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注定是白靖宇市长职业生涯中最煎熬的时光。潘多拉广场事件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整座城市卷入恐慌的漩涡。白市长办公室的灯光彻夜通明,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焦虑的痕迹。他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文件,眉头紧锁,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
各位不用恐慌,ASh已对其做出了分析!白靖宇的声音通过全息投影传遍城市每个角落。他站在市政厅的紧急通报台前,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疲惫的锁骨。投影屏幕上闪烁着潘多拉广场的实时画面:
潘多拉广场出现一株类似藤蔓的植物,但这株植物有30层楼这么高!技术官员的声音有些发颤。画面中,那株巨大的变异植物扭曲着枝干,叶片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幽光。
ASh,把这事件的影响降到最小。白靖宇揉了揉太阳穴,办公室角落的咖啡杯早已见底,杯底沉淀着黑色的渣滓。
就在这时,联盟内部的加密通讯突然接入:白市长,我们已经听说了久川发生的事情,我们认为,久川需要联盟的支援。
感谢各位的支持,但我想,有ASh就足够了,不需要劳烦各位了,我们自己能处理好事务。白靖宇的嘴角扯出一个疲惫却坚定的微笑。
白靖宇,这可是你说的。
是的,请相信我。他果断切断了通讯,窗外的雨声更大了,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危机奏响序曲。
就在此时,ASh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现在办公室中央:月魁现在已经得救了。
她怎么样了?白靖宇立刻转身,西装裤腿在灯光下投下一道急切的剪影。
根据数据分析,月魁目前非常健康,但另一个人,不容乐观。ASh调出一组高清录像,画面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混乱中挺身而出。
录像缓缓推进,显示出一个陌生男子挡在月魁面前,胸口被利刃刺穿。他为了月魁而挡住了致命的一击,倒在了地上,但刹那间,他突然变得异常强大,将绑架月魁的那几个人打的狼狈逃窜,也许是力竭了,他又忽然瘫倒在地,如果不是月天跟了过来,这人估计已经死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变数?!白靖宇感到惊异。
没错,月魁口中的就是变数。
希望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吧....白靖宇低声的说道,而他的拇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
ASh又放出一段录像,画面中的逍遥身手矫健地救下霍恩教授。根据我的分析以及在潘多拉广场内他以矫健的身手救了霍恩加西亚来看,他大概率不属于正常人类范畴了。
白靖宇盯着录像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喃喃道:难道说,已经有人通过我们未知的办法进化了?
我认为,您应该去见见他。ASh用肯定的目光看着白靖宇,白靖宇微微颔首,同意了ASh所说的。
此刻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雨天的潮湿。许多媒体争先恐后的播报前几天的重大新闻:近日市内潘多拉广场出现神秘植物,暂时不清楚是否对人类有危害,专家正在调查中......
部分人认为此事件与前几日的地缝事件有关系......
重症监护室外,媒体的播报声透过玻璃传来:据统计,本次突发事件受伤人数18人,死亡2人,已尽快将伤员送至医院治疗......
值得注意的是霍恩教授当时还未离开场馆,据他本人所说,是有一位身手矫捷的神秘男子救了他。媒体切换到另一段画面。
病房里,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月魁几乎可以说是彻夜难眠,最主要还是因为逍遥的受伤,让她完全睡不着觉。她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眉头紧锁,手中攥着一条潮湿的手帕——那是用来擦拭逍遥额头的冷汗时弄湿的。她干脆就没日没夜地在重症监护室照顾他,眼下浮现出细细的血丝。
逍遥,你终于醒了!月魁看见他微微睁开眼睛,激动得差点打翻床头的医疗仪器。她颤抖的手放下手中正在记录体征数据的平板。
我好像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逍遥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这不是梦,逍遥。月魁俯身靠近,发梢垂落在他的枕边,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她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指腹感受着他脉搏微弱的跳动。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逍遥的眼皮沉重地抬起,视线模糊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逍遥。月魁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这是怎么了。逍遥挣扎着想起身,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那天,你为了......我,全身都受了重伤,差点......月魁说到一半突然哽咽,湿润的眼眶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渐渐地,眼前的少年与记忆中沉默寡言的那个男孩,完全重合在一起,她敢笃定以前自己绝对认识他,而破碎的记忆也逐渐涌上心头。
在月魁还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因为意外而去世了,也是这个原因,她记恨父亲,认为是父亲的不作为导致的,所以从那天起,月魁的世界就剩下一片灰。
她不再喊,不再接任何人的电话,连哥哥递来的热牛奶,她都只是垂着眼看它在桌面洇开一片水痕。
直到她和哥哥离家出走后,来到霍恩教授住所两三个月的那个雪夜,她又偷偷溜走了,但这一走,居然独自来到了河洛国。
河洛国,月魁坐在便利店的高脚凳上吃着热干面,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河洛国,此时的她恐怕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去世的妈,无情的爸,成熟的哥哥和破碎的她。就在此时,她听到周围传来很轻地脚步声,随即闻到一股芳香,转头朝着四周望去。
需要帮忙吗?声音很低,带着点哑,但又不失少年的青涩感。月魁没回头,把最后一口面条嗦完,站起来要走,手腕却被人轻轻拽住。她抬头,撞进一双深潭似的眼睛——男生穿着简朴的蓝色卫衣,手里抱着本《霍乱时期的爱情》。
我叫薛逍遥。他说,看样子,你应该是离家出走了吧。
后来月魁才知道,薛逍遥是薛氏的长子,却从小就不喜欢西装革履的场合。他父亲总说他像块捂不热的玉,可月魁觉得,他更像本被翻旧的线装书,每一页都藏着别人读不懂的温柔。
为了尽量远离自己家族的权力斗争,于是逍遥把自己的家在巷子深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他的房间不大,靠墙立着整面墙的书架,窗台上摆着几盆绿萝,藤蔓顺着防盗网爬出去,在风里晃成一片绿云。月魁脑子一热就跟着逍遥走了,毕竟现在对于她来说,几乎已经失去一切了。第一次在他家过夜时,他给她铺了条印着蓝印花布的被子,自己蜷在旁边的单人床上,翻着那本《霍乱时期的爱情》。
费尔明娜说,心灵的爱情在腰部以上,肉体的爱情在腰部以下。逍遥突然说,可我觉得,真正的爱情应该在中间——在胃里,在心脏旁边,在每一次呼吸都想着对方的位置。
月魁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没说话。但那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开满蓝花的山坡上,风里有熟悉的味道,像极了逍遥身上的皂角香。
他们的日子过得像杯淡茶,初尝寡味,细品却有回甘。逍遥会在清晨煮好豆浆,月魁负责煎两个溏心蛋;周末一起去旧书店淘书,他总能一眼挑出她喜欢的版本;逍遥在得知月魁喜欢脑科学时,尽自己的力帮她寻找资源,提供支持,在逍遥的陪伴下,月魁的世界重新有了颜色。
他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某个清晨,月魁在逍遥的枕头下发现了那本《霍乱时期的爱情》。翻开扉页,是他熟悉的字迹:致月魁:愿我们的爱情,永远在中间。
可自那天下午,月魁就不见了,而逍遥也被家族强制带回了。
她留了张纸条给逍遥就压在桌下,可逍遥再也看不到了,上面写着:对不起,我必须回家了,等我能站在阳光下了,就来找你。
而此时的月魁,确实站在阳光下了,而逍遥却忘却了一切。
“我不会再弄丢你了....换我来主动吧...”她强忍着泪水,心中暗自发誓,用指尖轻轻拭去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窗外,雨声渐渐小了,一缕月光终于穿透云层,温柔地洒在病床前。
逍遥突然牵住了月魁白皙的手,这与他们年少时出奇的相似,月魁竟又一次愣神,脸上渐渐红润起来,但她好像不打算挣脱“可是逍遥,我觉得你才是需要被关心的那个人……”
有你这句话,我就够了。逍遥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像冬日里穿透云层的阳光,虽然微弱却温暖人心。
我之前只知道你的各项指标都远超常人,月魁轻叹一声,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垂落的发丝,从没想过你自身的恢复能力也这么强...但这或许不一定是好事。她突然停顿,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后怕,这反而差点要了你的命!我还以为真的又要失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别过脸去,不敢直视逍遥的眼睛。
我还是不太明白。逍遥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调侃,像是在刻意缓和病房里凝重的气氛。
月魁深吸一口气,从医疗推车上拿起一个数据平板:那些人刺你的刀上带了一层失传已久的毒,叫做醉生梦死毒她调出一段全息影像,毒药的分子结构在空气中旋转,散发着诡异的紫光,这很严重的,你不要不当回事。
醉生梦死?逍遥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难道能让人忘记一切的毒?他心中已经有了可怕的猜测。
就是这样的!月魁急切地解释,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可是你的自愈能力不但不帮你排毒,反而加速了毒素的流动。她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显示毒素如黑色烟雾般在逍遥体内迅速扩散,仅仅一个小时就已经要在你全身扩散。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如果不是医生及时处理,你就会忘记全世界,迷失自我,甚至...又一次忘记我......
哎呀,你放心吧白小姐,逍遥强撑着坐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就是忘记自己,也不可能忘记你的。他故意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我哪能放得下呢?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眼神里带着促狭。
都这样了,还在嘴贫......月魁气鼓鼓地嘟着嘴,脸却悄悄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别担心了。逍遥得意地从床上跳下来,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过分苍白的腰线,他开始在病房里笨拙地比划太极,动作像只笨拙的企鹅,引得月魁又好气又好笑。
你还是上床好好休息吧,月魁无奈扶额,你醒过来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虽然你很快就能好,但也得一两周的恢复期!
得,都听你的。逍遥立刻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爬回床上,被子拉到下巴,只露出一双闪亮的眼睛。
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熬夜了吗?逍遥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月魁的脸,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
还不是担心某个人,怕他死了!月魁迅速别过脸,耳根通红,月魁发现现在的逍遥跟以前的逍遥简直判若两人,好像从那个自带犹豫的男孩变成一个活泼开朗的大男孩了。
要不你回去休息。逍遥眨眨眼,一脸坏笑,我现在大概是没事的。
那怎么行,月魁瞪他,但眼神明显软了下来,那不是显得我非常没心没肺。把救自己两次的人晾到一边?
那要不你跟我睡?逍遥突然压低声音,眼神变得深邃而危险,带着几分暧昧的暗示。
流氓......月魁并没有反驳,但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转身就要走。
听我的吧,逍遥急忙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你要是真想补偿我,就好好回去休息!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两人都微微一颤。
你能照顾好自己吗?月魁不放心地瞥了眼输液管和各种监测仪器。
走吧!逍遥故作潇洒地挥手,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舍。
你真的不想挽留我?
你要想来,明天再来看我!逍遥眨眨眼,露出那标志性的痞笑。
月魁终于红着脸离开了。走出病房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逍遥正靠在床头对她挥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这次估计她会睡一整天了,逍遥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偶尔有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又很快消失在远处。
不对啊...逍遥突然皱眉,记忆中出现断层,我记得的我不是已经......他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怎么现在又在医院里了?难道月魁真的逃跑了?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现在已经被包扎得整整齐齐,嘿嘿,他自嘲地笑了笑,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这都是我的功劳啊!一个慵懒而欠揍的声音突然在逍遥脑海中响起,要不是我,你早就扑街了!
你这什么意思?逍遥眉头一皱,虚弱却警惕。
你应该还记得你看见的走马灯系统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就是那些碎片一样的记忆?这是你让我看的?逍遥眼神一凝,记忆中的画面闪过——那些模糊的战斗片段,那诡异的刀法,还有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
没办法,谁叫你的实力还不够强大呢?系统哼了一声,这样怎么打得过这几个刺客?它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微妙,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确实,还是我太弱了……逍遥苦笑。
系统理直气壮,有自知之明就好。
所以我暂时让首席暗影刺客接管了你的躯体,系统得意洋洋地解释,结合了他的记忆,让这个刺客以为是他自己碰到危险保护自己,这样就增强了你的实力!我真是个天才!
逍遥沉默了一会儿,你也知道,身体只是躯壳,灵魂才是一个人的实际,对吧?
哼,算你懂行。系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你说的这个人是伍六七对吧。不然怎么可能打得过?逍遥淡淡道。
这都被你发现了!系统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他的专武你知道吧?
魔刀千刃?逍遥下意识回答。
没错!系统得意道,这次接管,我利用生命源质幻化了一把以非实体又非虚体存在的魔刀千刃,帮助他——也就是帮助你——暂时战胜了这几个刺客。
逍遥眼神一亮,那我能变出魔刀千刃吗?
那还不行,你还不够强。系统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即语气一扬,不过我倒是有个好消息通知你!
还有好消息?逍遥差点笑出声,现在都发展成这样了,我都看不到希望了。
那你听好了!系统似乎很享受这种吊胃口的感觉,首先,你这次触发了隐藏任务——保护月魁和保护霍恩,理应有赏!
其次,因为地蔓藤现已出现,意味着新人礼包里的装备也已自动解锁。换句话说,你可以获得实体的魔刀千刃了!,并且因为触发隐藏任务获得奇迹点4500点,当前剩余4800奇迹点!
多……多少?4500?!逍遥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又被疼痛逼得躺回去。
系统语气难得正经,这次改变原本的时间线,会让未来有更多的希望!
逍遥狐疑的点点头,在他看来既定事实很难,甚至不可改变。
“还有一个好消息。”系统继续说道“这具躯壳身体原主和月魁,年轻时关系或许还不错,但你若是想得到原主的记忆,还得继续努力。”
“嗯。”逍遥随意应答一声就闭上了双眼,开始了假寐,有些事情就是水到渠成的。
夜深了,月魁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她从床头柜上取出了那张合照——那是她和逍遥第一次见面时拍下的。
我听说音乐可以让病人好得更快,不知道对他有没有用……她轻声呢喃,手指摩挲着照片的边缘。
如果我现在就说了,他……会怎么样?可他失忆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复杂的神情。这一夜,她又做了个梦。梦里,她和一个男人站在山头上,在漫天星光下,留下了新时代的世纪之吻。
我希望是你,逍遥……她轻声低语,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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