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训练日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嬉笑声打破。几个穿着附近中学篮球队服的高年级生,抱着篮球,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公园篮球场。他们身材明显比陈屿川三人高大壮硕不少,脸上带着属于年长者的倨傲。
“哟,小学生,这场地我们用了,你们去那边玩泥巴吧。”为首一个染着黄毛的学长用下巴指了指场边的空地,语气轻蔑。
青峰大辉的火爆脾气一点就着,他立刻停下运球,挺起胸膛站到对方面前,虽然身高差了一截,但气势丝毫不弱:“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给你们!”
“呵,小屁孩还挺横?”黄毛学长嗤笑一声,用手指点了点青峰怀里的篮球,“会拍几下球就以为会打球了?赶紧让开,别耽误学长们训练。”
“你说谁不会打球!”青峰怒目而视,拳头都握紧了,眼看就要冲上去理论,甚至动手。
“大辉。”陈屿川适时地拉住了青峰的手臂,将他往后带了一步。他看得出这些学长是来找茬的,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他们。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入门级战术库不仅仅是篮球技战术,也包含了对球场局势和对手心理的分析。
“学长们好,”陈屿川上前一步,语气不卑不亢,“场地确实是公共的,讲究先来后到。不过,如果学长们想打球,我们可以比一场。如果我们赢了,场地今天归我们。如果我们输了,我们立刻就走,并且帮学长们买饮料。”他提出了一个看似公平,实则将冲突引导向篮球解决方式的方案。
“跟我们比?”几个中学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哄笑起来。“就你们这三个豆芽菜?别开玩笑了!”
陈屿川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目光平静地看着领头的黄毛:“怎么,学长们不敢吗?怕输给我们小学生?”
激将法对青春期少年总是格外有效。黄毛学长果然被激怒了,收起笑容,恶狠狠地说:“好!比就比!打五个球,输了可别哭鼻子!就二对二,我们出两个人,你们……”他扫了一眼陈屿川三人,目光在桃井身上停顿了一下,带着戏谑,“总不能带个小姑娘上场吧?”
“我们两个就行。”陈屿川指了指自己和青峰,“我和大辉,对学长你们任意两人。”
“屿川!”青峰又急又气,他觉得陈屿川太冲动了,对方可是中学生!
陈屿川凑到青峰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快速说道:“大辉,相信我。他们轻敌,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听着,他们的防守很松散,配合肯定也生疏。我们打快,利用你的速度,我会把球传到你最舒服的位置。记住,有机会就坚决打,但如果被包夹,一定要找我!”
青峰看着陈屿川眼中不容置疑的冷静和信任,躁动的情绪奇异地平复了一些。他重重地点了下头:“好!听你的!”
桃井紧张地攥紧了笔记本,退到场边,心中充满了担忧,但看到陈屿川镇定的样子,又莫名生出一丝信心。
比赛开始,中学生一方率先发球。果然如陈屿川所料,他们根本没什么配合,拿到球的人就想单干,试图用身体强吃青峰。但青峰的力量在同龄人中是怪物级别的,虽然比中学生矮,下盘却极稳,第一次防守竟然成功顶住了对方的背打。
球弹框而出,陈屿川敏锐地判断落点,抢下篮板球!
“大辉!”他一声低喝,没有丝毫犹豫,一记精准的长传球,如同制导导弹般飞向前场。青峰在陈屿川喊出声的瞬间就已经启动,将防守他的那名学长甩在了身后!
球到,人到!青峰在罚球线内一步接到球,顺势两大步腾空而起,虽然还做不到真正的扣篮,但他用尽全力将球砸向篮筐!
“哐!”球砸板后弹入网窝!干净利落!
1:0!
全场寂静。那几个原本嬉笑的中学生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落地后兴奋挥拳的小学生。这速度,这爆发力,这配合……
桃井在场边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赶紧在笔记本上记下:「快攻配合:屿川哥篮板→长传→阿快下→得分!完美!」
陈屿川跑到还有些发懵的青峰身边,用力拍了下他的后背:“干得漂亮!就这么打!”
黄毛学长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意识到这两个小学生似乎没那么简单。“认真点!别让他们再偷鸡!”他朝队友吼道。
然而,轻敌的种子已经种下,而陈屿川的谋划,才刚刚开始。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在对方认真起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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