吸……以及，自己当时那如同擂鼓般、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那种混合着羞耻、紧张、还有一丝隐秘快感的复杂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一抹醉人的、带着少女娇羞的红霞，不自觉地，再次爬上了她白皙如玉的脸颊和修长的脖颈。
那种感觉……
那种与师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仿佛神魂都要被那阳刚气息灼烧、融化的感觉……
实在是……太美妙了。比任何灵丹妙药，任何神通突破，都更让人心神摇曳，欲罢不能。
“霸道……”
“圆融……”
她低声呢喃着这四个字，凤眸之中，原本的愤怒和不甘渐渐被一丝明悟所取代。那璀璨的瞳孔深处，仿佛有凤凰神纹在缓缓流转，推演着某种玄奥的变化。
或许……
沐曦说的没错，我真的太急切了，只想着展现冲击力，却忽略了后续的滋养与回味。
仙凰神火，乃是生命之火，可以焚尽万物，亦可孕育新生，带来无穷生机。
自己只想着展现其霸道炽烈、无物不焚的一面，却忽略了它那蕴藏在毁灭之后、涅盘重生的温润滋养的本质。刚不可久，柔能克刚，阴阳相济，方是大道。
“沐曦……”
古仙儿猛地攥紧了粉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柔嫩的掌心。眼中重新燃起了熊熊的斗志，那是不死仙凰特有的、越挫越勇的执拗。
“你给我等着！”
“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你！”
“我一定会研究出，融合了霸道与圆融，炽烈与温养，最完美、最让师尊欲罢不能的‘仙凰涅盘按摩法’！定要让你也尝尝，被彻底比下去的滋味！”
……
轮回殿。
香炉中，万年轮回木制成的香料静静燃烧，升腾起缕缕紫烟，袅袅娜娜，散发着静心凝神、引导悟道的奇异味道，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一片朦胧而神秘的道韵之中。
沐曦盘膝坐在一个看似普通、实则是由悟道石打造的蒲团之上，宝相庄严，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仿佛蕴含着无数世界生灭景象的轮回仙光之中。她的呼吸与殿内道韵相合，进入了深层次的入定。
她的心，本该沉入对轮回大道更深层次的感悟之中，追溯前世今生，推演未来变幻。
然而，不知为何，今日，她那颗早已修炼得如同万古寒潭、古井无波的心境，却始终无法做到彻底的澄澈空明。
脑海中，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断断续续地闪过一幕幕今日在宗主寝宫发生的画面。
尤其是……
当自己那片从未被任何异性触碰过的、柔软而饱满的丰盈，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与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贴上师尊苏夜脸颊的那一刻。
从师尊身上传来的，那股独属于男子的、温热的、带着清冽气息的阳刚热量……
还有他皮肤传来的，那种细腻而坚实、充满生命力的触感……
以及，自己心中，那一瞬间，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般，荡开的、一闪而逝的、前所未有的、陌生的涟漪与悸动。
沐曦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古老、仿佛能看透万古红尘的轮回圣眸中，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几不可查的迷茫与困惑。那是一种超出了她万载修行认知的情绪波动。
她抬起素白纤手，隔着那身高贵紫色的宫装衣裙，轻轻触摸着自己左侧胸口的位置。
那里，那颗沉寂了万古、早已如磐石般冰冷的帝心，或者说，这一世重新跳动的心脏，其频率，似乎比平时那恒定如一的节奏，要微妙地、不受控制地快上了那么一丝。虽然微不可察，但对她这等境界而言，已是石破天惊的异常。
“这是……什么感觉？”
她轻声自语，声音在空寂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探究与不解。
身为历经万劫、曾君临九天十地、俯瞰纪元更迭的转世女帝，她曾断情绝爱，视众生为蝼蚁，心如混沌金石，万磨不损，早已习惯了绝对的理智与掌控。情感，是弱者才有的冗余，是大道途中的尘埃。
可这一世，在这个名为苏夜的男人面前，在这个她唯一认可、甚至隐隐视为同道乃至目标的男子面前，她那颗沉寂了万古的帝心，似乎……被那突如其来的、过于亲密的接触，撬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有陌生的东西，试图渗透进来。
“是轮回仙体，在这一世尚未圆满，导致道心出现了瑕疵吗？”
“还是……受到了这具年轻身体本身，那属于凡俗的、未曾磨灭的本能欲望与情感的影响？”
沐曦那好看的、如同远山含黛的眉头，微微蹙起，形成了一个极淡的、却动人心魄的弧度。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脱离了绝对掌控，出现了未知变量的感觉。这让她回忆起某些不愉快的、关于失控的遥远记忆。
“不过……”
她的嘴角，又缓缓勾起了一抹极淡、淡到几乎不存在的弧度，冰冷中透着一丝掌控一切的漠然。
“这个方法，确实有效。”
“通过最直接的身体接触，以自身轮回道韵为桥梁，直接渗透、洗涤他的神魂识海，远比任何言语上的论道、神通上的切磋，都要来得更深刻，更直接，更能在他心中留下独一无二的印记。”
“这可以，让我与他之间，建立起一道……远比旁人更紧密的、更深层次的、属于大道本源的‘链接’。这对于未来……或许大有裨益。”
于她而言，过程不重要，手段也无谓高尚与否。
结果，才是一切。
只要能更接近那缥缈无尽的大道真谛，能更清晰地触摸到那个能唯一引起她兴趣、甚至可能击败她的男人的道与魂……
任何有效的手段，都是值得尝试和利用的。区区肉身皮囊的接触，与手持刀剑并无本质区别，皆是工具而已。
“很好。”
沐曦再次闭上了眼睛，周身轮回仙光重新变得稳定而浩瀚。她以无上意志，将脑海中那一丝关于触感与悸动的杂念，如同斩断尘缘般，强行剥离、斩断、湮灭。殿内紫烟缭绕，再次只剩下纯粹的道韵在流淌。
……
太阴宫。
此地终年被精纯的太阴之力笼罩，宫墙之上凝结着永不融化的万载玄冰，使得整座宫殿宛如冰雪雕琢的艺术品，清冷，孤高，不染尘埃。
然而此刻，这座冰冷的宫殿内部，却正在经历一场远比仙凰殿更加狂暴的风暴！
“砰！”
“哗啦——！”
“轰！”
接二连三的巨响，如同九天惊雷，在空旷的大殿内炸开。比起古仙儿那边只摔了一只玉盏，这里的动静，要猛烈上何止百倍！
但见殿内，原本摆放得错落有致、极具雅韵的冰玉家具、琉璃屏风、寒晶花瓶……所有能被砸碎、能被掀翻的东西，几乎都变成了一地闪烁着寒光的碎片！狂暴的太阴寒气如同失控的潮汐，席卷每一个角落，让地面、墙壁、柱子上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尖锐的冰霜，散发着足以冻结神魂的恐怖寒意。
林初颜双眼通红，原本清澈明媚的眸子里此刻布满了血丝与疯狂的妒火。她正坐在她那张由万年寒冰玉髓打造的、足以让寻常修士瞬间冻毙的玉床之上，娇躯不住地颤抖着。
不是因为冷。玄阴圣体在此地如鱼得水。
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被羞辱后的不甘！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她猛地又是一掌拍在身下的玉床之上，恐怖的太阴寒气瞬间呈环形爆发开来，让整张坚固无比的玉床都发出了“咔咔”的、不堪重负的悲鸣之声，表面蔓延开细密的裂纹！
“古仙儿那个没脑子的憨鸟！就知道用蛮力！”
“沐曦那个道貌岸然、装腔作势的伪君子！平时不声不响，关键时刻出来摘桃子！”
“她们……她们竟然……竟然用如此……如此不知廉耻的方式，去……去亲近师尊！！”
林初颜简直要气疯了，肺都要炸开！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几乎要撑破那身华贵的宫装。
她原本以为，自己今天只是运气不佳，输给了古仙儿那个莽夫的一时冲动和不要脸。只要自己回去好好筹划，凭借自己的心计和资本，有的是更巧妙、更高级的办法把场子找回来，重新成为师尊心中最特别的那个。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和古仙儿在前面斗得你死我活，手段尽出，结果，却让沐曦那个一直作壁上观、仿佛超然物外的女人，悄无声息地摘了最大的桃子！不仅模仿了，还升华了！还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现场教学！
当她安插在宗主殿外、心腹中的心腹侍女，利用一件隐匿气息的异宝，将后面发生的一切，包括沐曦的每一句话、古仙儿的每一个反应、师尊苏夜最后那明显不同的舒缓神情，都一五一十、绘声绘色地汇报给她时。
林初颜那颗本就因白天的挫败而布满裂痕的玄阴道心，当场就彻底炸了！冰屑四溅！
沐曦不仅完美复刻甚至超越了古仙儿的动作，甚至还将其上升到了“大道争锋”、“道韵洗涤”的高度，用一番大道理堵得古仙儿哑口无言，最终更是得到了师尊那无声却有力的“肯定”！
这是什么？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模仿和碾压了！
这是公开处刑！
是把她林初颜和古仙儿两个人，一起绑在了耻辱柱上，反复鞭挞！
显得她们两个，就像是只会争风吃醋、手段拙劣的无知蠢妇！而沐曦，则是那个洞察本质、高屋建瓴的智慧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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