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就在前面了!”女人跛着腿往前跑,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小破屋子眼睛一亮。或许是因为得以见到曙光,女人一个激动摔倒在地上,盛景连忙将她扶起。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出了差错,那男人赤红着眼睛发出了一声嘶吼,明明看着无比虚弱,却敏捷地从板车上翻下来,想要逃窜进路边的玉米地中。
拉着板车的祁淮之当即松开了手,想要将男人抓回车上,可他到底拖着个病体,比不过壮实又进入狂暴状态的庄稼汉子。祁淮之被男人一把掀翻,虽然敏捷地稳住了身形,但还是被男人逃跑了。
女人已经看傻了眼,没想到老实了一辈子的丈夫现在会像一只没有人性的野兽一样。但她的反应也很快,当即跪下对着破屋子磕头大喊:
“冯奶奶!求求你出来看看俺男人,他变成妖怪跑了!”屋内许久没有动静,就在众人以为不会有人应答的时候,门缓缓打开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慢慢走出。
她大概六七十岁,眼皮耷拉着,脸上满是皱纹。穿着一身青色的麻布衣裳,和这个棉绸盛行的时代格格不入,拐杖是根粗略打磨过的树枝。老妇人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几人,最后定格在女人身上。
“起来吧,我知道了。”老妇人声音沙哑。她走到那架板车旁边,摸了摸又把手指放在鼻子底下嗅,额头皱起深深的川字。
盛景好奇地看着老妇人,不知她要如何寻人。只见老妇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伸出那枯树枝一般的手指指向一个方向:“在那边。”
祁淮之和盛景二话不说朝着那个方向追去。穿过一片玉米地,他们看到那男人正趴在田垄边喝水,明明是人形却做出兽类的姿态,让人看着未免有些不寒而栗。
两人还没靠近,就见那男人猛地抬起了头,面临威胁,呲着牙看着他们。盛景小声对祁淮之说:“他怕不是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病吧。”
祁淮之瞥了这嘴贫的小孩一眼,算了,孩子爱说就让他说呗。自己选的队友嘛,会开玩笑证明脑子活泛,祁淮之对于能入自己眼的向来无限偏袒。
不过这男人如此警惕,他们想要近身却成了难题。祁淮之微微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男人左边扔去。石头落地发出声响,男人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扭头呲牙看向那边。
盛景趁机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就要抓住男人的手臂。然而男人反应极快,一挥手臂就挣脱开,并且狠狠朝他抓来。盛景侧身躲避,却不想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男人已经趁机要扑上去。
祁淮之不知何时绕向了另一边,手中拿着一根绳子,瞅准时机套向男人的脖子。男人挣扎间,绳子勒紧,他呼吸一窒,动作慢了下来。祁淮之趁机按住男人。男人嘴里“嗬嗬”两声,眼中似乎恢复一丝清明。
见他似乎有了交流的能力,祁淮之轻声说道:“我们是来帮你的。”男人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无力发声。祁淮之和盛景带着男人往回走,靠近小破屋的时候男人又要发狂,被早有准备的两人死死按住拖到了目的地。
当他们回到小破屋那里时,女人想扑过来查看男人的情况,但见他双目赤红,口涎横流,站在一旁哭了起来。老妇人走上前查看男人的情况,与她的面无表情不同,女人一直喃喃哭着:“咋办哟,冯奶奶你一定要救救俺男人啊。”
老妇人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而后对着男人冷喝一声:“还不滚出来!”
男人的表情能明显看出犹豫和瑟缩,但随着老妇人眉头一皱,一阵黑红色的雾气飞快地从男人体内钻了出来,飞进玉米地不见了。
眼见老妇人没有追究的意思,祁淮之老老实实的没有说话,盛景则满脸羡慕地看着老妇人一句话就能吓跑邪祟的英姿。女人先是激动地要磕头,被老妇人拦下来后又焦急地问道:“那东西还会不会回来继续缠着俺男人?”
老妇人摇了摇头:“哪还有那么好的运道,夺舍失败了,它也不是好过的。”说着叹了口气,看着玉米地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此事了结,谢过老妇人之后祁淮之顺便问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老妇人端详他两眼:“在老刘那吃过药了吧,他的药向来没问题,估摸着再来个两三天就能好了,不过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得过个六七天才能完全恢复。”
得到答案的祁淮之估摸着时间,也就是说其他人的任务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了。
重新谢过老妇人,祁淮之带着盛景又拉着板车把男人送了回去。反正现在不怕耽误时间了,他们就让女人坐在板车上一起送回去。
女人坐在板车上说起这件事:“俺男人这样就是今天中午的事,他说中午从地里回来,看见一个一两岁的穿着红肚兜的小娃娃独自一个在玉米地玩,他担心小娃娃就想去看看谁家的给送回去,结果哪想到那小娃娃一直往里跑。”
“他说他看见那小娃娃两只手抓着两片玉米叶荡秋千,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就连忙往家里跑,他回来和我说完这件事没多久就开始起热。”
祁淮之听了女人的话若有所思,盛景忍不住开口道:“那小娃娃肯定是邪物变的。”祁淮之点点头表示认同。把这家人安置好后,两人便回到了刘叔家里。
路上,盛景好奇地问祁淮之:“哥,你说这个村里的秘密会在哪呢?”祁淮之刚要回答,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他拉住盛景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只见前方的道路上弥漫起一团浓雾,雾中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晃动。
盛景握紧拳头,压低声音说:“又有麻烦了?”祁淮之示意他别出声。这时,一个清脆的笑声从雾中传来:“你们这么急着走干嘛呀?”
接着,一个身着红肚兜和红色灯笼裤的小女孩从雾中现身,头上还扎了两个小啾啾,若不知道是个邪物,看着倒是可爱,而它赫然就是女人所说的那个。
祁淮之冷静地挡在盛景身前问道:“你想做什么?”小女孩嘟着嘴撒娇似的说:“这可不是我的错,谁叫那个人打扰我的清净,他都主动送上门来了,我难不成要看着机会白白错过吗?”
祁淮之皱眉看向小女孩不知悔改的表情,心里却有些欣赏,嘴上还是说道:“你这种方式害人害己。”
小女孩瘪了瘪嘴,但随即又笑了起来:“因果报应罢了,我没那个本事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你们坏了我的好事,这份因果就给我接好了!”
一个四五岁的嫩生生的小姑娘说出因果这种话,哪怕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小孩也会感到无比怪异。盛景看了一眼祁淮之的眼神,二话不说冲了上去,毫不客气地用匕首攻击小女孩。小女孩不敌,化作一缕黑烟逃走了。祁淮之望着黑烟消失的方向,深知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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