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圣残魂(上)
你是谁?我举起剪刀,金银光芒交织成防护罩。
空白脸的身体渐渐浮现色彩,最终变成了一个穿古袍的老者形象。他手持画笔,腰间别着七把不同颜色的剪刀——正是传说中的画圣!
我是谁?画圣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是画尽天下之人,却被自己的画所困...
胡离的狐火在周围形成屏障: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想干什么?
画圣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我手中的剪刀:你爷爷当年也拿着它来,可惜...他挥手,空中浮现一幅画面——爷爷被困在画中,正用金剪艰难地划开画布。
放开他!我冲向画圣,却被他轻轻一挥笔定在原地。
别急。画圣的空白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我需要一个传人...一个能继承我画牢之术的人...他的目光落在我画眼上,你的眼睛...很合适...
塔下传来剧烈的震动,那些逃脱的妖怪正在往上冲。画圣不慌不忙地提起画笔,在空中画了扇门:做个选择吧。留下学艺,或者...他指向门,带着你爷爷离开...但画牢将永远失控...
我看向那幅困住爷爷的画,他正拼命摇头,用口型说着:别管我!
剪刀在我手中发烫,金银光芒突然融合,形成一道利刃劈向画圣:我选第三条路——打败你,解救所有人!
:画圣残魂(中)
画圣被金银光芒击中,身体像打翻的颜料一样扭曲变形。但他很快恢复,画笔一挥,无数颜料化作锁链缠向我们。
愚蠢!画圣的声音变得尖锐,画牢关着的都是为祸人间的恶妖!
胡离的狐火与锁链对抗,火花四溅:那你为什么连人类也关?
画圣的空白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我...控制不住了...他的身体又开始褪色,玲珑心在反噬我...
我趁机冲向困住爷爷的画,金银剪刀交叉划下。画布裂开的瞬间,爷爷的身影化为金光融入我的剪刀。
刀面上的图案立刻扩展,显示出塔顶的全貌——原来画圣早已死去,现在的只是被玲珑心控制的残魂!
塔身剧烈摇晃,那些逃脱的妖怪已经冲上来了。画圣的残魂在崩溃边缘,身体不断在实体与颜料间转换:来不及了...它们要逃出去了...
我看向悬浮的玲珑心,六颗种子正在疯狂旋转。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如果我能吸收玲珑心...
不行!胡离的尾巴缠住我的手腕,你会被它控制!
但已经没时间犹豫了。最大的那只妖怪——颜料老道已经冲上平台,所经之处全被染成诡异的彩色。我握紧剪刀,冲向玲珑心...
:画圣残魂(下)
金银剪刀刺入玲珑心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我能感觉到七股不同的力量在体内冲撞——六只大妖的狂暴,以及画圣残存的意志。
守住本心...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爷爷,记住当铺的规矩...
当铺...执念...典当...转化...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剪刀上的光芒大盛,画眼自动开启,将七股力量全部吸入。痛苦如潮水般涌来,但我咬牙坚持,将这些力量一一驯服。
胡离的呼喊声渐渐清晰:阿七!醒醒!
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空中,周围漂浮着无数画卷——那些都是被关押的魂魄。画圣的残魂站在不远处,脸上终于有了五官,是个慈祥的老者。
你做到了我没能做到的事。画圣的声音变得平和,现在,你是画牢的新主人。
我摇头:不,我要解放他们。
画圣微笑点头,身影渐渐消散:这才是...真正的画圣之道...
现实中的塔开始崩塌。我挥动剪刀,所有画卷同时裂开,被困的魂魄如烟花般绽放。六颗种子被金银光芒包裹,渐渐净化。
最后时刻,颜料老道咆哮着扑来。我抬手一指,画眼的力量将他定格,然后一笔一划地将他重新描绘——不再是狰狞的妖怪,而是一个真正的老道士,手持扫帚,安静地清扫着道观庭院。
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我轻声道,老道士朝我深深一揖,化作青烟消散。
回到当铺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剪刀上的图案已经完整——是一座被阳光笼罩的玲珑塔,周围飞舞着获得自由的魂魄。
爷爷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刀面上,他对我点点头,然后指向远方——那里还有更多等待解救的画牢...
:画眼归真(上)
玲珑塔事件后,我的画眼能力达到了巅峰。现在不仅能看破幻象,还能短暂地现实——比如让胡离的狐火变成蝴蝶,或者让苏挽的魂体暂时实体化。
这太危险了。织梦娘用八条腿织了张测试网,画圣的力量不是凡人能驾驭的。
她说得对。每次使用能力,画眼就会变得更金一些,现在连眼白部分都开始泛黄了。更可怕的是,有时我会不自觉地别人的前世——比如胡离曾经是个书生,苏挽是饿死的绣娘,而灶王爷...他居然真是上古的灶神转世!
剪刀上的图案还在变化,现在显示的是幅世界地图,上面标记着七个光点——已经熄灭的是青云观,还有六个在闪烁。
其他画牢的位置。我摸着刀面,爷爷当年是不是也在做同样的事?
没人能回答。但剪刀偶尔会传来微弱的震动,像是某种回应。最奇怪的是后院那株小桃树——自从我净化了藤妖种子,它就结出了七个小桃子,其中一个已经成熟落地,化作了藤妖的人形。
谢谢。她对我行了一礼,眼角有颗泪痣,我记起自己是谁了...曾是画圣的弟子,因走火入魔被关...
我看着她渐渐消散的身影,突然想到:如果我能解放所有画牢,是不是就能见到真正的爷爷?而不只是剪刀上的幻影?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种子一样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剪刀上的图案指引着方向,画眼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路标。走出当铺,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当铺的招牌在画眼中变成了金色,上面字的一撇一捺,分明是两把交叉的剪刀...
南海之行会有什么在等待?珊瑚夫人又是怎样的存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每解放一个画牢,就离爷爷更近一步。
而这,就是我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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