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长!”乾隆端坐在屋内,声音洪亮如钟,“你这父母官当的够威风啊!”
“你、你……”马县令手指颤抖着指着乾隆,“你怎会……知道我的名讳?你究竟是何人?”
“你的债主!”乾隆冷哼,目光如刀,“尔康,不必跟他客气!”
“是!”
尔康应声抽剑,便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尔泰拔出佩剑挡在门前。
马县令吓得连连后退,他身前的几名官差迅速拔刀迎战,两名手握长枪的武士从两侧包抄而来。
尔康身影灵动,剑法凌厉,几个回合便将持刀的官差逼得节节败退。
箫剑纵身一跃,一个漂亮的飞踢将将左侧的武士踹倒在地,那武士倒地瞬间甩出三枚飞镖,被箫剑用剑鞘轻松打落。
更多的官兵冲了过来,箫剑却已如鬼魅般闪至马县令身后,左手狠狠掐住他脖子。
“别动!”箫剑声音冰冷。
“都、都别动!”马县令吓得魂飞魄散,眼珠拼命向上翻,“好汉你轻点……轻点……”
“让他们退到三丈以外!”
“退!退!……都给我退!”马县令声音带着哭腔。
官兵们面面相觑,不得已向后撤去。
见局势稍定,小燕子才领着紫薇和含香从里面走出来,站在乾隆身后。
箫剑揪着马县令的后颈,将他拖到乾隆跟前。
马县令双腿发软,刚要开口询问,箫剑在他小腿上轻轻一踢。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他连连叩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叫黄老爷!”尔泰喝道。
“黄老爷!黄老爷!”马县令颤声应着,偷偷抬眼打量乾隆:“不知黄老爷是哪路神仙?”
小燕子冷哼一声,抢先答道:“我们老爷是做香料的商人!途经此地,却被你底下的恶棍纠缠,还想绑人,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
乾隆默不作声,与尔泰、箫剑一样,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小燕子的表演。
尔康则依旧守在门口,警惕地盯着远处的官差。
“香料商人?”马县令再次悄悄打量,咽了咽唾沫,“那您怎会知道下官的名字?”
“哼!”小燕子一拍桌子,瞪着他道:
“我们老爷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别说你这七品小官,就是山东巡抚方……!”
“啊?”马县令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震惊。
紫薇轻轻碰了下小燕子,乾隆适时轻咳一声。
小燕子赶紧收声,声音连连低了下去:“我们老爷虽不曾见过方……”
“我们老爷行事低调,虽不曾见过巡抚大人,却久闻其名。”尔泰面不改色地接口:
“本想去济南与方大人谈笔生意,途径邹县,不料……”
“你们不是卖香料的!”马县令忽然眼光一亮,
“我们……”小燕子刚要反驳,
“自然!”尔泰抢先开口,冷笑一声,“马大人难道还看不出我们做的是什么买卖?”
马县令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说嘛,几位身手怎会如此了得,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你们是想倒腾粮食,还是……人?”他试探着问道,声音压低了几分:“我可以给你们牵线搭桥!”
“不瞒您说,下官是方大人一手提拔的,”他略显兴奋,
“方大人很多事都交给下官打理,你看我手底下这么多人,应该也能猜到几分。”
“哦?”乾隆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威严,“这么说,马县令愿意为我们引荐?”
“当然愿意!”马县令连连点头,随即又面露难色:
“不过,皇上南巡的队伍后日就要到济南了,方大人正忙着准备迎驾,您得等上几日。”
他眼珠一转:“明日邹县也要整肃街道,准备迎驾,黄老爷若不嫌弃,可以先到下官的一处别院暂住,等风头过了,下官一定为您引荐。”
“马县令请起。”乾隆清了清嗓子,
尔泰上前扶起马县令,又给他搬了凳子。
“当今圣上就要来了,我们住在府上怕是不方便吧?”尔泰故作担忧。
“无妨无妨,”马县令摆摆手,“下官名下宅院众多,这处别院平日无人居住,黄老爷尽管放心住下。”
“如此甚好!”乾隆嘴角微扬,眼底却闪过一丝寒光。
“尔泰,咱们打伤了马县令的人,总得出点汤药费。”
“是,老爷。”尔泰会意,掏出两锭金元宝递给马县令。
马县令双眼放光,双手接过金子,态度越发殷勤。
“不知与方大人合作,需要什么条件?”乾隆问。
“需交定金白银两千两,还需立下字据,以防万一。”马县令诚实回答。
乾隆点头,“价钱如何?”
“这得看货色,老爷您放心,方大人之所以器重下官,那是因为下官每年交上去的货最多!”
马县令捋捋胡子:“若不是这皇上要来,下官现在就领您去选。”
“这么说,关押他们的地方在邹县?”小燕子急问。
马县令得意地点点头:“自然!”
“黄老爷放心,过几日,一定让您先满载而归!”
乾隆轻哼一声,没有言语。
两人继续攀谈,乾隆始终面沉如水,马县令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买主”,恨不得将所有的底牌亮出来。
“后日,我还要去迎接圣驾,您先在寒舍修养几日。”马县令说,
“不如我们同去迎圣驾如何?”乾隆挑眉问。
“这……”马县令有些犹豫。
“马大人,”小燕子上前递上一杯热茶,“多几个人迎接皇上,不是显得更加隆重吗?我们也借此机会目睹一下方大人的风采啊!”
“也好,”马县令思索片刻,“反正方大人也说,迎驾的人越多越好。”
“太好了!”小燕子拍手道,“到时候,我一定带头欢呼,让皇上开心,大家安心!”
马县令命人牵马,领着乾隆一行人来到城西一处幽静的庭院。
宅院三进三出,青砖灰瓦,院中假山流水,绿树成荫,确实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几人安顿好,已近三更,乾隆命几人回房休息,却叫尔泰连夜与福伦汇合,汇报这边的情况。
这日清晨,南巡的队伍步入济南地界。道路两旁早已挤满了迎接的官员和百姓,彩旗招展,锣鼓喧天。
方式舟一马当先,快步上前单膝跪地行礼:“山东巡抚方式舟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伦下马走过来,上前虚扶:“方大人请起。”
“皇上不是说了吗,不必迎驾,不可声张。”
“福大人有所不知,”方式舟起身后笑道,“这都是百姓们自发的,百姓们对皇上的爱戴之情,下官实在难以推却啊!”
话音刚落,身后的官员和衣着鲜艳的百姓同时跪地,高声欢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县令在后排,焦急地扯着乾隆的衣角。“黄老爷,你快跪下啊!”
“赶紧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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