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落鹰涧这个理想据点,又得了神秘老道的赠予,林逸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多了几分沉甸甸的思量。他没有对阎虎(少寨主)等人提及老道的存在,只说是发现了一些珍稀药材,并暗中决定,日后若非必要,绝不去打扰那位深不可测的前辈清修。
当务之急,是如何将落鹰涧真正掌控在手中。
阎虎(少寨主)行事雷厉风行,在初步勘探完几个主要矿洞,确认内部没有其他威胁后,立刻开始部署。
“这地方太好了!易守难攻,空间足够,还有水源!”他站在最大的石窟中央,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咱们那个小峡谷跟这里比,就是个乞丐窝!林兄弟,你觉得呢?”
林逸点头表示赞同:“此地确实得天独厚。不过,要想真正立足,还需解决几个问题。”
“你说!”阎虎(少寨主)现在对林逸的意见极为重视。
“第一,进出通道。”林逸指向他们下来的那条险峻小路,“那条路太险,不利于物资运输和人员快速调动,一旦被堵住,我们就是瓮中之鳖。需要寻找或者开辟一条相对安全、隐蔽的备用通道。”
“有道理!”阎虎(少寨主)摸着下巴,“我马上派人沿着山崖仔细搜索,看看有没有其他路径,或者能架设绳梯的地方。”
“第二,防御工事。”林逸继续道,“洞口需要加固,设置障碍和了望点。涧底通往矿洞的路径也要设置几道关卡,形成梯次防御。另外,赤鬼部擅长驱使毒虫,我们需要在周围布置一些驱虫避蛇的药物。”
“这个你在行,交给你了!”阎虎(少寨主)大手一挥。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水源和食物。”林逸神色凝重,“洞内活泉虽好,但若被投毒或截断,后果不堪设想。我们需要探查清楚这水源的来龙去脉,并储备足够的干净饮水。食物方面,仅靠狩猎和采集远远不够,必须在涧内寻找合适的土地,尝试种植一些生长周期短的作物。”
阎虎(少寨主)听得连连点头:“还是林兄弟你想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防御和探路我来安排,水源、药圃和找地种粮的事,你来负责!”
计划敲定,整个队伍立刻高速运转起来。
阎虎(少寨主)将人手分成三队。一队由他亲自带领,负责搜索周边,寻找备用路径,并警戒可能出现的危险;一队由阎虎(手下)带领,负责砍伐树木、搬运石块,开始加固洞口和构建初步的防御设施;最后一队则由林逸指挥,成员包括石猛、阿木和几个手脚麻利的年轻人。
林逸带着他的人,首先仔细探查了洞内那眼活泉。他们沿着水流的方向,在石窟深处发现了一条狭窄的地下裂隙,泉水正是从那里汩汩涌出,水质清冽,源头深不可测。林逸取水仔细检验,确认无毒且富含矿物质,是极好的饮用水源。他安排人用凿下的石板将泉眼稍作修葺,形成一个干净的水池,并制定了严格的取水规定,防止污染。
接着,他们开始勘探涧底那片相对平坦的谷地。谷地土壤还算肥沃,但乱石较多,需要清理。林逸规划出一片区域,准备用来种植从营地带来的那些生长较快的野菜和豆类种子,同时也留意着洞内那些喜阴的药材,看是否能移栽一些到靠近水源的阴湿处。
在清理乱石时,石猛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天生神力,那些需要两三人才能抬动的石块,他往往一个人就能抱起来扔到一边,大大加快了进度。
“嘿,林先生,你看我老石这力气,开荒种地也是一把好手吧!”石猛干得满头大汗,却咧着嘴笑呵呵的。
林逸笑着递给他一碗水:“辛苦了,石猛。有你帮忙,我们速度快多了。”
阿木则对林逸随身携带的那些草药和瓶瓶罐罐更感兴趣,一有空就凑过来问东问西。林逸见他机灵好学,也有意指点他一些基础的草药知识和外伤处理方法,算是为未来培养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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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落鹰涧的建设初步展开时,阎虎(少寨主)那边的搜索队,却带回来了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
“少寨主,我们在北面五里外的一处山脊上,发现了这个!”一名斥候将几片破碎的、染血的皮甲碎片放在地上,上面隐约能看到赤鬼部的鬼面纹饰,“还有打斗的痕迹,血迹已经发黑,看样子是几天前的事了。”
“赤鬼部的人在这里打过仗?”阎虎(少寨主)眉头紧锁,“和谁?”
斥候摇头:“痕迹很乱,看不出另一方是谁。但我们在附近还发现了这个……”他又递过来一小块黑色的布料,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利刃划破。
阎虎(少寨主)接过布料,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看出什么名堂,顺手递给了刚走过来的林逸:“林兄弟,你看看。”
林逸接过布料,入手感觉质地特殊,并非寻常棉麻。他仔细看去,瞳孔微微一缩。在布料的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用几乎与布料同色的暗线,绣着一个微小的、如同雪刃般的标记!
又是这个标记!
林逸的心沉了下去。看来,慕容雪(或者说她代表的势力)与赤鬼部在黑云山早有冲突。这意味着落鹰涧并非世外桃源,它同样处于各方势力交织的漩涡边缘。
“看来,这黑云山也不太平啊。”林逸将布料递还给阎虎(少寨主),语气凝重,“我们必须加快据点建设,同时加强警戒。赤鬼部,或者其他的什么人,可能就在附近。”
阎虎(少寨主)脸色阴沉地点点头:“妈的,想过几天安生日子都不行!传令下去,巡逻范围扩大一倍,暗哨增加!所有工程加快速度!”
他转向林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林兄弟,你那些驱虫避蛇的药,能不能也弄点对付人的?最好是能悄无声息放倒一片的!”
林逸明白他的意思,沉吟道:“大规模的迷烟或毒雾配置不易,而且容易误伤。不过,我可以尝试制作一些药性强烈的麻痹粉或者能引发强烈不适的药粉,配合陷阱使用,应该能起到不错的防御效果。”
“好!需要什么材料,开个单子,我让人去弄!”阎虎(少寨主)立刻道。
压力陡然增加,落鹰涧的建设进入了争分夺秒的阶段。每个人都清楚,他们必须抢在未知的威胁彻底降临之前,将这个新家打造得足够坚固。
夜晚,林逸坐在新开辟的、属于他和苏婉清的小小隔间里(用兽皮和木桩在矿洞一角隔出),就着油灯的光芒,仔细研究着那枚老道赠予的“辟谷丹”和那枚非金非玉的令牌。
苏婉清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缝补着衣物,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目光温柔。
“逸郎,可是遇到了难题?”见他眉头微蹙,苏婉清轻声问道。
林逸将丹药和令牌推到她面前,低声道:“清儿,你感觉一下这丹药。”
苏婉清放下针线,拿起那枚卖相不佳的辟谷丹,仔细感应了片刻,美眸中露出惊讶之色:“这丹药……好奇特。看似粗糙,但内里药力圆融一体,仿佛自有生命一般。与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丸药都不同。”
“这就是丹道。”林逸叹了口气,“那位前辈的境界,远超我们的想象。还有这令牌,‘流云坊市’……我总觉得,我们接触到的,可能只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他将发现黑色布料上标记的事情也告诉了苏婉清。
苏婉清听完,脸上也浮现出忧色:“如此说来,这落鹰涧虽好,却也危机四伏。逸郎,我们真要在这里长住吗?”
“眼下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林逸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乱世之中,何处不危险?至少这里给了我们一个立足点,一个可以凭借天险和智慧守护的家。只要我们足够小心,足够强大,未必不能在这里扎下根来。”
他拿起那枚辟谷丹,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而且,那位前辈的出现,还有这丹道……或许是我们变强的另一条路。医术可活人,丹道,或许能助我们超越凡俗的界限。”
油灯如豆,在幽深的矿洞中摇曳,映照着两人依偎的身影。洞外,是漆黑险峻的峡谷和未知的敌人;洞内,是刚刚点燃的、微弱却顽强的希望之火。
立足之基已找到,但暗流已然涌动。林逸知道,他和他的团队,即将在这片名为落鹰涧的舞台上,迎来更加严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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