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片由纯粹精神力构成的“雪花”,轻柔地贴上那堵无形的“玻璃墙”时,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瞬。
没有剧烈的碰撞,没有能量的对冲。
就像一片真正的雪花,悄然无声地落在一面结冰的湖上。
融合。
然后……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清晰无比的碎裂声,在苏白的脑海深处猛地响起!
那堵坚不可摧,将她所有探查都完美隔绝的“墙”,出现了一丝头发丝般细密的裂痕!
一股被压抑到极致,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的生命律动,瞬间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那不再是之前那种模糊不清,被强行“保护”起来的虚假平静。
而是一首悲鸣的哀歌。
它在求救。
它在挣扎。
它在被一点点地吞噬!
苏白的意识猛地一颤。
她瞬间明白了。
周志远,不是敌人。
他是一个受害者。
一个被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力量,锁住了思想,禁锢了灵魂的“傀儡”!
而那堵墙,那层看似保护的屏障,根本不是什么防御系统。
它是一座精神监狱!
一种利用了和“水晶莲花”相似的秩序法则,反向构筑的思维枷锁!
苏白不敢再有丝毫迟疑,立刻收回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
“噗通、噗通……”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她猛地睁开眼,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窗外清冷的模拟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忽然覆上她的后背,轻轻地地拍抚着。
“我在。”
陆枭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响起,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他不知何时醒了,就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
身上只穿了件军绿色的背心,露出结实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
苏白喘了口气,回过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那双眼睛里没有探究,没有质问,只有担忧和了然。
他什么都猜到了。
“陆枭,”苏白的声音还有些发虚,“周志远……有问题。”
陆枭走到她身边,将她从冰冷的地毯上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他的怀抱结实而温暖,带着熟悉的的体温。
“他不是叛徒。”苏白抓住他的手,眼神无比认真,“他被控制了。有人在他的脑子里,建了一座监狱。”
她用最简单直白的话,描述着自己刚刚看到的恐怖事实。
陆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控制一个卫戍师手握实权的关键军官?
还是用这种闻所未闻的手段?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渗透和策反,这是在向整个国家的神经中枢宣战!
“我知道了。”
他没有多问细节,只是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睡吧,剩下的交给我。”
他转身走出卧室,苏白能听到他走到外间,拿起了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下达了一连串简短的命令。
“……成立‘镜子’专案组……目标周志远……A级监控,非接触式……对,我要知道他每天见了谁,说了什么,甚至……吃了什么。”
“记住,我们找的不是他,是那个提着线的‘人’。”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安排,苏白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股深深的疲倦感涌了上来。
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张针对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操偶师”的天罗地网,已经悄然张开。
……
接下来的几天,昆仑基地表面上风平浪静。
陆枭雷厉风行地完成了第三师内部的人事整肃,空降了自己的亲信,将整个师的指挥权牢牢攥在了手里。
而那个被命名为“镜子”的专案组,也开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控着周志远的一举一动。
然而,对方比想象的还要谨慎。
周志远的生活就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钟表,上班、下班、食堂、宿舍,两点一线,没有任何异常。
他不见任何人,也不和任何人有私下接触。
那只看不见的黑手,藏得太深了。
这天下午,苏白正陪着小朝汐在基地的室内花园里玩。
小家伙正抓着一株半人高的幸福树,好奇地用小嘴去啃肥厚的叶子。
就在这时,一名警卫员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
“陆师长,苏顾问!”
警卫员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京城来的专机刚刚落地,王德海教授……紧急求见。”
王德海?
苏白和陆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外。
这位科学院的泰斗,不是应该在京城主持“创世纪”计划的伦理评估工作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这大西北的地下?
“请他过来。”陆枭沉声说道。
半小时后,在最高等级的接待室里,苏白和陆枭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王德海。
只是一段时间不见,这位儒雅的老教授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他的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两眼布满血丝,身上那件中山装也皱巴巴的,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
但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陆师长,苏顾问。”
王德海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苏白,那眼神里混杂着绝望、悔恨,以及最后一丝抓住救命稻草的期盼。
“我……我可能,找到了我孙子失踪的线索。”
陆枭的眼神一凝。
苏白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王德海对着身后的警卫点了点头。
两名警卫上前,在一阵复杂的机械解锁声后,沉重的铅合金箱盖,被缓缓打开。
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和腐败气息的寒流,瞬间从箱子里喷涌而出!
苏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箱子里面,是一具蜷缩着的,被低温冷冻的尸体。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只能从破烂不堪的西装和皮鞋,勉强判断出是一个外国人。
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扭曲姿态,仿佛在死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这是恩佐·法比安,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最顶尖的理论物理学家之一。”
王德海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颤抖。
“半个月前,他被发现死在自己位于日内瓦的公寓里。瑞士警方给出的结论是,突发性心肌梗死。”
他说着,伸出枯瘦的手,指向尸体千疮百孔的胸口。
“但是,我在他的尸检报告里,发现了一个被所有人都忽略的细节。”
苏白和陆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尸体左胸心脏的位置,那片已经变成黑紫色的皮肤上,有一个极其细微的的小孔。
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苏白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个针孔!
她转头看向王德海,正对上老人血红的眼睛。
“他的死状……”王德海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和泪。
“和我们之前掌握的,关于‘方舟’组织清理内部叛徒时,那些被‘净化’的成员,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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