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早已醒了,默默地守在旁边,支着身子,在昏暗的光线里,关切地看着他:
“你刚刚一直在说梦话……你还好吗?”
感受到她在旁边的那一刻,尔泰眼睛瞬间湿了,怔怔地看着她:“真的是你吗,小燕子?”
“是我。”小燕子温声应着,“你是不是梦见了?”
尔泰并未回答,只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小燕子能清晰地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
“尔泰……你没事吧?”她缓缓抬起头,去看他。
尔泰还沉浸在巨大的悲伤里,眼泪不觉间悄然滑落:
“对不起……我没救下你……”
小燕子听到这句话时,眼睛也红了,“尔泰,那都是过去了,只是一场梦而已。”
“我好后悔,”尔泰声音有一丝哽咽,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确认她真的存在,
“后悔自己怎么那么懦弱,为什么不能不顾一切地走向你……为什么不勇敢一点……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没救下你……”
“尔泰。”小燕子打断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那泛着泪光的眼眸,
“别难过了,你不是说了吗,前生和来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我们这不是在一起了吗?”
“小燕子,谢谢你回来。”尔泰深吸一口气,“差一点……这一世,我们就又要错过了……我还是那样胆小,还是想过退出……”
“哼,现在知道错了吧!”小燕子带着哭音,却笑着逗他,“大傻瓜!呆子!笨蛋!”
“对不起……都怪我。”尔泰轻轻为小燕子拭去眼泪。
“的确怪你!”小燕子同样为他擦了擦眼角,“那就罚你,一辈子对我好,永远只对我一个人好!”
“一定!”尔泰笃定地回答。
小燕子如释重负,重新钻进他的怀里,又想到什么,忽然捧着他的脸,
“看来你是我的尔泰,真正的尔泰!”
尔泰心情沉重,再听到这句话时,刚好转些,小燕子就吻了上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变得愈发深情而热烈。
所有的感动和幸福,在此刻化作一个带着泪痕咸涩又无比甜蜜的吻,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对彼此的渴望。
天色渐明,红帐之内两人却忘情地用最亲密的方式,一遍遍确认彼此的存在,将那些错过的遗憾,全部化作此刻的缠绵。
院外月亮门下,小卓子、小邓子、明月、彩霞正踮着脚张望。
“到底去不去打扫啊?”小卓子压低声音。
小邓子搓着手:“你傻啊,万一格格还在睡,惊扰了格格,福二爷肯定怪罪。”
“可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小卓子一脸实诚。
彩霞也点点头:“我好像也听见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别了吧?”明月望了眼紧闭的房门,“还是等福二爷出来了再说。”
“我看行,”小邓子将手揣进袖子里,“这大清早还怪冷的……要不,咱们石头剪刀布,轮流在这儿等?”
“你咋那么懒呢!”明月斜睨他一眼,
“在学士府比宫里轻松多了,你还不知足?格格和福二爷对咱们这么好,你对得起他们的信任吗?”
“我错了我错了!快别说了明月姐姐!”小邓子连连求饶,
“我就在这儿守着,一动不动,等格格醒了,我立刻把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
“这还差不多!”明月扬了扬下巴。
“你们别吵,我好像又听到动静了……格格好像还在笑呢……”小卓子侧着耳朵,小声说。
四人顿时屏住呼吸,齐齐朝着房门方向望去。
床榻上,刚歇下的两人正说着悄悄话。
尔泰贪恋地搂着小燕子:“小燕子,刚刚的你实在太迷人了……居然那样主动……”
“住口住口,不许再提了!”小燕子紧忙瞪向他,
“刚那个不是我,你就当我是被什么‘邪祟’附身了……”
“这哪里是邪祟?”尔泰低笑,“分明是风情万种的俏佳人。”
“你还说!”小燕子捂着他的嘴巴,整个人趴在他的胸口上,“就是邪祟!你再说,我就真生气了!”
尔泰看着她羞恼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浓,连忙点头应下。
小燕子这才松开手,拉过被子将头蒙上。
“又蒙被子。”尔泰无奈又宠溺,伸手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她红扑扑的小脸。
“天还早,再睡会儿。”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重新抱着她。
“不行不行,今天不能再让他们看笑话了!”小燕子望着早已大亮的窗外,她忽然想到什么,狡黠一笑:
“等会儿见到紫薇和尔康,他们问你,你不要承认,逗逗他们。”
想到这些,她便来了精神,猛然坐起,手脚麻利地开始穿衣服,尔泰见她雀跃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也连忙起身更衣。
刚收拾妥当,门外就传来彩霞的声音:“醒了!格格和福二爷醒了。”
小燕子待梳妆完毕后,让他们四人站成一排,郑重地开口:
“这里不是宫里,没那么多规矩,以后不许再叫‘奴才’、‘奴婢’,试着适应新的身份,能不能做到?”
“喳!”四人齐声应道。
“这个‘喳’也改改,就答‘是’或者‘知道了’,跟我们讲话,直接‘你我’就好,懂了吗?”
“是,格格!”四人异口同声。
小燕子来回踱了两步,“这就对了!以后这里和郡主府,都是咱们的家,再也不用担心有人砍我们的头,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见家人了就说一声,再也不用管那些规矩了!”
四人又是感动又是兴奋,眼眶都红红的。
“别急着哭,等以后你们嫁人,我还帮你们置办嫁妆呢!”小燕子搂着明月、彩霞,又看向小卓子和小邓子,
“小卓子、小邓子,你们虽然不能成亲,但我绝不会亏待你们,放心好了!”
“多谢格格!奴……我们给您磕头了!”明月带头眼含热泪跪下身,其他三人也“噗通”跪地。
“格格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记得!”彩霞又说。
“快起来快起来!以后别动不动下跪,这也是规矩!”小燕子笑着将她们扶起来。
尔泰去扶小卓子和小邓子,“还有,以后早上不用急着打扫,等我出来了,你们再进来便好。”
“是,福二爷。”四人笑着回答。
立完了“新规矩”,小燕子和尔泰来到正院,福伦已下朝回府,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互相夹菜,说说笑笑,满室温馨。
饭后,几人再次来到东厢房,尔康和紫薇果然问起,尔泰昨夜有没有做梦。
尔泰笑而不语,转头看向小燕子。
小燕子夸张地咂咂嘴:“梦到了,是梦到了,可他梦见的跟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紫薇惊讶地反问。
尔康早已从尔泰和小燕子的眼神中看出这两人在演戏,故意蹙了蹙眉头,“哦?哪里不一样?”
“那可差别太大了!”小燕子一开始吹牛,就习惯性地抬高嗓门,表情夸张,
“他上辈子,原来是个威震八方的王爷!足足有八个老婆!”
紫薇也看出来小燕子在胡诌了,不禁莞尔。
“这一世我可就惨了,”小燕子双手背后,轻叹一声,“他说他放不下那八位美娇妻,要一个个的去寻!”
“是吗?”尔康煞有其事地做出思考状,“那请问我们燕子女侠,准备如何处置这八位美娇妻呢?”
尔泰无奈失笑:“你要编也编个像样的,还八位美娇妻?”他想了想,接口道:
是不是分别叫‘小燕子’、‘燕子’、‘方慈’、‘燕女侠’、‘姑奶奶’、‘小祖宗’、‘还珠格格’、‘格格’?”
“天呐!”小燕子猛拍他一下,“你怎么这么聪明!”
紫薇和尔康也被他们的互动逗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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