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长春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中,殿前的玉兰花悄然绽放,香气萦绕在廊下。后宫的妃嫔们早已齐聚殿内,三三两两地站着,低声议论着近来宫里的事,神色间满是探究与不安。
“听说昨天御花园里,永和宫的一个宫女失足落水了?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落水呢?”庆常在捂着帕子,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让周围的人听了去。
“何止啊,前几天三阿哥身边的小何子还被送进慎刑司了,说是偷了宫里的银子,现在还没出来呢。”顺贵人接话道,眼神不自觉地瞟向钟粹宫的方向,“这连着出事,总觉得不太对劲。”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赵一泰清亮的唱和:“皇后娘娘到——”
众人瞬间噤声,纷纷整理好衣容,转身面向殿门。富察琅嬅身着明黄色绣凤袍服,头戴赤金点翠步摇,在莲心的搀扶下缓步走入殿内。她神色平静,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几分威严。
“臣妾等,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妃嫔们齐齐屈膝行礼,声音整齐划一。
“都起来坐吧。”富察琅嬅走到主位上坐下,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近来宫里不太平,连着出了好几桩事,诸位妹妹可要好好管束好各自宫里的人,别让下人惹出是非,扰了宫里的安宁。”
她说着,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白蕊姬身上——永和宫的宫女刚出事,白蕊姬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在可疑。
高曦月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腕上的翡翠镯子,闻言轻嗤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有些人啊,自己宫里都管不好,还连累旁人跟着担惊受怕。不过话说回来,二阿哥近来身子不好,娘娘还是多操心二阿哥的事,宫里的小事,咱们这些做妹妹的,也能帮着分担些。”
这话看似是关心,实则暗讽富察琅嬅只顾着二阿哥,连宫里的秩序都管不好。富察琅嬅脸色微沉,刚要开口,白蕊姬却突然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几分尖刻:“贵妃娘娘说的是。只是臣妾听说,昨天落水的宫女是永和宫的,有人还说,那宫女之前跟小何子有过接触。臣妾倒觉得,这事儿未必是下人惹出来的,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搅浑水,想把脏水泼到咱们头上呢?”
她这话明着是为自己辩解,实则是在暗示富察琅嬅故意针对永和宫,借机打压后宫妃嫔。富察琅嬅心中冷笑——高曦月素来与自己不和,如今竟和白蕊姬凑到了一起,看来这两人背后,定是有什么勾结。
富察琅嬅压下心中的怒意,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玫贵人这话就不对了,本宫只是提醒大家管束下人,并未针对任何人。至于宫女落水之事,内务府已经在查了,自有公断。今日请安就到这里吧,你们都回去吧,好好看好自己宫里的人,别再出什么岔子。”
妃嫔们见皇后动了怒,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起身行礼,各自怀着心思退出了长春宫。
离开长春宫后,甄嬛便带着海兰往延禧宫去。延禧宫内,永琪正在摇篮里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海兰走到摇篮边,轻轻拍了拍永琪,转头看向甄嬛,眼中满是疑惑:“姐姐,你怎么看今日长春宫的事?贵妃娘娘和玫贵人那样针对皇后娘娘,皇后却没多说什么,这实在不像她的性子。”
甄嬛拉着海兰走到正殿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说道:“皇后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二阿哥身子不好,她若是在此时与贵妃、玫贵人撕破脸,只会让旁人看笑话,还会落得个‘善妒’的名声。再说,贵妃背后有高家,玫贵人的性子一向骄横,皇后又怎会因为几句话就惩治她们。”
海兰点点头,又问道:“那姐姐觉得,小何子和落水的宫女之事,到底是谁做的?真的和贵妃、玫贵人有关吗?”
“十有八九脱不了干系。”甄嬛放下茶盏,眼神变得锐利,“你没听玫贵人说吗?她刻意提到宫女与小何子有接触,就是想转移视线,让大家以为这事和三阿哥有关,从而牵扯到纯妃。还有贵妃,她明着暗讽皇后,实则是在为玫贵人撑腰。最奇怪的是,之前朱砂谋害龙胎一事,多半与贵妃有关,玫贵人居然能放下恩怨,和贵妃一起针对皇后,这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
海兰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那她们的目标,难道是二阿哥?”
“极有可能。”甄嬛点头,“二阿哥是皇后嫡子,若是二阿哥出事,这将是对皇后娘娘最大的打击。这两人各怀鬼胎,却暂时达成了一致,皇后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海兰忧心忡忡地说:“那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提醒皇后一声?”
甄嬛摇摇头:“不必。皇后心思缜密,不会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咱们现在只需静观其变,管好自己和永琪,别被卷入这场风波中。等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海兰点点头,心中暗暗记下甄嬛的话——这后宫之中,处处是陷阱,唯有小心谨慎,才能保全自己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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