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盯着手机屏幕上胡琳发来的消息,指尖在银都夜总会几个字上敲了敲。刚从东山顶回来那股敞亮劲儿,这会儿又被勾起点莫名的躁动。
痒痒穴?他对着空气嘟囔了一句,顺手抓过桌上的半截油条——这是早上苏雅出门时塞给他的,说凉了也能吃。
咬了一口油条,硬邦邦的面渣剌得嗓子有点痒。林默灌了口凉水,想起胡琳在电话里神神秘秘的语气:怡红酒业斜对面那家银都夜总会,谢红当年栽过跟头,你要是能啃下这块硬骨头,保管她对你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林默嗤笑一声。他对谢红那女人没什么兴趣,倒是胡琳提到的银都老板娘吴艳让他有点在意。据说那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能在舞池里转三小时,却总在散场后偷偷揉脚踝——这细节听着倒像那么回事。
正琢磨着,二手捷达的钥匙在茶几上震了震。不是电话,是苏雅发来的照片:一棵半人高的银杏树,叶片黄得发亮,背景是城郊苗圃的木牌。配文:【搞定!明天就能移栽,老板说这棵至少有五十年树龄】
林默回了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指尖悬在屏幕上,忽然想起苏雅蹲在苗圃里还价时的样子——她总说自己不会砍价,可每次都能把价格压到最低,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偷到坚果的松鼠。
五十年...他摸着下巴,突然觉得那棵银杏树跟银都夜总会有点像,都是看着光鲜,内里藏着别人不知道的故事。
下午三点,林默把捷达停在离银都夜总会两条街的巷子里。阳光把招牌上的霓虹灯灯管晒得发烫,两个字的漆皮掉了一小块,露出底下的铁皮。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安,腰杆挺得笔直,眼神跟扫描仪似的扫过每个路过的人。
果然不好进。林默嚼着口香糖,看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从里面出来。她踩着细高跟,走路时脚踝微微内扣,下楼时扶了一把栏杆——胡琳没说错,是有点脚痛的样子。
正观察着,手机响了,是马千里。默子,晚上聚聚?湘月楼新开了个包厢,我订了位。
不去,忙着呢。林默盯着银都的旋转门。
忙啥啊?马千里在那头咋咋呼呼,你不都了吗?整天带薪摸鱼,别告诉我你在搞什么大项目。
林默笑了:算吧。在研究怎么让一个穿高跟鞋的老板娘给我开单。
我懂了!马千里突然压低声音,是不是上次在四月天那个?穿红裙子那个?
不是,林默懒得解释,晚上再说,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银都旁边的巷子拐出来——白薇。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风衣,手里拎着个文件袋,走路时步子迈得很大,跟在派出所穿警服时完全两个样。
白姐?林默推开车门喊了一声。
白薇回头,看到他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怎么在这?跟踪我?
哪敢啊。林默指了指银都的招牌,来看看能不能拉点生意。
白薇挑眉:你卖盆景卖到夜总会了?
拓展业务嘛。林默挠挠头,听说老板娘脚不好,我这不是会点按摩手艺嘛。
白薇噗嗤笑了:你可别乱来,吴艳不是好惹的。她走近两步,压低声音,这地方水挺深,前阵子刚扫过一次黄,现在管得严。
我就纯谈生意。林默举起手作发誓状。
白薇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这是吴艳的助理电话,提我名字,或许能给你个见面的机会。
谢了白姐!林默接过名片,瞥见上面印着银都娱乐 李助理。
别高兴太早。白薇拍了拍他的肩膀,吴艳最讨厌推销的,你要是敢提按摩,估计会被扔出来。
那我不提按摩,提盆景?林默晃了晃手里的名片。
白薇被他逗笑了:随你。对了,上次你说的花阵,我新家可能用得上,回头找你请教。
没问题。
看着白薇走远,林默捏着那张名片,突然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助理的电话。
喂,哪位?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您好,我是雅默盆景坊的,想跟吴总谈笔生意。林默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正式。
盆景?对方笑了,我们这儿不缺绿化。
不是普通盆景,林默想起苏雅说过的话,是能安神的。吴总经常熬夜吧?摆两盆在办公室,能睡得香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明天下午三点过来吧,吴总正好有空。
挂了电话,林默吹了声口哨。没想到这么顺利。他发动捷达,准备去给苏雅打个电话报喜,刚拐出巷子,就看到谢红从对面的怡红酒业走出来。她穿着高跟鞋,走路时果然有点跛,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正跟门口的保安说着什么。
林默下意识地踩了刹车。谢红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林默突然觉得,胡琳说的痒痒穴,可能不止银都一个。
他冲谢红挥了挥手,对方却皱着眉转过去了。
脾气还挺大。林默笑了笑,踩下油门。不管怎么样,明天能见到吴艳,也算有进展。至于谢红那边——反正拿双份工资,不急。
车开过湘月楼时,林默瞥见马千里正站在门口打电话,身边还跟着个穿短裙的女孩。他按了声喇叭,马千里抬头看到他,使劲挥手,他却笑着拐了个弯,往城郊苗圃的方向开去。
苏雅说今晚不回来,他得去帮她盯着工人挖树。那棵五十年的银杏树,可得小心伺候着。
捷达的引擎又开始哼哼,林默却觉得这声音比银都的霓虹灯好听多了。毕竟,比起琢磨怎么讨好老板娘,他还是更愿意蹲在树下,看阳光透过叶片洒下来的样子。
至于那个痒痒穴,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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