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刚从那股子沉甸甸的情绪里缓过点劲,桌上内部电话突然响起。
“哥!” 电话那头立马传来顾淮宁清亮的声音,还带着点急吼吼的劲儿,“你任务完事儿没啊?能不能抽空回趟家?出大事了!”
顾淮安的嗓音还带着点沙哑:“刚回驻地,什么事慌成这样?慢慢说。” 他对这个被家里宠得有点跳脱的弟弟,向来多几分耐心。
“是爷爷和奶奶!” 顾淮宁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里里外外都透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还掺着点 “告密” 的小得意,“你都不知道!他俩根本没打招呼!直接让生活秘书买了卧铺票,从江南老家过来了,上午刚到,风尘仆仆的,可把爸妈惊得够呛!现在家里那气氛…… 嘿嘿,老严肃了!”
顾淮安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眉头也拧了起来。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爷爷退下来后身体一直不算硬朗,平时在江南干休所里养着,连春节都多是他们小辈回去探望,怎么会突然不远千里跑来京市?
还不声不响的,人都已经到家里?
“他们念叨我什么了?” 顾淮安心里其实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语气依旧平稳,听不出波澜。
“还能念叨啥!你的终身大事呗!我的好大哥!” 顾淮宁在电话那头都快蹦起来了,声音里的夸张藏都藏不住,“奶奶把她那本宝贝紫绒相册都带来了!厚得能砸死人!里面全是姑娘照片,一个个看着都斯斯文文的!爸妈在旁边陪着笑,眼瞅着快顶不住了,就等你回来救场呢!”
果然又是为了这事。
顾淮安抬手揉了揉眉心,熟悉的头痛感又上来了。
作为顾家长孙,又是小辈里最出息的, 二十五岁成为团长,在京市军区里都是年轻的拔尖儿。
顾家在大院里根基深,祖辈是老革命,父辈不是在部队当领导就是在政府部门做事,他的婚事,在长辈眼里,连着家族的脸面和资源,半点马虎不得。
“我知道了。” 顾淮安的语气还是没什么起伏,跟处理公务似的,“替我给爷爷奶奶问好,我把手头紧急的事处理完,尽快回去。”
“哎呀哥!你可快点吧!别再处理‘事’了!” 顾淮宁急得不行,他是真怕爷爷奶奶那股较真劲儿,也急着看大哥怎么应对,“爷爷奶奶这次是带着‘使命’来的!见不着你本人,听不到你给个准话,我看他们绝对不会走!爸刚才都快被问得没词儿了!”
“我知道了,你别操心!”
挂断电话,顾淮安看着窗外。驻地的训练场上传来士兵们的口号声,远处的杨树叶子落得光秃秃的,透着股肃杀的冷意。
刚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沉重,又叠上家里催婚的压力,两种情绪拧在一起,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累,心里还窜着点说不出的躁动。
那些被他压下去的念头,反倒在这股压力下,变得更清晰了些。
这边顾淮宁挂了电话,刚才那股子报信的兴奋劲儿慢慢下去了,开始琢磨大哥的反应。
他摸着下巴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啊…… 大哥这反应也太平淡了点吧?”
就一句 “知道了”,再没别的了?既没烦躁,也没抗拒,平静得跟听到 “明天下雨” 似的。
结合昨天偷听到爸妈说 “大哥对苏禾太上心” 的话,再对比现在这反应,顾淮宁猛地一拍大腿:“哦!原来爸妈猜错了!大哥跟苏禾根本没那回事儿!”
要是大哥真对苏禾有意思,听到爷爷奶奶带了一沓姑娘照片来 “逼婚”,就算不跳脚,也该有点着急吧?哪能这么云淡风轻的!
想通这一点,顾淮宁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瘫回椅子上:“白替他们紧张了,搞了半天是我瞎琢磨。”
他还莫名生出点 “众人皆醉我独醒” 的感慨,觉得自己又是偷听又是报信的,纯属瞎操心。
幸好没莽撞找上人家苏禾。
哎......
“这个家啊,没我可怎么办……” 顾淮宁老气横秋地叹口气,好像自己是什么 “家庭情感观察员”,可没一会儿,思绪就飘回了自己那点事上。
“唉,也不知道爷爷奶奶会不会顺便问我成绩?”
一想到自己那不及格的卷子,刚才那点看热闹的心思立马没了。
大哥的婚事让大哥自己头疼去吧,他自己那顿 “疾风暴雨” 才是真的躲不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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