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脾气还挺大!”鸦瞳长老不怒反笑,似乎更加感兴趣了。
就在他准备再拿出别的工具时——
“唔……嗯……”我怀里的阿茸忽然发出了一声难受的呻吟。
他额间那燃烧的蓝色火焰,像是被下方碎片的紫光再次挑衅,猛地向上一窜!那股微弱的深渊气息骤然变得清晰了一刹那!
嗡——!
下方的紫色碎片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紫光瞬间黯淡下去,变得晦明不定,甚至连表面的纹路都仿佛凝固了,不敢再有任何异动!
一种绝对的、位阶上的压制!
虽然短暂,却真实发生了!
“……!”鸦瞳长老和苍同时瞳孔一缩,猛地看向意识依旧模糊的阿茸,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看一个麻烦的、携带线索的可怜小妖怪的眼神。
而是带着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深深的忌惮。
鸦瞳长老干瘦的脸上第一次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盯着阿茸额间渐渐平息下去的蓝色火焰,沙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深渊的……眷顾者?”
鸦瞳长老那沙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在空旷死寂的矿坑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深潭,激起令人心悸的涟漪。
深渊?眷顾者?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带着一种不祥而恐怖的重量,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苍那双锐利的兽瞳骤然收缩,握紧骨弓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他看向我怀中意识模糊、瑟瑟发抖的阿茸,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本能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戒备。
仿佛他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一直被他视为麻烦和线索的小妖怪。
就连我,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定义而心神剧震。眷顾?阿茸所承受的明明是痛苦、追杀和恐惧!这冥痕带给他的只有灾难,何来“眷顾”可言?
“呜……冷……好吵……尊上……”阿茸似乎被这凝重的气氛惊扰,即使意识不清,也本能地向我怀里缩得更紧,额间那刚刚平息少许的蓝色火焰如同受惊般再次摇曳起来,那股微弱的、却位阶极高的深渊气息也随之波动。
下方潭底,那片被气息压制住的紫色碎片猛地一颤,紫光愈发黯淡,几乎熄灭,仿佛遇到了天敌,连自身散发的能量波动都极力内敛,变得死寂。
鸦瞳长老眯着的眼睛死死盯着阿茸额间的异象,干瘦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像是在极力分析和确认着什么。
他猛地嘬了一大口草药卷,吐出的浓烟却不再化作乌鸦,而是紊乱地飘散着。
“错不了……虽然淡得几乎要消失,但这味道……绝对是来自那个地方的‘印记’……”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怪不得……怪不得冥痕会选择他……怪不得那些没脑子的影孽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扑过来……它们感受到的不是碎片,是比碎片更根源的……‘同类’的气息?不……是更上位的……‘食物’的气息?”
他的话语混乱而惊悚,透露出的信息让人头皮发麻。
影孽?是指那些怪物?它们把阿茸当成……食物?因为这道所谓的“深渊眷顾”的印记?
而碎片,反而像是次要目标?
“长老,这意味着什么?”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冷静发问。
无论这印记代表着什么,阿茸此刻的状况才是最重要的。他身体冰冷,呼吸微弱,神魂波动极其紊乱,那燃烧的蓝火仿佛在汲取他的生命力。
鸦瞳长老被我一问,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了阿茸一眼,那目光里有探究,有忌惮,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狂热?
“意味着什么?”他嘿嘿笑了两声,笑声却有些干涩,“意味着这小家伙是个移动的灾祸源头,也是个无价的宝藏。影孽会本能地追逐、吞噬他,试图夺取这份‘眷顾’的力量。而另一方面……”
他看向潭底那变得老实的碎片,“某些低阶的邪恶之物,反而会被这气息压制。”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更加凝重:“但这‘眷顾’显然不是现在的他能承受的。这冥痕……更像是一个未完成的‘坐标’或者‘通道’,被水底下那碎片的能量强行刺激,短暂地‘激活’了一丝真正属于其源头的力量。再这么下去,不等影孽吃掉他,他自己就会被这点力量先撑爆或者同化掉。”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阿茸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小小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几乎无法呼吸的抽气声,额间的蓝火猛地窜高,将他苍白的小脸映得一片幽蓝,看起来诡异而骇人!
“必须立刻封印这波动!”鸦瞳长老脸色一变,鸦瞳长老脸色一变,突然咬破自己左手拇指,将血抹在叼着的草药卷上。
燃烧的烟丝瞬间变成诡异的青紫色,烟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骷髅状符文。他右手五指如钩,竟从自己肋骨位置生生抽出一段泛着血光的虚幻骨节,以骨为笔,蘸取空中飘散的紫烟,在阿茸额头前三寸的虚空中刻画出三层嵌套的逆五芒星。
每画完一层,就有类似铁链拖拽的金属摩擦声从虚无中传来,那些符文像活物般自动扭曲成锁链状的暗红色纹路。当最后一笔完成时,鸦瞳长老猛地将那段虚幻骨节刺入自己心口,喷出的血雾化作九只衔尾乌鸦,尖叫着扑向阿茸额间的蓝火。
我下意识地想阻止,但感知到那符文的力量并非破坏,而是极强的禁锢和隔绝,便强行按捺住了。
嗤——
暗红色符文如同烙铁般印在摇曳的蓝色火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啊——!!!”阿茸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落下,眼白上翻,直接痛晕了过去!
他额间的蓝色火焰像是被强行掐灭的烛火,瞬间黯淡下去,最终彻底消失,只留下那个比之前更加清晰、颜色更加深邃的蓝黑色印记,如同一个诡异的纹身。
那股令人心悸的深渊气息也随之被彻底隔绝、掩盖,再也感应不到分毫。
矿坑内令人窒息的压力陡然一轻。
潭底的那块碎片仿佛失去了压制,紫光又开始微弱地、试探性地闪烁起来。
“好了,暂时安静了。”
鸦瞳长老长长吁了口气,额角竟有汗珠滴落,显然刚才的封印对他消耗也不小,“老夫用了‘寂灭血符’,强行掐断了那丝外溢的气息,也暂时压制了冥痕的活性。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
我看着怀中彻底失去意识、脸色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微弱下去的阿茸,心如刀绞。那封印的过程显然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他现在怎么样?”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死不了,就是神魂和身体透支得太厉害,得好好养一阵子。”
鸦瞳长老摆摆手,注意力已经重新回到了潭底的碎片上,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兴奋的光芒,“嘿嘿,现在让老夫来看看,这个能刺激得‘深渊印记’都差点醒过来的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他不再顾忌,从怀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古旧无比的黑色皮囊,口子对准潭底的碎片,口中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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