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攥着《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冲进会议室,纸边在他手里皱成咸菜:“柱子哥!规划局说咱们凤凰嘴方案‘不符合城市形象’!”
李铁柱正用老虎钳拧脚手架扣件,钳口咬合声戛然而止:“上周谁拍的胸脯说十天内下证?”
王亚茹从电脑前抬头,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青:“经办员刚调岗,新来的副主任——”,她把旋转座椅转半圈,“是陈嘉明太太的网球教练。”
(三天后土地拍卖中心,张志刚举牌的手开始发抖:“李总,七号地块溢价已经百分之两百……”
李铁柱盯着对面VIp室单面玻璃:“陈嘉明的马甲举了几次?”
“十一次。”栓子掰着手指头,“每次咱们刚举牌,他就加价!”
拍卖师落槌时,李铁柱突然踹翻脚边的矿泉水箱:“走!去看看什么样的金銮殿值这个价!”
(施工现场临时办公室,银行信贷主任搓着手不敢看李铁柱:“总行风控突然要求追加抵押物……”
王亚茹把评估报告推过去:“我们质押的电子厂股权上月增值了百分之四十!”
“是是是……”主任额头抵着茶杯,“但陈总说……啊不,是风控模型显示房地产行业存在系统性风险!”
李铁柱抓起施工头盔扣在主任头上,系带勒进对方双下巴:“走!我带您去系统里看看风险!”他拽着踉跄的主任踩过钢筋堆,突然指着基坑里抽水的工人,“他们腰上的安全绳——”,他扯过系带狠狠一拽,“比你们银行的贷款合同结实!”
(竣工验收当天,消防稽查员指着消火栓箱皱眉:“箱门开启角度差零点五度。”
张志刚攥着规范手册的手背暴起青筋:“国标允许偏差正负一度!”
稽查员用游标卡尺轻敲箱体:“陈局公子最近在搞消防器材代理……”他忽然俯身嗅了嗅通风管道,“这防火涂料味道不对啊?”
躲在管道后的栓子差点栽出来,被李铁柱一把按住:“领导,这涂料是深圳中建特供的。”他突然抄起铁锤砸向管道,碎屑纷飞中露出钢印,“要不咱们凿开验验身份证?”
(深夜的混凝土搅拌站突然断电。工头抓着手机狂奔:“李总!供电所说咱们专线‘疑似违规搭接’!”
王亚茹翻出三年前的供电合同:“白纸黑字写的工业用电专线!”
“合同?”李铁柱把安全帽砸向控制柜,柜门弹开露出被剪断的电缆,“陈嘉明这是在教咱们——”,他徒手攥住断口滋火的线头,蓝光在指缝跳跃,“什么叫‘疑似’!”
(建材供应商在电话里带着哭腔:“李老板,不是我不发货……他们把我运输车全扣在高速路口了!”
栓子急得用头撞墙:“说是查超载!可咱们每车都装不到三十吨!”
“三十吨?”李铁柱突然平静下来,走到办公室角落掀开防尘布——那是当年摆摊用的三轮车。他转动生锈的车铃,“还记得这车能拉多少斤?三百斤!”铃铛嘶哑的响声里,他眼底燃起幽火,“让车队掉头,换三轮车往工地拉!我倒要看看——”,他猛地摇响车铃,“他们敢不敢拦‘非物质文化遗产’!”
(公积金管理中心突然暂停项目贷款备案。张志刚抱着文件在办事窗口崩溃:“所有材料都齐备,到底卡在哪个环节?”
玻璃后的工作人员低头整理单据:“等上会研究。”
李铁柱扒开张志刚,整张脸贴在玻璃上压得变形:“同志,我能不能问问——”,他哈出的白雾模糊了隔档,“是等上会,还是等陈嘉明家保姆的干儿子签字的那个会?”
(暴雨夜,塔吊故障报警器彻夜嘶鸣。维保公司经理躲闪着不敢接电话:“关键配件……全国断货了。”
王亚茹擦着湿发从监控前转身:“陈嘉明参股的德资企业,上个月收购了这家维保公司。”
李铁柱突然举起手持切割机对准塔吊钢缆,火星溅在他扭曲的脸上:“栓子!去废车场买二十台出租车变速箱!”,他咆哮着割断一截钢缆,“老子用桑塔纳零件给它接骨!”
(清晨雨歇,住建局巡查车堵在工地门口。领导端着保温杯慢悠悠呷茶:“听说你们用汽车零件修塔吊?”
李铁柱正带着工人用千斤顶顶起塔吊基座,闻言咧嘴一笑:“领导,知道第一台拖拉机怎么来的吗?”他抹了把混着雨水的机油,“是用打鬼子的炮管子改的!”他突然抡起大锤砸向嵌满齿轮的转轴,金属撞击声震落树梢雨珠——“今天这塔吊要是转不起来,我李铁柱爬上去当人肉配重!”
(当塔吊终于发出破风箱般的轰鸣时,栓子瘫在泥水里哭出声:“柱子哥……他们这是要把咱们往死里逼啊……”
李铁柱抓起把浸透机油的泥土糊在他脸上:“哭什么!”,他指向远处正在封顶的嘉实大厦,“你当陈嘉明的楼是天上掉下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爹当年在供销社卡我化肥指标的时候——”,混着铁锈的鲜血滴进泥沼,“老子用尿兑水浇出了亩产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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