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袖感受到陈默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几分让她心慌的探究，让她原本专注的心绪渐渐有些紊乱。
她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抬起眼，带着一丝羞恼瞪向对面那个悠闲自在的家伙。
“陈默！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苏云袖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嗔，“你这样我怎么安心工作呀？”
陈默被她抓个正着，非但不尴尬，反而嘿嘿一笑。
身体往前倾了倾，手肘撑在办公桌上，托着下巴，眼神更加大胆地停留在她脸上：“云袖姐好看，养眼嘛，就忍不住多看几眼喽。”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却又似乎比平时多了点什么。
苏云袖被他这直白的话弄得心头一跳，脸颊微微发热。
她下意识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这是一个略带防御性的姿势。
她努力板起脸，试图用严肃来掩饰内心的那一丝异样：“你得了吧！少来这套花言巧语。这话要是让你家婉婉知道了，非揍你不可！”
她顿了顿，故意用带着点质问的语气说道：“你这没事跑来我办公室，就为了调戏我？陈老板，你很闲吗？”
嘴上这么说着，苏云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陈默带着坏笑的俊朗脸庞上多停留了几秒。
心里忍不住腹诽起来：陈默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眼神怪怪的……他到底想干嘛？有温婉那么好的女朋友还不够吗？难道还想……把我也给……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苏云袖自己就先吓了一跳，脸上瞬间有些发烫。
她赶紧在心里啐了自己几口：呸呸呸……苏云袖你脑子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陈默那家伙可是有女朋友的，而且是你好姐妹一样存在的婉婉！你比他大好几岁，想什么呢！冷静！冷静！
陈默将苏云袖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从羞恼到强装镇定，再到那一闪而逝的慌乱和自省，觉得有趣极了。
陈默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带着几分玩味，故意慢悠悠地说道：“我怎么就调戏你了？云袖姐，我这明明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再说了，欣赏美是人的本能，婉婉知道了也会认同我的眼光，她可是经常夸你漂亮又能干呢。”
陈默这话半真半假，温婉确实经常夸苏云袖，但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密闭空间里，却莫名添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苏云袖被他堵得一噎，感觉心跳更快了。
她发现跟陈默斗嘴，自己似乎永远占不到上风，这家伙脸皮太厚，歪理还一套一套的。
“少贫嘴！”
苏云袖强自镇定，伸手拿起刚刚放下的笔，作势要继续工作。
试图结束这场让她心绪不宁的对话，“没事就快回你楼上去，别耽误我干活。一会儿还有个区域经理的视频会议要开，没空陪你瞎扯。”
然而，她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却暴露了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陈默看着她这副故作镇定、实则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比平时那个干练优雅的苏总更加生动有趣。
陈默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不然真要把人惹毛了。
他见好就收，笑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行行行，苏总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了。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他果真转身朝门口走去，只是走到门边时，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冲苏云袖眨了眨眼，压低声音，用带着磁性的嗓音说道：“不过云袖姐，你刚才脸红的样子，确实挺好看的。”
不等苏云袖反应过来抓起东西砸他，陈默已经敏捷地拉开门，闪身溜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砰”的一声轻响，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苏云袖一个人，和空气中似乎还未散去的、属于陈默的清冽气息，以及他最后那句带着调侃和某种暗示的话语，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苏云袖看着紧闭的房门，愣了几秒钟，随即才反应过来，气得把笔往桌上一拍，低声骂了一句：“这个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然而，骂完之后，她却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心脏依旧不争气地跳得有些快。
办公室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家伙带来的、扰人心神的氛围。
苏云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文件上，但脑海里却不时闪过陈默那带着坏笑的脸和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深邃眼眸。
“真是个……冤家……”
苏云袖低声嘟囔了一句，语气复杂，带着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无奈和……悸动。
陈默从苏云袖的办公室出来，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心情颇为轻松。
陈默乘坐电梯上行，回到了默婉资本所在的楼层。
经过沈青瓷的办公室时，陈默看到门虚掩着，便像往常一样，很自然地推门走了进去。
沈青瓷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审阅着一份文件，神情专注。
阳光从侧面的窗户照进来，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陈默也没客气，径直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体放松地靠进椅背，习惯性地等着沈青瓷像平时那样，抬头看他一眼，或者随口问一句“老板，有什么事？”。
然而，几秒钟过去了，沈青瓷仿佛完全沉浸在文件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只有她手中那支精致的钢笔在纸面上划过发出的细微沙沙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陈默微微挑眉，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进来虽然没敲门，但以沈青瓷的警觉性和对环境的熟悉，不可能没听到开门和脚步声。
而且，在公司里，能不敲门直接进她办公室的，除了他陈默，应该没别人了。
这明显不符合沈青瓷一贯的风格。
她做事向来周全，就算再忙，看到他进来，至少也会有个眼神示意或者简短问候。
陈默不动声色，又等了一会儿，甚至还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
沈青瓷翻阅文件的动作顿了顿，但……依旧没有抬头。
她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文件上，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内容。
这下陈默可以确定了，沈青瓷今天不对劲。
她不是没发现他，而是……不想理他。
“怎么回事？”
陈默心里快速盘算起来，“工作上出纰漏了？不应该啊，刚才看苏云袖那边一切正常，默婉资本这边也没听一菲汇报有什么突发状况。那是……遇到什么私人麻烦了？心情不好？”
陈默想了想，摸出手机，给外面的助理刘一菲发了条微信。
【陈默】：一菲，沈总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刘一菲就回复了。
【刘一菲】：老板，沈总今天没什么异常啊？早上来的时候还挺好的，还跟我聊了句新买的咖啡豆。上午几个项目跟进会议也都很顺利，没听说有什么问题。【疑惑】
看着刘一菲的回复，陈默更纳闷了。
工作没事，私人情绪？
不像沈青瓷的风格，她向来专业，很少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尤其是在他面前。
那到底是为什么？
陈默放下手机，目光再次落在对面依旧“埋头苦干”的沈青瓷身上。
陈默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一次和沈青瓷正常交流还是昨天下午，当时一切如常。
那么问题可能就出在昨天下午之后，或者……今天早上？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陈默的脑海——昨天下午，他去见了沈弘文！而沈青瓷，是沈弘文的女儿！
难道……她知道了？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
沈弘文当时明确表示不希望沈青瓷知道他们的会面，自己也答应了。
但如果沈青瓷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件事……
以她和父亲之间那复杂而微妙的关系，以及她独立要强的性格，发现自己被蒙在鼓里。
尤其是被自己信任的老板和疏远的父亲“联手”隐瞒，心里有疙瘩、闹情绪，那就完全说得通了！
陈默看着沈青瓷那副明明知道自己在，却硬是装作视而不见、浑身散发着“勿扰”冷气的样子，心里顿时了然，还觉得有几分好笑。
这哪里是职场精英沈总，分明是个也会闹别扭、正在赌气的小女生。
陈默决定不绕圈子了。
陈默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下，看着沈青瓷，故意用一种轻松调侃的语气，打破了沉默：
“沈总，这份文件……有这么好看吗？比你家老板我还值得专注？”
陈默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青瓷握着钢笔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笔尖在文件上留下了一个微小的、不易察觉的墨点。
沈青瓷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
pS：义父们，虽然胖子的书写的一般般，但也给义父在闲余时间打发时间，看在胖子努力码字的份上，胖子厚颜求义父们的五星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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