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巫的身影彻底的消失视线,远处似乎传来破坏墙壁的声响。
留在场内的贵族和富商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经历了这一波的贵族们,面上神色都很是难看,有些人将憋屈和恐惧化作面向下等人的高高在上,谴责着被士兵包围的女人。
“特蕾莎王妃是真的昏了头了!”
“她现在可不再是王妃了,从此刻开始,就是阶下囚了。”
有人冷哼:“前朝名盛的穆勒家族如今就剩下这么个独苗...果然是有原因的。”
而一些胆小的贵族和无心参与此事的富商们都挤在门口,闹着现在要就离开,却被皇家士兵们团团围住不肯放行,边上传来不少女眷们劫后难以自已的哭声,场面嘈杂而混乱。
此刻,无论是他们还是女巫都没有发现,场中有个相貌平平的男人正猫着腰,大汗淋漓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某样东西。
他闭着眼,狠狠朝着手中的按钮按了下去。
一股莫名的香气侵袭而出,场地房顶上突然喷洒出液体,像下了一场雨一样沾湿了众人的发,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出弄得猝不及防。
“放我出去!这什么东西!!”
男人吓了一跳,手里的按钮装置咔哒一声掉在了地上,被突发事故吓到而相互推挤的人群左一脚右一脚地不知道踢到了哪里。
围在门口防止人逃跑的士兵也吓了一跳,几乎要防不住突然之间情绪崩溃的贵族们,他们可不敢真的对这些人动刀动武。
有人急促地惊叫起来:“那是什么!!看那!这些液体是什么怪东西!”
甚至不用人说,大家都看到了,或多或少,所有人的身躯上都冒出了肉眼可见的黑色形似雾气的东西。
朦朦胧胧飘飘洒洒地似乎汇聚到某个方向...阿克里的尸体之上凝成了一大团黑雾,而他死去的身躯更是涌现出比旁人更多的黑雾。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
众人慌乱不知所措的时间里,只有本无神着放松身躯迎来死刑的女人注意到了这个行迹鬼祟的男人。
本在士兵包围圈里的特蕾莎陡然暴起,凭借着娇小瘦弱的身躯一个猫腰突进就冲到了男人面前。
“是你,你干了什么?”特蕾莎苍白着脸,双眸里饱含意外到来的怒火,锁定着目标问责着。
锋利的刀似乎还沾染着前者的血,黏黏糊糊地割开了男人脖颈的一层皮,他被吓慌了神,不敢再招惹这个疯了的女人:“我说我说!!我说!!”
他不过是听从安提公爵的命令,在事态无法挽回的时候,听他的话按下这个按钮,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啊!!
还说了什么...他听到女人问他。
男人捂着不住流血的脖子,傻傻地重复了一句安提公爵曾提到的词汇:“催生...”
特蕾莎拧起了眉,猛地转头用阴沉的视线捕捉着在场之中身躯最为特殊的地方。
好像随着人们的暴动,恐惧和不安交织着,他们身上所产生的黑雾越加浓烈,包括她身上都开始涌现出不少,丝丝缕缕地汇聚到了阿克里死去的尸体上。
特蕾莎的心跳蹦得极快,她曾仗着帝王的‘宠爱’了解过一些事情,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那卷羊皮纸,想到了地下室里的秘密研究。
她知道这些黑雾是什么了。
女巫们称呼它为。
黑魔素。
但...这种东西,怎么研究出来的?
黑魔素现在涌现在阿克里尸体上?为什么?他会变得怎么样?会和女巫一样?还是变成行尸走肉?他是不是真的死亡了?
周围的贵族和富商们早就乱成一锅粥,根本无心再关注特蕾莎的行动。
特蕾莎无意识的紧张地啃着指甲,小刀刺啦刺啦在地上划过,她无视了反应过来的士兵们,一步一步顶着他们尖锐的武器走向阿克里的方向。
不管如何,她决不许...决不许这种事情发生!
。
昏暗的密室内。
安安主动牵着女仆的手,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发出狂热笑声的男人。
一分钟之前,安提公爵强硬而粗鲁的将手里那颗硕大的魔素宝石塞到了安安的手里。
接着他又从边上桌子里掏出某管盛放满液体的试管,随意地打开后对准安安怀里的魔素宝石一挥倾洒,人却是倒退了好几步直到背部贴向通道口边上的墙壁。
沾染了不知名液体的魔素宝石几乎在瞬间便被激活,收纳其中的魔素以肉眼可见的姿态倾泻而出。
女仆就在安安的身后两三步远的距离,些许魔素肆意泄露着,她在一秒钟内便被魔素缠上,发出刺痛的惨叫,她觉得她浑身像是被无数根细刺扎透了一般。
但很快,也就眨眼之间,痛苦消失不见,魔素朝着一个方向被安然吸收,女仆惊惧的、安提公爵讶然的目光都落在了安安的身上。
“哈哈哈哈!果然!果然!”
安提公爵贪婪而灼热地看着小小的人儿,视线最后落在安安手里变得透明的魔素宝石:“你能做到!你竟然真的可以吸收魔素!”
那么...她就是绝佳的实验体,只差最后一步,就能验证成果了。
安提公爵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钥匙,走向上了锁的大门,背对着她们:“来吧,你也好奇吧?要不要看看门后的世界。”
“充满魅力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
黏腻的视线落在安安的身上,她不适地抿了抿唇,锁落在地上发出沉重又清脆的声响,门后的东西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动静,呜叫声更大了,通过打开的大门传出。
门后又是一条向下的台阶,这时女仆才知道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原来还不在最底下。
安安感受到牵着的手被反握住,她仰头看向身边的女仆。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整了心态,面上变得和最开始一般平静,女仆和先前一样蹲下来,抱起了安安,轻声问着:“小殿下...”
她在等她做决定。
安提公爵戏谑地看了她们一眼,对女仆的举动不放在心上。
不忠诚不好用的狗而已,等事情结束回去了便随手解决掉的事,他还犯不着觉得被冒犯而生气。
女仆此刻也不在乎安提公爵的看法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这会才像是幡然醒悟一般,意识到不对劲。
安提公爵不是条明路,只有在此刻护着安安,她才有一丝能够保全的希望...好在,这是个善良的小殿下。
由于看到了某个愿望成真的曙光,虽然时间紧迫,安提公爵也难得耐着心,给足了半分钟的时间给她们考虑。
他冷哼着:“你下去或许能安然无恙,但女仆可不一定。”
听到这话,女仆并未动摇,她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打定主意和对方同在。
安安望着内里漆黑一片的台阶,里头似魔似人的声响不断地冲击她的耳膜,她有些害怕也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快速眨眼,但她还是做出了决定:“走。”
她必须要看一眼,这些坏人显然是因为里头的东西而把她带到这里来...也许这也是妈妈要找寻的东西。
安安回想到某天夜里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的那一幕,妈妈长久地坐在窗边凝望着远处。
妈妈其实很懒,平日里别的女巫拜托她炼制特殊的魔药都要费上好一番功夫,这一次神神秘秘的带她来到兰蒂斯...安安聪明的小脑瓜转了转,得出了答案。
手背上隐隐透出温热的感觉,她能感受到,妈妈正在找寻着呼唤着她,这需要一点时间...
“不怕,不怕。”孩子的话语很轻很轻,给自己鼓劲。
安安能感受到,妈妈快要来了。
有妈妈在,她不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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