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下颌线绷紧,指尖无意识蜷缩。
暖棕色瞳孔里映着谢时泽逼近的身影,像被侵犯领地的幼狼竖起毛。
“谢总教教我,”他忽然向前半步,巧妙地将乔眠护在身后半尺,“什么分寸?”
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导火索。谢时泽猛地擒住陆澈手腕反拧,西装布料发出细微摩擦声。
“比如——”他逼近陆澈耳边,声音淬着冰渣,“别碰我的股东。”
乔眠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谢时泽青筋隐现的小臂上。
“哥哥,”她嗓音糯软,带着点撒娇般的嗔怪,“不要那么凶嘛。”
谢时泽手臂肌肉一僵,扣住陆澈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半分。
乔眠这才侧过头,目光落在陆澈紧绷的侧脸上。他暖棕色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未散的锐利,像只被激怒后强装镇定的小兽。
她微微倾身,靠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
“我们澈弟弟……现在胆子这么大了?”
陆澈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连带着脖颈都漫上一层薄绯。
他下意识想避开她过近的气息,却被谢时泽钳制着无法动弹。
暖棕色的狗狗眼里闪过一丝羞窘,却倔强地没有移开视线。
他抿了抿唇,声音带着点被戳破心思的恼意,却又混着理直气壮的委屈:
“谁让姐姐……”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却字字清晰,“……当着我的面,撩拨别的男人。”
他抬起眼,望向乔眠那双含笑的狐狸眼,里面像是燃着两簇小火苗。
“这可是你教我的。”
乔眠闻言,狐狸眼里瞬间漾开无辜的水光,微微睁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教你什么了?教你在会议上……骚扰股东了?”
她特意加重了“骚扰股东”四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天真又恶劣的调侃。
陆澈被她这倒打一耙弄得一噎,脸颊更红,暖棕色的狗狗眼都瞪圆了些,像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无赖”。
“你明明……”他急着辩解,却一时语塞,昨天在乔家餐厅那些互动根本无法宣之于口。
乔眠看着他这副有口难言、羞愤交加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在他还被谢时泽扣着的手腕上轻轻一点。
“谢总,”她转向脸色依旧冷沉的谢时泽,语气轻松,“先放开我们澈弟弟吧,瞧把孩子急的。”
谢时泽冷眼看着陆澈那副故作可怜的模样,指节又收紧了一瞬,才缓缓松开钳制。
“我看他是欠管教。”他声音低沉,带着未消的寒意。
陆澈一获得自由,立刻将微微泛红的手腕举到乔眠眼前,暖棕色的狗狗眼湿漉漉地望着她,语气委屈又黏糊:
“姐姐,他捏得我好疼……”他轻轻晃了晃手腕,“要吹吹。”
乔眠看着他手腕上那圈明显的红痕,和少年刻意示弱的姿态,眼底闪过一丝好笑。
她刚微微俯身,准备给他吹口气安抚——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更快地伸了过来,强势地截住了陆澈的手腕。
谢时泽握住陆澈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
他垂眸看着陆澈瞬间僵住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声音平稳却掷地有声:
“她的老公可以代劳。”
他微微低头,对着陆澈手腕上那圈红痕,象征性地、极其敷衍地吹了一下。
气息微凉,动作短暂。
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一种充满占有欲的宣告和无声的挑衅。
做完这个动作,谢时泽便松开了手,目光重新落回乔眠身上,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澈猛地抽回手,暖棕色瞳孔剧烈收缩,像被滚水烫到般连退两步。
腕骨上还残留着被谢时泽触碰的触感,混着那句“老公”带来的巨大冲击,让他整张脸瞬间血色尽褪。
“你……!”他喉结急促滚动,声音卡在喉咙里,所有伪装出的委屈和可怜都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摇摇欲坠的镇定。
乔眠看着陆澈瞬间煞白的脸和剧烈起伏的胸膛,又瞥了一眼身旁气定神闲、仿佛只是宣示了某种所有权的谢时泽,狐狸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无奈。
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手机却在这时突兀地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顾怀瑾”的名字。
乔眠微微挑眉,眼底掠过一丝讶异。这位被她冷落的影帝,倒是会挑时候。
她没有立刻接听,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按了静音。
乔眠眼尾扫过陆澈攥紧的拳头,指尖在静音的手机上轻轻一点,转而看向谢时泽。
“谢总什么时候给自己身份升级了?”她嗓音里浸着慵懒的调侃,像猫爪不轻不重挠在人心尖上。
谢时泽上前半步,阴影将乔眠笼罩其中,木质香调缠绕着她发间的玫瑰冷香。
“在床上的时候,你明明叫得挺好听。”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陆澈猛地拽住乔眠手腕将人往后带,自己挺肩撞上谢时泽的胸膛。
“她没承认。”陆澈眼底烧着暗火,声线却异常冷静,“谢总别自作多情。”
谢时泽被撞得后退半步,慢条斯理抚平西装褶皱。桃花眼里淬着冰,唇角却弯起危险弧度:“需要现在验证?”
眼看硝烟再起,乔眠忽然轻笑出声。
她指尖在陆澈紧绷的小臂上轻轻一点,少年下意识松了力道。
她并未看向任何一人,只是从容地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摆,动作流畅优雅。
“下周一,我办订婚宴。”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掠过谢时泽暗流汹涌的桃花眼,又扫过陆澈紧抿的唇线。
她语气寻常得像在谈论天气,却让空气瞬间凝固。
“新郎还没定。”她抛出这句石破天惊的话,眼底却依旧是一片清冷的淡然,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谢时泽身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
“哥哥这么想当老公的话,”她嗓音糯软,尾音却带着钩子,“记得来抢婚。”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便走。
她踩着高跟鞋,步履从容地走向会议室大门,背影纤细却带着掌控一切的气场。
经过陆澈身边时,她脚步未停,只留下一缕清冷的玫瑰余香,和一句轻飘飘落入他耳中的话:
“你也是。”
门在她身后合拢。
空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个男人隔着长桌对峙。
谢时泽缓缓转过身,他并没有立刻看向陆澈,而是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方才被陆澈撞皱的西装前襟。
指尖抚过昂贵的面料,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场近乎幼稚的肢体冲突从未发生。
当他终于抬起眼时,那双桃花眼里已不见面对乔眠时的缱绻温柔,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锐利的目光如同冰锥,直刺向依旧僵立在原地的陆澈。
“听到了?”谢时泽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新郎,还没定。”
他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走向陆澈。
他在陆澈面前一步之遥站定,带着天然的睥睨。
“抢婚?”谢时泽重复着这个词,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冷嘲的弧度,“就凭你?”
“陆澈,你连南城那个烂摊子都还没收拾干净,拿什么跟我抢?”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靠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还是靠……在她面前装可怜?”
陆澈的拳头在身侧死死攥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冲动地反驳或失控。
他强迫自己迎着谢时泽冰冷审视的目光。
那双总是清澈的狗狗眼里,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沉淀、硬化。
“谢时泽,”陆澈开口,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情绪而显得有些沙哑,却不再颤抖,“别太得意。”
他向前踏出一步,虽然身高依旧略逊,但那份初现的、属于男人的沉稳气场,竟隐隐与谢时泽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才刚刚开始。”
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谢时泽。
“你怎么知道,我收拾南城的烂摊子,不是为了……积累资本?”
他微微偏头,暖棕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折射出冷静的光芒。
“至于装可怜……”
陆澈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很冷,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锐利。
“只要她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这话带着一种近乎无赖的坦荡,却精准地戳中了谢时泽的痛点。
谢时泽眼底的冰层裂开一丝缝隙,愠怒一闪而逝。
他没想到,陆澈竟然能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种话,而且似乎真的摸到了一点门道。
他看着陆澈眼中那不再掩饰的野心和算计,第一次真正将这个曾经不放在眼里的“弟弟”,视为了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对手。
“很好。”谢时泽缓缓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冰冷的认真,“那我拭目以待。”
他不再多言,深深看了陆澈一眼,那眼神复杂,有审视,有警告,也有一丝被挑战权威后的凛然。
然后,他转身,迈着依旧沉稳从容的步伐,离开了会议室。
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陆澈一人。
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微微浸湿。与谢时泽正面交锋的压力,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大。
他要权力,要地位,要足以与谢时泽、与他哥哥,甚至与所有觊觎她的人抗衡的力量。
陆澈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南城项目所有债权人的资料,半小时内发到我邮箱。”
他的声音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另外,帮我约见一下段总,段云珩。”
挂断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充满硝烟味的会议室,眼神坚定,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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