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唷唷喔区的入口藏在两栋玻璃幕墙大厦的夹缝里,抛光的大理石地面能映出头顶的摩天楼,缝隙里钻出的紫色常春藤沿着金属支架攀爬,卷须勾住行人的脚踝时带着城市少见的韧劲。
小智踩着光洁的地面往前走,皮卡丘蹲在他肩头东张西望,脸颊的电气袋时不时闪过蓝光——这里的空气里有种甜腻的香气,混在写字楼排出的空调风里,闻久了让人眼皮发沉。
“这地方的名字真奇怪。”小霞仰头望着直插云霄的高楼,玻璃幕墙上倒映着流动的云影,她脚边的宝石海星用腕足碰了碰自动感应门,金属面板亮起的蓝光与腕足红光交叠,“唷唷唷喔……听起来像谁在唱歌似的,和这些冷冰冰的大楼一点都不搭。”
街角的全息广告牌正循环播放着区名由来的短片,穿着职业装的主持人举着话筒介绍:“‘唷唷唷喔’源自百年前码头工人的号子声,如今已是金融与科技的交汇地……”话音未落,一阵风卷着常春藤的叶子掠过,在光洁的地面上划出细碎的声响,倒真像谁在低声哼着古怪的调子。
刚说完话,街角突然冲出一个围着碎花围裙的大妈,手里还攥着个掉了漆的搪瓷碗。她看到小智,眼睛瞬间亮得像两盏探照灯,一把扔下碗就扑了过来,死死抱住小智的胳膊,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他的衬衫上。
“小一!我的小一啊!你可算回来了!”大妈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哭腔,“你说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妈妈找你找得头发都白了!你看你瘦的,是不是在外头没好好吃饭?”
小智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胳膊上的旧伤被蹭得生疼。他急忙挣扎:“阿、阿姨,您认错人了!我叫小智,不是小一啊!”
“胡说!”大妈腾出一只手,使劲揉了揉小智的头发,指腹上的老茧蹭得他头皮发麻,“你就是我家小一!小时候你最爱在巷口的梧桐树下玩泥巴,还总把毛毛虫揣进兜里,说要养出大蝴蝶来!你看这眉毛,这鼻子,跟你爸年轻时一模一样!”
小刚赶紧上前想拉开,却被大妈一个眼刀瞪了回来:“你谁啊?想抢我儿子?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她把小智抱得更紧了,围裙上的面粉蹭了小智一肩膀,“小一,跟妈回家,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薯饼,放了芝麻的那种!”
小智急得满脸通红,指着自己肩膀上的皮卡丘:“阿姨您看!我有皮卡丘!小一有吗?”
大妈眯着眼睛瞅了瞅皮卡丘,突然一拍大腿:“哎哟!你还把隔壁老王家的黄鼠狼抱来了?我跟你说多少次,那玩意儿会放电,别总抱着!快给人家送回去!”
“是皮卡丘啦!”皮卡丘气得竖起尾巴,脸颊的电气袋冒出蓝色的火花,“皮卡皮卡!”
这场鸡飞狗跳的认亲持续了足足十分钟,直到明羽拿出多边兽2型,调出小智在真新镇的照片,大妈才半信半疑地松开手。
她看着照片里那个举着精灵球傻笑的少年,又看看眼前的小智,突然抹起了眼泪:“对不住啊孩子,我家小一……三天前突然不见了,我这心里急得慌……”
她从围裙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印刷写着“寻人启事”,贴在旁边的电线杆上——照片里的男孩确实和小智有七分像,尤其是笑起来露出的两颗小虎牙。
“没事的阿姨。”小智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有点发酸,“我们会帮你留意的。”
告别大妈后,他们沿着街道往前走,才发现这里的电线杆上贴满了类似的寻人启事,花花绿绿的纸张层层叠叠,有的被雨水泡得发皱,有的被风撕成了碎片。
照片上大多是十岁左右的孩子,笑容灿烂,底下是联系电话。
“这地方怎么这么多失踪的孩子?”小霞的声音低了下去,海星星用腕足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蓝色的警车“吱呀”一声停在路边,车门猛地打开,穿着黄色制服的君莎小姐跳了下来。她扎着利落的马尾,帽檐下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手里攥着一沓新的寻人启事,风风火火地冲向最近的墙壁。
“让让让让!”君莎小姐的靴子踩在水洼里溅起水花,她动作麻利地撕掉墙上旧的启事,拿出胶水“唰唰”地涂在新纸张背面,“啪”地贴了上去,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小刚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清了清嗓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去。
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把他的笑容衬得格外温柔:“美丽的君莎小姐,您辛苦啦。看您额头上都出汗了,要不要尝尝我刚做的蜂蜜柠檬茶?能缓解疲劳哦。”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保温杯,拧开盖子时,一股清香飘了出来。君莎小姐却头也没抬,一边往墙上拍着启事一边说:“没空。”
小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立刻恢复自然,语气更加深情:“您知道吗?每次看到您为了大家奔波的样子,我就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您的眼睛比警灯还亮,您的步伐比闪电还快,能遇到您这样的女性,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停。”君莎小姐终于转过身,眉头皱得像个疙瘩,“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对谈恋爱没兴趣,尤其是你这种见了每个君莎都要告白的人。”
她指了指墙上的寻人启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这些孩子,不是谈情说爱。”
小刚的肩膀垮了下去,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板,眼神里燃起斗志:“那正好!我可以帮您找孩子!您看,我观察力强,会做饭能照顾人,还懂点急救知识,绝对是您的得力助手!等我们找到孩子们,您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君莎小姐被他的热情弄得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随你吧,别添乱就行。”她转身往宝可梦中心走去,“我去问问乔伊有没有线索。”
小刚立刻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朝小智他们招手:“快跟上!这可是展现我魅力的好机会!”
宝可梦中心的玻璃门推开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乔伊小姐正坐在柜台后记录着什么,粉色的头发上别着个听诊器形状的发卡。
看到君莎进来,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君莎小姐,你来得正好,这里的宝可梦情况不太对劲。”
她领着众人来到治疗区,只见十几只宝可梦躺在病床上,一个个蔫头耷脑的。走路草的叶片卷成了筒状,蔫巴巴地趴在花盆里;
鲤鱼王翻着白肚皮浮在鱼缸表面,偶尔甩一下尾巴,力道却软绵绵的;小火龙尾巴上的火焰变成了微弱的橘红色,像快要熄灭的蜡烛;
可拉可拉抱着头骨,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栽倒;最奇怪的是可达鸭,它不停地用爪子拍着脑袋,嘴里发出“嘎嘎”的痛苦叫声,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它们三天前开始变成这样。”乔伊小姐的声音带着焦虑,她轻轻抚摸着小火龙的背。
“走路草和鲤鱼王一直睡不醒,小火龙和可拉可拉精神差得很,可达鸭则说头疼得厉害。我检查了好几次,都没查出是什么病。”
“三天前?”君莎小姐的眼睛突然亮了,她掏出笔记本翻了翻,“那些孩子也是三天前开始失踪的!”她猛地合上笔记本,语气肯定,“这两件事绝对有关系!一定有同一个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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