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棒梗肿着一张脸站在跟前，眼眶红红的，嘴里还缺了颗牙，这可是他养老的关键指望啊。
自己将来能不能靠着贾家安度晚年，全看棒梗的态度。
现在指望的人被打成这样，他要是还缩着不动，不仅会寒了棒梗的心，说不定还会记恨他。
想到这儿，胸腔里的火气就往上冒，先前那点顾虑，渐渐被一股急火压了下去。
他抿着嘴没说话，屋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贾张氏粗重的喘气声和棒梗压抑的抽噎声。
易中海垂着眼，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转着念头：报公安？风险太大。找傻柱？没把握，就这么算了？又咽不下这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眼神里多了点算计。
贾张氏的提议，好像也不是不行，就借着棒梗被打的由头去报公安。
反正出头的是贾张氏，要真出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他顶在前面。
更重要的是，这事儿能当个试金石，要是公安来了，真能把高晋怎么样，说明这俩人就是没背景的软柿子。
要是公安来了也只是和稀泥，甚至还对着高晋客客气气，那他们的背景就不简单，往后就得换个法子对付。
这么一想，易中海心里的疙瘩慢慢解开了，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棒梗的后背。
然后对着贾张氏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斟酌：“老嫂子，你说得也有道理，棒梗被打成这样，不能就这么算了，去报公安也好，让公安来评评理，看看这姓高的到底有没有王法。”
他的话音刚落，棒梗就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梗着脖子往前凑了两步，急声道：“一爷爷，咱们凭啥就这么算了？不如去把傻柱叫回来，让他把那个姓高的狠狠揍一顿，替我们出这口气。”
易中海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他早就憋着一股劲儿，想让傻柱回来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高晋。
可转念一想，高晋看着年轻力壮，身手似乎也不含糊，傻柱虽然平时看着能打。
但真对上高晋，能不能占到便宜还不好说，万一再被反过来收拾一顿，那麻烦就更大了。
见棒梗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易中海不能把这担心说出来。
他只能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说道：“棒梗啊，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国家的法律越来越严，打架斗殴是要担责任的，咱们不能让你傻叔为了这点事犯错，真要是进去了，那一辈子就毁了。”
在棒梗眼里，傻柱从来都只是贾家随叫随到的“老黄牛”，平时替他们家干活、送东西都是应该的。
至于傻柱会不会犯错、会不会坐牢，他根本不在乎，反正只要能解决自己的麻烦就行。
可易中海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敢再反驳，只能悻悻地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好吧，一爷爷。”
另一边，贾张氏心里打着别的主意，她本来想拉着易中海一起去派出所报案，有易中海在，说话也能更有分量。
可她抬头一看，易中海的脸肿得跟个圆滚滚的猪头似的，半边脸都透着紫红，这副模样去派出所，指不定还得被问东问西。
果然，没等她开口，易中海就摆了摆手，哑着嗓子说：“我这模样就不去了，你带着棒梗去吧，跟公安同志把事情说清楚就行。”
贾张氏没办法，只能狠狠瞪了一眼易中海的背影，拉起旁边还在揉脸的棒梗，磨磨蹭蹭地走出了四合院，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交道口派出所门口，派出所的大门庄严肃穆，门口的石狮子瞪着眼睛，看得贾张氏心里直发怵。
她平时在四合院里横行霸道，天不怕地不怕，可一到这种地方，立马就没了底气，连腰杆都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两人刚抬脚想往里走，就被门口值班的公安叫住了：“站住，你们俩是干嘛的？来派出所办什么事？”
贾张氏赶紧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拉着棒梗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安同志，您好您好，我跟我孙子是来报案的，有事儿想请您帮忙做主。”
值班公安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目光很快就落在了棒梗肿得老高的脸上。
那脸又红又紫，眼睛都被挤得只剩下一条缝，活脱脱就是个猪头的模样。
公安心里立马有了数，这八成是被人打了来讨说法的。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说：“行，你们跟我进来吧。”
说完，值班公安转身就往里面走，贾张氏不敢怠慢，赶紧拽着棒梗的胳膊，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值班公安把两人带到一间办公室，交给了里面的同事，简单说了句“来报案的”，就转身出去继续值班了。
办公室里的公安抬眼看向贾张氏和棒梗，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大妈，坐吧，说说看，你们过来报案，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一听到公安询问，贾张氏的眼泪立马就涌了上来，她一把拉过棒梗，把他的脸凑到公安面前。
然后带着哭腔说道：“公安同志，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是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住户，今天我们院里前院东厢房新搬来一个姓高的住户，我家这乖孙就是好心过去跟他打个招呼，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结果那姓高的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把我家乖孙打成这样了，您看看这脸，都肿成什么样了，这要是留下疤可怎么办啊……”
贾张氏一边说，她还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询问的公安刚想说话，这时有一个公安来到了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刚刚在他耳边嘀咕的同事是一名老公安了，所以对于交道口的情况比较了解。
前几天棒梗霸占房子，就是他带队去的95号四合院，所以他认识贾张氏跟棒梗。
刚刚他在旁边听了贾张氏的哭诉，也认出来了他们两人，于是就提醒了一下登记的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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